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勛不否認,其實有時候男人算是一種很犯賤的動物。你對他好的時候,他滿不在意;你對他冷淡的時候,他又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
就像現在的夏流年。一心埋頭做事,看到他在邊上卻一句話都不多說。
「夏流年,你怎麼了?」肋
莫奕勛看著流年將長發往耳後一撩,認真地擇菜,再也忍不住打破沉悶的氣氛,「我哪里做的讓你生氣了嗎?」
听出他話里的責備,流年擇菜的手停了停,又不著痕跡地繼續。
「夏流年!」肩膀上忽然而來的一股力量,將流年的身子強行地固定在莫奕勛的眼前,「你說,你到底哪里不滿意了?」
「你喜歡我嗎?」流年抬起的眸子對上他驚慌失措的黑瞳,莫奕勛的眼神不自覺地閃爍了一下,搭在流年肩頭的手輕輕地滑落。
「怎麼忽然問這個?」莫奕勛干咳了兩聲,腳下的步子往外挪了挪,「我們這樣不好嗎?」
流年忽然笑出聲,「試試對了,就結婚嘛!我沒說不好啊?剛剛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啊?」
笑著轉過身,「你出去吧,我這兩天練習了很久,失敗了很多次,可是廚藝好像還是有點小進步的!」
莫奕勛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一句話哽咽在喉頭,愣是沒擠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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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的廚藝的確不怎麼樣,飯沒熟、菜一道勉強能下口的是生的,另一道太咸。最後那道湯直接報廢。
他喜歡自己嗎?如果沒有一丁點的動心,為什麼這麼難吃的東西,他都能吞下去?或者他對每一個女人都是這樣的!不忍心傷害?
「莫奕勛,只要有一點點的機會,我會很努力的。」流年抬起頭,看著埋頭吞飯的莫奕勛,他的動作明顯地一愣,尷尬地笑著撫亂她的發。一句話都沒有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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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奕勛從休息了一晚上以後,第二天就趕到檢察院上班。
莫奕勛負責的那件刑事案件,過幾天就要開庭。所以,有些事情非得要他親自在場才可以施行。
「你回來了?」流年窩在沙發上對著電腦折騰設計稿的時候,莫奕勛開了門進來。
他的腿好了很多,但是因為骨折的關系,總是耐不了寒的。這是離開T市中心醫院的時候流年特別問來的。生怕以後一個照顧不好,就忽略了。
莫奕勛進門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剛毅的臉部輪廓,緊抿著的唇,極輕地應了一聲,手開始扯掉領帶。
流年將電腦放在茶幾上,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的莫奕勛,走到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水,「怎麼了?」
莫奕勛沒有答話,將那杯水一飲而盡。
良久才開口說了一句,「證人不肯出庭!」
莫奕勛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還真被魏閆那張烏鴉嘴一語中的。
證人是找到了沒錯,可是眼看著後天那件刑事案就要開庭,偏偏在這時候,證人卻死活不肯配合提供有效證詞。
莫奕勛的手摩挲著玻璃杯的杯壁,腦袋枕在沙發的靠背上,「估計後天出庭多半會有問題吧!」
流年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莫奕勛是個驕傲的人。在新聞媒體上,她看到的永遠都是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很少見到他像現在這麼苦惱。
「不肯作證?是不是有什麼顧慮啊?」
莫奕勛疲憊地擠按著鼻梁,「好像是他的老婆孩子都在那個公司做清潔工作吧!如果出庭指正那個公司的少東故意殺人,可能一家子都保不住。」
「是不是只要解決掉這個問題就可以?」
「談何容易!人家一家老小仰仗的就是那份微薄的薪水來支撐,現在工作這麼難找,他又怎麼可能為了出庭就砸掉自己的飯碗。」
莫奕勛站起身,月兌下西裝,一句話都沒說,徑自拿了換洗的居家運動衫進了浴室。
流年停下手上的工作,退到陽台就撥下了肖夢的電話,「大小姐,我還想打電話給你呢!沒想到你先撥過來了!」
「小夢,你幫我看看夏氏衛生部門最近還有沒有空缺!」
流年開門見山的問題讓肖夢愣了愣神,「怎麼會忽然問這個?我幫你查查啊!」
肖夢一直在夏氏做內部的兼職,所以要讓事情快速地查到,又不驚動人,問她絕對是最佳的選擇,「有一個空缺」
「才一個?」流年皺了皺眉,如果這件事情不能解決,莫奕勛的案子後天就很難順利開庭,「小夢,拜托你啦,幫我安插兩個人進來!」
肖夢在電話那頭猛地敲著鍵盤,「那你怎麼感謝我啊?我采訪你家莫大檢察官的新聞一直被他卡在那里,說來說去那麼官方化,什麼時候給我一點八卦?我看啊,我這輩子想靠你們家莫大檢察官沖業績,實在是比登天還難嘍~~」
肖夢楚楚可憐的說話聲,流年忍不住揚起嘴角,「等你這件事辦好了,說不定他一開心還真會接見我們肖夢美女記者哦,到時候你想怎麼問就怎麼問!我們肖大記者一開口,什麼新聞搞不定的?」
流年笑著搪塞了一句,听到房里浴室開門的聲音,她慌張地壓低聲音,「好了,不說了!他出來了。」
「喂?喂?」肖夢本來想跟流年匯報一下夏添的最新動向,畢竟流年綁架事件以後夏添的一舉一動都是她在幫流年盯著的。
可是當肖夢想再說些什麼話的時候,流年已經急匆匆地掛了手機。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