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仙看向身旁的人兒,她臉上的笑,與那隱隱浮動的力量,不禁讓他的目光忽然一深,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快速的寫到︰[你想要做什麼?]
「破壞淵潭。」清清含笑的望著他,語落間,人已經躍起在空中,「這里交給我。」芒
從上而來的力量帶起的勁道,吹打在他的身上,就連那帶著面具的臉頰,都似被颶風刮著,隱隱感覺到疼痛。
清清在半空中快速的打了個結印,垂掛在手臂上的魂鏈,頓時膨脹,巨大化,兩條靈蛇又再度現身。
臨江仙看著那不斷地向著周圍擴散開去的紅芒,還有順著紅芒迸射出來的金芒——
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投射出的是詫異之色。
難道她的金龍力量已經覺醒?
清清在力量中人如疾風般爆射向那被火鳳所圍攏的圓弧處。
兩條巨大的靈蛇鏈在前化成盾牌,擋住了那從前而來的火鳳,一只只火鳳在清清力量涌現中,宛如飛蛾撲火一般,向著她迎面而來。
裹著紅金兩色的靈蛇,就似披上了一層鎧甲,火鳳觸身時,發出一陣「嗤嗤」火燭燃滅的聲音,隨後便消失不見。
清清雙手快速的打著各式結印,力量也在結印的變化中,不斷地變化。
就在靈蛇發出長嘶中,清清大喝一聲︰「蛇弓射日——開!」
她伸出手,兩條靈蛇的身子開始發生了變化,一條以尾巴勾住了清清的雙臂,身子縮小彎曲如一把弓,另外一條縮小成一枚箭,兩蛇齊齊回到了清清的手中。格
清清拉弓射箭,向著前往扭曲的空間射去——
在蛇箭離開蛇弓之際,纏繞在她手臂的靈蛇又一次變化,化為了一個圓形的力量球,清清抓住了力量球,向著那射出去的蛇箭砸去。
手中結印又開始快速的變化,「加!融!——合!」
力量在融合中,在半空中擴大,清清望著自己投射而出的力量,又望著那些不斷靠攏過來的火鳳,眼楮微微地眯起。
「這次,我可要好好的跟你們這些小東西算算七年前的那筆賬了。」一直都沒有凰後的消息,自然也沒有機會報仇,清清緊握手中的金尺,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落在金尺之上,「這可是我自創的招式,本來想拿藏格倫試試威力,不過現在既然先遇上了你們,那就由你們先試吧。」
「尺芒升——開!」清清那那把染上了她鮮血的金尺往天空中一拋,將仍是在滲血的手指,按上了自己額頭的紅梅印記。
頓時她整個人被一股妖嬈的紅芒所侵吞,就連身上那一襲的紅衣,都被那紅芒所凍結,當紅芒消褪之時,再看她——
即便是那在遠處的臨江仙,亦不禁被那天空那一身紅甲的她所震懾。
絕美的臉,白發飄飛的她,在那一身紅甲的襯托下,益發的明艷動人。
清清接住了那從返她手中的金尺,振了振身上的血蓮紅甲,快速的在空中以那把赤芒纏身的金尺劃出了一個蓮花印,「紅蓮花開——爆!」
在清清的一身低喝聲中,那蛇箭在空中爆裂開來,在那一片紅芒中,就像是一朵綻開嬌艷的紅蓮花。
在空中彌留了許久,才慢慢地消失。
結界在力量的爆炸中,頓時浮現,扭曲的空間在眼底被看得一清二楚,清清借著那被力量所炸開的一個小口子,舉起了金尺,腳掌在力量的中一蹬,人頃刻間爆射而去。
「魂鏈——起帆!結!」
清清腳踏紅芒如蓮,身披紅蓮甲,手拿赤血金尺,在靈蛇的開路中,如一弧最為亮眼的紅芒劃過天際,降落在大地上。
臨江仙在清清落地時,身子往前一掠,快速的到了她的身邊。
清清舉目,看向那已經來到身邊的他,說道︰「結界暫時被我打散了,你看,那就應該是淵潭的入口處了。」紅芒慢慢地從她的身上散去。
紅蓮甲也隨著紅芒的消失,恢復到了原先的紅裳。
她似乎一點都沒有變,可剛才那個如天神降臨的她,卻仍是清晰的徘徊在他的腦海中。
他一手摟住了她的腰肢,一手在後猛的射出了一股白芒,力量的沖擊下,他帶著她乘風進入了結界內。
清清回眸看向他,「不是讓你別胡亂運用力量嗎?」
他僅是一笑。
摟住她的手臂卻更為的加重了些力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始終不願意就此放開她,就這樣讓她從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他會後悔一輩子!
再也不會如她這般的女子,能吸引他的目光,能輕易奪去他的呼吸。
清清
清清瞥了眼他,旋即收回了目光,看向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圓弧處,看來他們的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越是靠近圓弧形,越是感受到一股熾熱氣息,迎面而來。
就似這天地也在這不尋常的熱氣中,溫度不斷地攀升。
感受著忽然提升的溫度,清清眼瞳驟然一縮,手掌也是在此刻緊緊的握了起來。
塔尖一點一點的呈現在他們的眼底。
遠處看,僅是一個黑點塔尖,近距離望去,才知道這塔尖的面積並非遠看時那般的小,而是大的有些讓他們意外。
光是塔尖部分,佔地就足有數十畝地。
更別說那埋在地下的塔身,到底有多大了。
「進塔!」按耐住心中忽然躁動的心,清清對著臨江仙說道。
臨江仙力量一抖,紫芒大漲中,帶著清清快速的向著塔尖掠去——
淵潭,底層。
「冰心小姐,那個白清傲與臨江仙已經入塔了,是不是要」
寒冰心靠在最為喜愛的白虎皮鋪墊的軟椅上,手中拿著剛送來的鴨梨,啃了一口,黑白分明的眼楮,滴溜溜一轉動,說道︰「你們這些人去了也只是找死。」
「難道就讓他們這樣?」那人抹了把額鬢淌落的汗水,看向自己的主子,他實在是想不通,閣主怎麼會讓自己的主人,來看守這第五重關卡。
哎!
「就讓他們這樣。」寒冰心又啃了口鴨梨,揮了揮手,說︰「你也別擔心了,有什麼事自然有我擔著,你就安心的去喝你的酒吧。」
「既然冰心小姐這麼說了,那奴才也就放心了。」
「行了,別妨礙我跟小白痴下棋,快走。」寒冰心不耐煩的揮揮手,轉過身,看向對面那個托腮,正在苦思下一步該怎麼走的青年。
「冰心,我能不能放棄啊?」青年手指勾著自己的那頭白發,一張俊逸的臉上,滿是乞求之色,看向寒冰心。
寒冰心把鴨梨遞給他,說︰「真是個小白痴。」
「冰心,你真的不去嗎?」他咬著她吃過的鴨梨,問道。
「對了,你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怎麼樣,這次給你找來的是高手吧。」寒冰心含笑的望著他,看著他吃著鴨梨,那眼底的笑愈發的深邃了。
「我不想跟她打。」青年卻搖了搖頭。
「呀,你阮卿駑居然也會有一天說不想跟人打架?」寒冰心張了張嘴巴,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阮卿駑看向她,潔白的牙齒在笑容下大露,「你應該知道原因。」
「因為我?」
「嗯。沒有打贏你以前,我不會再跟別人打了。」
「真是個白痴,你想要贏我,還早一百年呢。不,一千年。這輩子看來你是注定要當我的奴隸了。」寒冰心說著,一把奪過鴨梨,又咬了一口。
阮卿駑愕然的看著自己的掌心,舉目,看向對面那個啃著鴨梨的女人,笑了,「這就是我的原則。」
「管你。」寒冰心丟了一記大白眼,隨後看向一直在旁趴著的某一龐然大物,說道︰「凰後,那兩個人就交給你了,或多或少要做做樣子,對了,把他們引去虎溝就行了。拜托你溫柔點哦。」
那本是合著眼楮的龐然大物,慢慢地睜開了眼,一對紅寶石一般漂亮的眼楮,直直地朝著寒冰心望了一眼,張了張嘴巴,發出了一聲長吟,這才拖著龐大的身子站起身,抖了抖身上如血般艷紅的羽毛,展翅飛離。
「真不知道我養著你做什麼,還不如我家凰後听話呢。」寒冰心瞥了眼對面的阮卿駑,努嘴抱怨,「過來給我捶捶腿。」
「哦。」阮卿駑站起身,走過去,坐在軟椅上,還真是老老實實的給她捶起了腿來。
寒冰心躺在軟椅上,望著那正低頭為她捶腿的阮卿駑,眼底的抱怨頃刻間化為了一絲濃濃的笑意。
「小白痴。」
「怎麼?」阮卿駑抬起頭,不解地看向他。
「沒什麼。別偷懶。」寒冰心緊繃起臉。
「哦。」阮卿駑應著,又乖乖地開始為她捶腿。
寒冰心抬眼,看向邊上那一排明亮的夜明珠,發起呆來——
清清與臨江仙在進入塔內的那一刻,只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下,兩人彼此對望了一眼,並沒有感到什麼異常的兩人,再度邁開了腳步,朝前走去。
蜿蜒的旋轉型扶梯,讓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得應該已經花費了不少時間在這里,可就是看不到盡頭,沒有盡頭一般。
「真是個古怪的地方,這塔難道就不由分層?」清清抬起頭,看向塔頂,一路走下來,出了這旋轉型的扶梯,看不到任何地站立處。
難道這塔就是一個空架子?
[既來之則安之。]
「也是,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就算是故弄玄虛,我們也只能陪人家玩了。」清清收回目光,俯身,朝下望去。
黑咕隆咚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走吧。]臨江仙扯了扯她的袖管。
「嗯。」微笑著點了點頭,清清站直了身子,與他繼續朝著下面走。
隨著越是往下走,清清心髒的跳動便是越加劇烈。
片刻後,當她扶著扶梯的手心中竟然都是已經充滿了汗水。
對于自己這一反應,清清僅能慢慢地調節了自己的呼吸,緩解這份不適。
又往下走了近半個時辰,終于看到了一個出口。
清清與臨江仙對望了一眼,沒有多言,腳下卻不約而同的加快了。
當站在出口處時,清清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份不適強壓了下來。
她腳步抬起,旋即便是重重的踏進了大門之後的黑暗中……
面前光線忽然一暗,瞬間後,清清便是感覺到雙腳踩在了堅硬的石面上,然而雙腳踩著實地,心中還來不及松口氣,清清臉色卻是徒然大變了起來,一張絕美的臉龐,轉瞬間,便是變得被燒灼過般的通紅,並且一股股淡淡的白色霧氣,帶著一種猶如烤肉般嗤嗤的聲響,從其身體之內滲透而出。
在清清身旁,那與他同時進入出口處的臨江仙,也同樣是在此刻臉龐通紅,白色霧氣也是如出一轍的從其身體內冒出。
「這是怎麼回事?」清清看向自己身上那股冒起的白色霧氣。
臨江仙緊蹙著眉,搖了搖頭,他也無解。
對這詭異的現象,清清還真一時半會找尋不到任何的答案,她快速的在身體上點了幾下,封閉了幾處大穴,將體內的力量盡數引導上自己的雙臂,再從雙臂開始讓力量按照自己的路線,在體內運行了一周。
這才將那份異常的力量給生生地壓了下去,身子也頓時感覺到了輕松。
她睜開眼,看向那一直在旁靜候的臨江仙,問道︰「你沒事嗎?」
臨江仙搖著頭︰[我沒事,只是剛進來時有些不適,現在沒什麼了。]
「真奇怪,為什麼我要費那麼大勁才能把體內那股灼燒感給壓下來?」清清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因為你是半妖的關系?」
臨江仙在清清的話中,目光不禁亮了起來,他快速的在她的掌心中,寫到︰[莫非你是遇上了磷火?]
「磷火?你是黑龍里的磷火?」清清蹙眉。
臨江仙用力點點頭,可又很快的搖了搖頭,[不過你已經有黑龍攜呈了,不該還能招惹磷火,而且這力量看來很是薄弱,也不像是磷火。]
「不清楚,反正暫時我沒什麼事。」
[要是連磷火也在這里,那黑龍就完全的覺醒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能如我們所想的,走吧,看來還有好一陣子要走。」清清看向前頭,這出口處才走過,這前頭就又是個旋轉型的扶梯。
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這腳才走下第一個台階,清清又感覺到那股熾熱之氣,在身體內開始不斷地涌動起來。
「清清——」從那張銀質面具高呼聲中,清清整個人被帶起,懸浮在了半空中。
她愕然地看著那抱著自己的男人,剛才他說話了?
「出來!」從那張銀質面具中響起的聲音,渾厚沉雅。
清清眼楮猛的一瞠,她伸手一把掀起了那張一直覆蓋在他面容上的銀質面具,當她看清那躍入在自己視線中的面容時,手頃刻間揚起——
「啪!」
巴掌聲的傳來,是一道陰測測的笑聲,「嘿嘿,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次可真是天助我也。」
「魯長老?」那笑聲令那人的聲音加沉了三分。
「燕王居然還認得老朽。」魯長老的身影從暗處而來,他雙腿盤膝,漂浮在半空。
清清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人,她做夢都不會想到,這面具下的人,不是小羊妖,居然是他——楚歌!
怎麼會是他?
「解釋的話,離開後我自會給你一個。」楚歌低眼,瞧著她。
臉頰上的刺痛,他僅是默默地裹入了月復中,獨自品嘗那份疼痛。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清清一振身子,人迅速的從他的懷中退出,她目光森冷的看向魯長老,「魯長老莫非就是這駐守五重天的人?」
「不是。」魯長老慢慢地直起了身子,那黑袍將他整個人都遮掩的密不透風,讓人無法窺覬。
「哦?」魯長老這般直接的回答,讓清清無從懷疑。
「老朽在這里,不過是為閣主辦點事。」
「辦事?那看來閣主跟藏格倫的關系很不錯啊。藏格倫居然能容別人進這里。」清清冷哼了一聲。
閣主與藏格倫,就算不是一個人,也絕對有著匪淺的關系。
「門主,不,老朽應該叫你楚側妃好呢,還是叫你赫夫人?」魯長老問著,旋即一陣嘲諷的笑聲,從黑袍中傳出。
「廢話少說,亮出你的底牌吧。」楚歌上前一步,對上魯長老。
魯長老卻不為所動,僅是笑了︰「燕王何必跟老朽生氣,你可是藍月上最德高望重的燕王,這天下都是你的。還怕這一個小小的女子?」
「閉嘴!」楚歌雙拳緊握,沉聲喝道。
「閣主說得一點沒錯,有資格成為他敵人的,不是你楚歌,更不是什麼藍月大帝,而是那個女人——龍清清。」
魯長老的話,讓清清目光驟然一沉,旋即笑意浮上,「那我是不是該感到受寵若驚?」
魯長老那藏匿在黑袍中的手揮動了下,「咻——」
一個黝黑的木盒子,射來,清清正要伸手之際,卻被那從前插足的手臂阻止。
楚歌身影一閃,徒手接住了那投射而來的木盒子。
「嘖嘖,燕王還真是憐香惜玉,不過可惜,這木盒子上並沒有任何的毒,也沒有機關。這個木盒子是閣主讓我交給龍清清的。」魯長老陰笑道。
楚歌還是不放心的仔細檢查過木盒子後,這才遞給了龍清清。
「啪!」
可他迎來的卻是清清又一次的怒焰,與一個沉重的巴掌。
對此,他仍是沉默的承受了。
清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奪過木盒子,打開。
木盒子內所放只是一塊碎布,清清拿起碎布在手中揉了揉,她抬眼,看向魯長老,沉聲問道︰「這一塊破碎布,就是你家閣主讓你交給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