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楚歌雙手緊握成拳,大聲厲喝,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夠了?我跟清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何止是這些。你憑什麼說,她是你的女人。」赫憐祁一步步走向楚歌,身上白光,逐漸瑩亮起來
「赫憐祁,本王還以為你要說什麼。」楚歌捋了捋手臂,淡然一笑,「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肋
赫憐祁停下腳步,他靜靜地望著那一臉從容淡定的男人,忽然笑了,「真的失望了,原來你沒我想象當中那麼在意清清。可也讓我更為有了希望,去擁有她。」
「希望?應該是奢望吧。」楚歌笑著糾正赫憐祁的措辭。
「是奢望麼?」赫憐祁笑容大展,「楚歌,若是你不懂得珍惜,那就休怪我從你手里,將她奪走。」
「那也要看,清清是否會容你帶走,她的性子怎麼樣,自是不用本王多說。」楚歌踩著步伐,向著桌案走去。
赫憐祁瞧著那再度回到案幾前,坐與龍椅上的男人,眉梢一挑,「看來你是打算下逐客令了。」
「算你還有些眼力。」楚歌滿意的笑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燕王批閱奏折了,清清該是在楚王府吧?」赫憐祁笑得極為的歡快。
「是,她在楚王府。」楚歌拿起奏折翻閱著,眼角輕瞥了一眼那仍是站在前方的紅衣男子。鑊
「嘖嘖,瞧瞧,她連這皇宮都不願意踏入。」赫憐祁搖了搖頭,「哎,可說,她心里有多失望。楚歌你沒有立她為後,就是你所走的最錯的一步棋,若是她如今是燕後,或許我還真的沒有機會,可現在」
說到此處,赫憐祁看向楚歌,一個字一個字有力的接道︰「可現在,將成為我奪回她最為有力的一步棋,這盤棋,你輸了,楚歌。」
「結局早已定,輸贏早已分,本王為何還要與你分高下?」楚歌勾唇,笑望著赫憐祁。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告辭。」赫憐祁點了點頭,甩了甩長袖,說道。
「不送。」楚歌沉沉地兩個字打發。
赫憐祁望了眼那低頭專注在奏章中的男子,嘴角輕抿了下,轉身,疾步走出了御書房。
那緊握著奏折的手,在那人的離去後,越握越緊,奏折早已被他握成了一團,手沉沉地,重重地,一拳拍打在案幾上。
「轟轟」一張紅楠木制成的案幾,頓時一分為二,狼藉一地!
豁然起身的他,周身的一切,都被凍結成了冰凌!
「赫憐祁!——」
楚歌眼底掩不住的恨意,令他整個陷入在狂暴之中。
「楚歌,這就是你背叛我的報應。」
身後傳來的冷哧聲,令楚歌猛然轉身,看向那正款步走來的人影。
「報應?」楚歌冷笑。
「不是麼?你與我本就是血肉相連的你,你想要棄我不顧,這就是上天對你的懲罰。」淡淡的笑,映照得那人越發的嫵媚動人起來。
她伸出芊芊玉臂,攀附上他的脖頸,「楚歌,別再想那個女人了,你有我難道還不夠麼?很快我們就能真正的在一起了,沒有人再能將我從你的身邊奪走。」
楚歌望著眼前的人兒,這個他敬慕了半生的女人
「豫」
「別再叫這個名字,叫我凝兒,我是你的凝兒,我只是你的凝兒楚歌,忘了她」
輕聲細語,伴著那柔軟的嬌軀,一並送入在他的懷中,她踮起腳尖,艷紅的菱唇,覆蓋上了那張微涼的薄唇
楚歌卻在這時,一把推開了她,「我今天沒心情,你先回去。」他轉身過去。
「好,我回去。」望著那人的背影,眼底一絲失望拂過,「不過,你別忘了,水凝兒的身體堅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楚歌沉聲應道。
「而且我收到消息,那龍清清可是為那半妖使用了金龍力量。」
「你還是那麼不放心。」楚歌回身,望著她,「你始終不信我。」
「不是不信,只是提醒你。」
「不需要,我自有我的打算。」
「那好吧,既然你勝券在握,我自然也不必自尋煩惱。」笑望著他,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
瞥了眼那又轉過身去的男人,眼底的笑意漸漸卻益發深邃,就似在嘲弄般
腳步聲的消失,令那一身緊繃的人,倏然垮下了肩頭,憋悶之氣,卻始終充斥在胸口,揮之不去——
龍飄飄睇著那出現在半道上,攔住她去路的藍衣女子片刻後,沉聲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擋住我的去路?」
「龍堂主,你這樣追著白清傲跑,就不覺得累麼?」藍衣女子淺笑盈盈的望著龍飄飄,眼角則是瞥望向那守護在飄飄身旁的綠狐元碧身上——
「你知道我?」龍飄飄微愕的望著那女子,陌生,十分陌生的臉,「我並不認識你。」
「龍堂主不認識我也是應該的,至于龍堂主,放眼藍月,又有幾人不知?我認識龍堂並沒有可奇怪的。」藍衣女子笑望著飄飄,又道︰「龍堂主難道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奇怪?對你?」龍飄飄一頭霧水,這藍衣女子到底什麼來歷,說的那些話,都讓她感到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對我?呵呵,龍堂主還真是愛開玩笑。」藍衣女子在飄飄的話中,嬌笑了起來。
「我從不開玩笑,若是你沒什麼事,還請讓開,我必須要馬上趕去燕國。」龍飄飄不打算跟這女子糾纏過多,這女子給她的感覺太過陰柔森冷。
即便是笑,可還是令她感到骨子里涌現的那份顫意。
「我並不會打擾堂主多少時間,而且這次特意在此等候堂主,也只為了給堂主提個醒。」
「提個醒?我有什麼可以讓你提醒?」龍飄飄蹙起了一對漂亮的柳眉。
「龍堂主這大半年時間都在為追查金烏門門主白清傲的下落,而不停的在六國間奔走。徒勞不說,還弄得自己一身疲乏。」
「就算你說的都對,可這是我的事,不用你來提醒。」龍飄飄本就憋著一肚子的氣,現在又遇上這麼個說不清的女子,這氣頓時暴漲。
看著龍飄飄那一臉的不耐,藍衣女子也不急躁,慢悠悠地說道︰「龍堂主難道不想知道如今那白清傲身在何處?」
龍飄飄蹙起的雙眉更為一緊,「你到底想要對我說什麼?」
「我想龍堂主應該還記得那十幾年前,出現在龍堂的那位白發女子吧?」藍衣女子含笑的眼底,令人無法窺覬她的真正心思。
龍飄飄心頭一怵,這女子怎麼會知道清清的娘親?
據她所知,知道蘭姨的人並不多,而且這女子居然還說是十幾年前——
「看龍堂主的樣子,想必是想到了。」藍衣女子似很滿意在龍飄飄的神色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讓路。」龍飄飄聲音強硬起來。
「紅衣,可是當年白族女巫白蘭娘最為鐘愛的,那女人還很喜歡白梅。」
「你?」龍飄飄目光一瞠,神色皆深斂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說了,我不過是好心來給堂主提個醒。」
「不需要跟我拐彎抹角,我討厭猜謎。」龍飄飄聲色俱厲道。
「龍堂主快人快語,不過有些謎底,還真必須要龍堂主自己去揭曉,不然會失去很多樂趣。」藍衣女子說著,那雙水亮的眼底,浮上絲絲歡快的笑意。
不過,在看到龍飄飄不耐的心神後,她收起了笑意,說道︰「龍堂主為何不聯想一下,白清傲出現時,可是說為了三十年前白族被滅,而尋仇與護龍家族。可據說,白族早就三十年前就被滅族了,那白清傲又何以說為了白族?」
「這些我都知道,不需要你來說。」
「當然,這些早已傳遍藍月,可據我所知,白蘭娘應該有個女兒吧。」
「呵呵,我還以為你想要說什麼,你這女人還真是歹毒,說你到底是何人派來的。」龍飄飄力量一抖,目光炯亮的盯著藍衣女子。
「堂主何必如此生氣,我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若是白蘭娘當真有女兒,而那女兒身為白族後裔,說她為白族報仇,那倒也說得過去。」
「你胡說什麼!」龍飄飄低喝阻止那人說下去。
「我胡說也好,不是胡說也罷,堂主為何不自己去查證一下。白清傲這歲數可與白蘭娘女兒的年歲相仿。而且若是她以某個身份離開龍堂,然而又以白清傲的身份出現,這也並非不可能。」
藍衣女子邊瞧著龍飄飄,邊說道︰「一個可以為她掩飾的身份」
龍飄飄听得膽顫心驚,其實這藍衣女子的話,無疑是正將她從一團迷霧當中牽引出來。
可,這怎麼可能,清清怎麼可能會是白清傲。
這絕對不可能!
「龍堂主,這世上往往會有很多認為不可能的事在發生。」
「我說你這女人嗯?」龍飄飄看向那無人的道路,這
那藍衣女子居然憑空消失了,而她居然絲毫未有察覺,那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而她所說的話,雖說自己不信,可又隱隱覺得也許——
不行,她要去向清清要一個答案!
飄飄向著,喚來了元碧,騎上它快速的向著燕國帝都而去
夜,楚王府
清清愕然的望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綠裳女子,眼底有太多太多的驚訝,可又在那人一身的冰寒之氣中,僅僅是化為了一聲長嘆。
飄飄,為何你會出現,為何你會在這最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
龍飄飄望著那站在院中的單薄身影,她有片刻的恍惚——
始終不能信服,她會那個毀了龍堂的金烏門門主!
她不顧一切的來了,只為了索要一個答案,一個讓她可以松口氣的答案。
「告訴我,你是我的清清,是麼?」
飄飄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向著清清走出,她幾乎花費了所有的力氣,才將這句話說完整。
「是,我是你的清清,我永遠都是你那個喜歡跟在你身後的清清。」
清清微笑的望著向著她走來的飄飄。
「那你告訴我,你不是什麼金烏門門主,你不是那個叫白清傲的混賬小子。」
飄飄喉嚨梗動,她來至清清的面前,緊緊地將目光鎖定在自己所熟悉的面容之上
她沒有變,她還是那個自己所熟悉的她!
清清蠕動了下唇瓣,她的笑容變得有些走了形,可仍是不死心的撐著,「飄飄」抬起手,想要去觸模那人。
「別踫我!」飄飄赫然厲喝,「在你沒有告訴我答案以前,別再踫我。」
清清望著自己那只懸空的手,痴痴地笑了笑,「若是我說,我就是那個毀了龍堂的金烏門門主,就是你口中那個混賬小子白清傲。你會殺了我麼?」
飄飄身子一顫,愕然抬頭,目光有著不信,「你真的是白清傲?你告訴我,你真的是白清傲!!——」
望著飄飄眼底滿溢的恨意,清清強撐著臉上的笑,「是,我就是白清傲。」
飄飄整個人往後退了數步,只覺得眼前黑蒙蒙的一片,她有半晌無法思考。
「飄飄」清清慌忙上前,想要扶住那搖晃的人兒。
「別踫我,別踫我!!——」飄飄勃然大吼,斗漲的力量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了那一團的碧色的氣流當中。
綠狐元碧頃刻間就以那自己那巨大的身子,守護在了飄飄的身邊。
「飄飄——」清清望著陷入在瘋狂中飄飄,腳下快步向著那洶涌而來的力量而去。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飄飄竭斯底里的吼道,「我不信,我不信!」
「對不起飄飄,我最不願傷害的就是你,對不起」清清望著那在碧光中,不斷地搖頭的飄飄。
心如刀割,疼痛肆意在體內的每個角落。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龍堂是你的家啊!為什麼龍清清,為什麼!——」飄飄雙眼含血,她舉目看著那個正走入碧光中的女子。
「飄飄,你還記得那個總是喜歡站在白梅樹下,擁有一頭白發的紅衣女子嗎?」淚水不知何時從眼眶中流淌而下。
「那是」飄飄望著她,那人的頭發似變了,變得白如雪。
「我娘,白蘭娘,白族的女巫。」清清淡淡的笑著,她模上了臉頰,輕輕地揉搓了一下,一張傾城絕麗的臉龐,頓時躍入在飄飄的眼中。
「你」飄飄突睜這雙眼,望著這張陌生卻又熟悉的臉。
「這才是我真實的相貌,我是白族的後裔,我要為復興白族,我要讓護龍家族為三十年前所犯下的罪孽做出償還!」
清清來至飄飄的面前,揚起淡淡的笑,「這是我僅能為我娘做的事。」
「我不懂,就算你要報仇,可為什麼偏偏要選擇先對戰龍堂?清清,就算你心里有多痛恨龍堂,可你始終是龍堂的人,龍逸靖是我們的親生父親啊!」
飄飄望著眼前的人兒,她只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一直在追殺的人,竟然是自己最為在乎的妹妹,那個一直被自己捧在掌心中疼愛的妹妹!
「為什麼挑戰龍堂?這個問題飄飄,你真的不知道嗎?」清清雙眼黯然失色,她輕扯了下嘴角。
「清清」
「龍逸靖配做我的父親麼?龍逸靖配做我娘的丈夫麼?飄飄,龍堂給我的除了一身的寒,還有什麼?」
「就因你心中的恨,你選擇以龍堂作為你金烏門挑戰護龍家族的首戰,你親手毀了龍堂,同時也埋葬了你的一身恨意。」飄飄望著她,那張絕美的臉龐,那份淡然的笑意,卻都如一把錐子在刺著她的心髒,「你的恨意得解了,可我呢,我卻嘗到了何為地獄,何為孤助無依,死去的是我們的叔叔,是與我們流著同樣血液的親人。為什麼你會如此狠心,如此的狠心去殺害他們!」
「若是我不狠心,我豈能復仇,我豈能讓護龍家族臣服在我金烏門下!」清清字字有力。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毀了我們的家!——」飄飄忽然激動起來,沖著她吼道,出手一掌重擊在清清的胸口。「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躲開!」
清清硬是接了飄飄的那一拳重擊,她笑著搖頭,「對你,我除了愧疚更多的是心疼若不是我,你仍是龍堂那個驕傲的大小姐,你仍是齊國的第一護國女將,你仍是藍月上那個被人追捧的公主」
「那又怎麼樣,都成了追憶。」飄飄低笑,「我真是傻,我真是傻啊!」
「對不起對不起飄飄」清清抓住她的手,「對不起對不起飄飄」
「你對不起的何止是我!我恨你,我恨你龍清清!!——」飄飄一把甩開清清的手,又是一拳狠狠地擊打在她的身上。
清清僅是以笑,接受著她滿腔的恨意,「如果能死在你的手上,我龍清清沒有任何怨言。」
「你!——」飄飄急急地後退,看著那個站立于月下的少女,她迷茫了,迷茫在那一身的陌生當中,「龍清清,從此刻起,你我姐妹恩斷義絕,再見我龍飄飄必取你的性命!」
將狠話落下,龍飄飄甩過自己的長發,腰間長鞭一揮——
瞬息間黑發飄揚在空中,落定與清清那張如雪般蒼白的面龐上
「元碧!」龍飄飄沉喝一聲。
元碧頓時來至她的身前,飄飄坐上元碧,不看一眼清清,離去。
清清望著那逐漸遠去的碧影,臉上的笑意漸漸地凍結,盡收——
她不知自己等待這一天多久了,只是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令她心痛的喘不過氣。
飄飄
臉上濕濕黏黏的,卻更為令她感觸的是一抹冰寒。
那飄過在眼底白色是什麼?
清清伸出手,接住了那飄落在掌心中的白色,「原來是白梅花瓣」
娘,清清知道該怎麼做,既然選擇了走上這條不歸路,我就絕不會後退。
掌心隨著那份心中的誓言,慢慢地合起,清清迎著那飄零而落的白梅花瓣,淡淡的笑,自她的嘴角蔓延
告訴童鞋們一個好消息,丫丫打算明後兩天在家奮起碼字,以回報童鞋們的支持。
你們的熱情就是丫丫最好的動力!
(*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