一件不太起眼的小事,很偶然。
墨子風看著。
這樣的「小事」,未必不在他意料之中。
他有數。這樣偶爾的事件危機李晨牧應該能自如應對。
樹大招風,母親一直給他這樣的警告。
招風,有時候不僅是風不請自來,樹的綿密,本身就有問題。肋
這樣的問題,他有時苦于難以規避。
短時期內幾件小事,他開始留意。
杰明給他做簡報的時候,他提示了他。他想,這樣的提示對李晨牧該是足夠了。
他知道自己不在的期間,母親會關注公司。
假期還有幾天,他不想給母親的印象是把住了墨氏,什麼都放心不下。
切斷電話,他回到臥室。
在外的這些天,他們的日程一直是滿的。
他是存心,讓她幾乎沒有時間思考。
他通常會在深夜上網瀏覽一下,順便听听杰明的簡報,知道公司的情況。
關了燈,他躺到床上。
最近,她有微微變化的小習慣。她很少再需要燈光助眠,而且,幾乎是沾枕頭就著。
他躺在一側,听著她微聲的鼻息。
他的指尖,觸到她溫軟的肌膚。夜色中,看不到她,他想象著她的睡相。
伸出手臂,他小心翼翼地穿過她頸下。
指尖觸到她鎖骨處,她像只貓一樣發出低聲,似乎是抗議,但還是翻轉了自己,倒向他的方向。鑊
對于他的糾纏,她終于是,有些習慣了。
「還不算太笨的女人。」擁著懷中溫熱的身體,他唇角不由挑起來。
他理了理她的長發,小心地怕驚著了她。
她還是動了動。她的睡眠一向很淺,可是不像以往,她沒有醒來。
他伏在她耳際,嗅著她的體香︰「若西,若西……」
這樣輕柔如海風耳語的聲音,她似乎睡的更沉。
他親了親她的額角,再低嘆一句︰「墨太,晚安!」
他很想動作大些,很想再吃掉她。就像某個夜,她看他的樣子,活像他是只大灰狼。
那時,他是被她折磨的牙癢癢的。
他收了收手臂,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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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風點開了視頻,李晨牧正在第一時間召開新聞發布會,對有些誤會做出澄清。
上了飛機,剛打開電腦,他就發現幾天前甚至更遠時間出現的一些小事件,正形成奇妙的連鎖反應,直指墨氏而來。
他也點開了一些新聞,「誠信門」「質量門」這樣的字眼,幾乎跟隨著所有墨氏的相關鏈接。
他的眉鎖了鎖。對方的出手,比他想象中麻煩,重。
下了飛機,他立刻接到母親的電話。
事態的發展,母親一直在關注。李晨牧這次的危機公關處理,也是經過了母親的首肯。
「子風,我听說你對這件事早有準備……」母親沉吟了下︰「那源頭,想必你也有數,借著這個機會……」
母親在電話里又重點提示了他內部問題,並且給了他暗示,必要的時候,什麼樣的關系都無需顧忌。
收了線,他想著,自父親生前就存在的爭斗,到之後的愈演愈烈。這些年,表面有所收斂,只是他知道,真的到了該了結的時候。
父親的惻隱之心,最終又換得了什麼?
若西坐在他身側,飛機上,她也偶爾瀏覽了一些網頁。公司這次遭遇的麻煩,她知道千頭萬緒。
他跟婆婆的對話,簡短扼要。
通完電話他就閉著眸,養神。
白杰明坐在前座,他也幾乎沒有多余的問題。
「子風……」她望著他。
他的睫毛抬起來,看向她,神情自若。
他的大手,移至她手上,握著她,很暖。
「一會兒是先去女乃女乃那兒,還是先回家?」他像是詢問,而後轉向司機︰「老宅。」
她知道公司的事他不會跟她說,也就不再多問。
車子上了機場高速。窗外的景致,飛速而過。
他們的假期,跨越了春節。
今天,趕上了春節後的第一場雪。
窗外洋洋灑灑,雪花兒爭先恐後地鋪上車窗又跌落。
他凝著她,半響,點點頭。
她的膚色,愈加好了,透亮紅潤,臉頰上也見圓潤。
那雙長眉,適宜地彎著。
長長的睫毛下,不見了往常的黑眼圈,整個人都明亮起來。
他的手機響起來,是李晨牧在新聞發布會後的匯報。
他听的專注,間或會有簡短的評價和提示。
她知道,他不急著回公司正面這場所謂「危機」,自有他的道理。
若西模了模腕上的麻花玉鐲,女乃女乃堅持讓她一直戴在手上的。
她盯著鐲,女乃女乃說它們吉祥如意。她有些出神。
他一手接著電話,另一只手還慣性地搭在她手上。
這通電話講的很長,一直到了老宅門口才掛掉。
停車的時候,他們看到梅世琛的車子停在前面。
果然,陳秘書下車跟他們打招呼。
周阿姨早已迎在門口。
他牽著她往里走,院里也落了厚厚的雪。
正房內,梅老夫人和梅世琛都在。
看著兩人進來的親昵和臉色,梅老夫人和梅世琛都明顯放松下來。
若西打開禮物給梅老夫人看。
這邊,梅世琛叫了墨子風︰「子風,到書房里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