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跟人打架?」穆天擎俊美的臉上凝了一絲絲的陰郁,他月兌下西裝,披在流年的肩頭,看到她手臂上赫然在目的血痕,心一抽疼,眉角郁結的陰霾越深。
穆天擎絕對是比自己還要恐怖的人,對這點流年一點兒也不懷疑,看他的表情她已經能預料到那群男人的下場。肋
她嘴一癟,滿不在乎道,「一點皮肉上的傷。」
「你還想傷筋動骨?」穆天擎碎唧了一口流年,很是不滿意她的說辭。
流年還沒說不的機會,穆天擎就從口袋里掏出一條寶藍色的綢巾,小心地在流年的刀傷上綁了個結。
今天談生意的時候,對方女老板送的這條寶藍色綢巾絕對是他穆天擎見過最有價值的東西,當然這只是因為它能在關鍵時候為流年止血。
「走了,」流年推了一把穆天擎,「順便把那些人送去警局。」
「警局?」
穆天擎緊攢的眉頭讓流年得意地一笑,「你還真想自己解決啊?法制社會呢,David先生!你以為這兒跟你家一樣啊?」
穆天擎倒是並沒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不妥,不過既然流年想那樣做就依著她。
他看了流年一眼,悠然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了流年的電話,幫她撿回了手機才攬著她離開。
穆天擎攬了她,經過赫連俊祁的時候,流年一側頭,「赫連總裁,今天謝謝你。不過,這絲毫不影響我的決定。」鑊
赫連俊祁知道夏流年說的是抄襲事件,他的藍眸像是凝了一層霜,今晚的事情明明是他想要她委曲求全的手段,可是為什麼如今看來,反而成了夏流年變相警告他的途徑?
穆天擎的出現,讓他有些恍惚。
這個人上次酒吧事件以後,他就讓影馳去查過,可是卻絲毫都沒有大線索,只是知道,他是夏氏集團的設計師——穆天擎,時尚界的教父級人物,英文名︰David。
除了以上三項之外,還有的線索就是他有一半英國的血統。
當赫連俊祁接到影馳的調查資料的時候,銳利的目光像是要將那份文件穿透,要不是知道影馳辦事的能力,他多半都會懷疑,影馳是不是故意那一份破資料來敷衍自己。
赫連俊祁心里總感覺有些不安,這個穆天擎太神秘。
想起南宮權跟他可能會有的關系,赫連俊祁腦海里難免響起警鐘。
「影馳,那些人被夏流年送進警察局了,」赫連俊祁打電話給影馳的時候,牙齒都在打架,「想辦法把那些人保出來。」
影馳想再問什麼的時候,他已經掛了電話。要比恨,他更對流年有了幾分忌憚,不愧是夏氏的繼承人,論心機夏流年絕對不輸給任何一個男人。
只是,她實在掩飾得太好,也太知道藏和拙。
以至于都讓他分辨不出她什麼時候說的真話什麼時候說的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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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擎送流年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听著車里反復都播放的歌,流年忍不住望向車窗外。
「……傻傻愛一個人不管雨天,我依然等待你出現。我相信雨後的街,太陽露出笑臉。傻傻愛你從來不曾疲倦,就當愛是一種考驗,我看見,你在眼前……」
一路上各懷心思的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穆天擎偏頭看向流年的時候,車窗外的風將她的發絲吹得繚亂。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站在她的身邊。
穆天擎生怕流年回過頭的時候,看不到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後。
雖然流年從來不說,可是穆天擎知道,很多時候她的堅強都是假象。
有時候也不知道他該不該感謝流年的身邊有一個莫奕勛,因為只有在莫奕勛的眼前流年才表現出不經意的脆弱。
「我想下車走走。」流年看著沿途長長的堤壩,淡淡地道。
穆天擎若有似無地應了一聲,將車靠邊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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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很大,從堤壩的那頭吹來的風帶著凌晨的寒氣。流年攏了攏身上穆天擎披上來的西裝外套,手來回地搓了幾下。
「冷?」穆天擎的手撐在欄桿上,問身邊的流年。
流年眺望著遠處,深吸了一口氣,「就算冷,你也從來不阻攔我,不是嗎?」
穆天擎笑,「我以為,有時候讓你自己跌倒一次,比我勸你千百次來得有用!」
「你不怕我磕傷踫傷?」流年饒有興致地雙手抱胸,轉頭看向穆天擎。
「怕。」他認真的眸子對上她明亮的眼楮,一個字,讓流年的心莫名地停跳了一下。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就在:
穆天擎頓了頓,「可是,你這個人,只有受傷過,才懂得保護自己。這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就不會受委屈……」
「穆天擎,你真是笨死了!」
流年霸道地圈住他的手臂,頭輕輕地枕在他的肩頭,「……當我朝著反方向走去,在樓梯的角落找勇氣,抖著肩膀哭泣,問自己在哪里?曾經並肩往前的伙伴,沉默著懂得我的委屈,時間它總說謊,我從不曾失去那些肩膀……」
夏流年從來沒有朋友,穆天擎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就知道夏流年的防備。他仍然記得,那年他只是跟夏添問了一句好,就被流年賭氣關在門外。
穆天擎記得,那天他淋了一夜的雨,他知道她在樓上看了她一夜。僕人們看著不忍心,卻不敢勸流年一句。
他倔強地甩開第二天她牽起的他的手,流年笑著縮回尷尬地停在半空的手,背過身道……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