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太,您要不要休息會兒?還剩最後一項。」護士小姐的微笑那麼干淨可親,若西好不容易忍住了對一旁墨子風的瞪視。
說了多少遍,沒事兒,沒事兒,非要堅持來做這樣毫無意義的「全面檢查」。
「你的判斷……」當她一再對他說只是看到車頭撞上了路邊的行道樹,她一時慌亂才將額角擦到,他不置可否地來了這麼句,然後就聯系了沈醫生。肋
「繼續吧。」她對護士笑了笑,為了一點兒擦傷這麼興師動眾,她微微有些尷尬。
回程的路上,若西沉默著。
他也沒有多話。
司機剛剛將車子停在門口,他收到電話。
若西以為他會直接趕去公司,自己下了車。
進門,有些口渴,她直接進了餐廳。
「太太。」一向喜歡讀報的張阿姨正聚精會神在手中的報紙上,看到她進來,欲起身。
「你看你的,我倒杯水。」
若西倒了水,走到餐桌旁。她看到張阿姨鋪展開來的一大片花花綠綠,料想是什麼娛樂周刊之類。
若西喝著水,目光無意識地看向張阿姨已經翻閱完的一版。碩大的標題,巨幅圖片。圖片中的女子有著標志的美人旋和一雙媚眸,多麼妖嬈的女子……若西不覺集中了視線︰林如是今突宣布退出娛樂圈稱將移美。
若西沒有留意自己喝了大大的一口水,「咕咚」一聲咽下,她才稍有醒覺。轉開去,她的手指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杯。鑊
﹏﹏﹏﹏﹏﹏﹏﹏﹏﹏﹏﹏﹏﹏﹏﹏﹏﹏﹏﹏﹏﹏﹏﹏﹏﹏﹏﹏﹏﹏﹏﹏﹏﹏﹏﹏﹏﹏﹏
若西到處找著車匙。車子進店回來後她還沒有模過。這些天,無論去哪兒,他都堅持讓司機接送她。
開學第一天,她想早些到校。
身後,墨子風去上班。
他站在那兒半天,看著穿戴整齊的她在櫃子台面上找來找去,又把自己的手包翻了一遍又一遍。
「還不走?」他望了眼她。因為著急,她面上已現出粉色。
「我的……」她看他,卻適時住了口︰「你先上班吧。」她甚至讓了讓身。
「在找東西?」他反而不著急。
接著他探究的眸,她點點頭︰「車匙不見了。」
她轉了身,繼續翻找。他看到她一時凝神,一時頓悟的樣子,忍不住咳了一聲。
「哦,是這樣。車子,不在了。」
車子?不在了?他是什麼意思?若西凝著他。
「早該換一輛。」他很簡短。她知道他的余意︰不如趁這個機會……可是,那是她的車子,即使要換,他總要跟她說一聲。
「你知道,我習慣了Cayenne。」若西臉上的粉色越來越明顯。為什麼他從來不問問她自己的意思?從來就是他理所當然替她決定。更重要的,這台車是最新款,若西更覺得沒有換掉的必要。
「新車很快就到,這兩天先搭我的車。」他不疑有什麼問題,轉了身。「哦,我忘了,新車會配司機。」他回頭補充了一句。
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意外,他就剝奪了她自己開車的權利。況且他知道,她一直是抵觸司機接送的。
若西握起了手包,林管家在一側︰「林管家,車庫里的車子鑰匙,隨便給我一只。」
林管家看到墨子風搖了搖頭,他只好靜在原地。
「太太,那些車子,不太適合……」林管家囁嚅。
若西當然知道,那些車子,大多是墨子風用來玩的,而不是代步工具。
她看他看表︰他繞路送她去學校,時間難免緊張了些。
她微咬了唇,出門。
坐在車子里,若西還是開了口︰「子風,我不需要司機。而且你知道我不會習慣。」
「習慣可以慢慢養成。等有一天你不再習慣開車,我不會奇怪。」他沒有妥協的意思。
她望著他那張不容商量的臉,一時不再出聲。
墨子風在路上撥給白杰明電話。
從美國回來,他批了他幾天假。
墨子風記得他應該是今天上班。
「杰明,從今天起,太太那邊多留心。凡是有可能進太太手的東西,都要清楚,知道嗎?」
「好的,墨總。我會找專人盯。」
「那邊處理的怎麼樣?」
「打過招呼,手續都在加快。」
「好。」墨子風一時沉默了下,又想起什麼︰「杰明,蘇格蘭那邊,停下來。」
「墨總,是暫停?」
「放棄。」墨子風給出了干淨利索的兩個字。
「好。」他听出白杰明的猶疑。
「杰明,以後,你的重心就是保證太太……」
「墨總,您放心。」
墨子風收了線。
早晨八點多,車窗外的太陽升的很高了。
一早的霧氣,在漸漸消散。
墨子風揉了揉眉心。
借著給她檢查,他又咨詢了沈醫生她的情況。
穩定。沈醫生給出了兩個字。
他知道,「穩定」對他們意味著什麼。沒有退步,沒有起色,就是穩定。
車子一晃而過一幢建築,墨子風不由凝了神去看。
該是新開的,他之前沒怎麼留意。
司機師傅看到他在關注,忍不住接了話︰「墨總,那是一家新開的福利院。」
那溫暖的建築是適合做福利院。
「听說只完成了預期的三分之二,資金給斷了。」司機師傅又多加了句。
墨子風想著,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