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和穆天擎是何其聰明的人。
薛洋這反映再白目的人都猜得出,不是他不清楚,而是不想說——亦或是,不敢說。
薛洋自然是不敢說的,畢竟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只有他跟莫一然。
不,應該說現在多了一個邢綃。肋
在莫宅。邢綃端看著低著頭見了她就直哆嗦的莫一然,心口就騰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厭惡。
她不喜歡莫一然,不是莫家的人,冠上莫家的姓已經很讓她慪火。
現在又出了這麼一個事情,想來就讓邢綃覺得惡心。
邢綃將包放在一邊坐下,馮媽及時地上了茶,太太生氣總喜歡挑刺,看莫一然的模樣,估模著前幾天的事情還是要解決了。
馮媽識相地將茶放下就慌張離開。
「馮媽!」邢綃叫住馮媽。
「太太?」
「把大門關起來,有任何人都說今天家里沒人!」邢綃睇了一眼莫一然,听馮媽應下,又接著說,「你下去,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用過來大廳了。」
「是。太太。」
邢綃冷看著躲在莫奕勛身後的莫一然,「怎麼?跟野男人住了這麼些天,還裝起小白兔來了?莫一然,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果真是長進了,我找你都找不到。」
邢綃端起放在茶幾上的玻璃杯,輕啜了一口,又放下,也不再看莫一然,拿起手上的政壇報紙就開始瀏覽起來。鑊
邊看邊說,「是不是你打算永遠不見我了?」
「媽,我不敢。」
「啪——」邢綃隨手將抱枕往莫一然的身上一砸,被莫奕勛擋下以後就更生氣。
現在看著莫一然簡直就讓邢綃覺得發指,這麼一個禍害,要是不早除掉,以後讓莫家怎麼在政界混?還不成人家的笑柄了。
莫一然不躲倒還好,一往莫奕勛身後一躲,邢綃立馬從布藝沙發上站起來,「別叫我媽,我可擔當不起!你以為你是誰?還真把自己當成莫家二小姐了?」
莫一然哆哆嗦嗦地往莫奕勛身後蹭,「哥」
「媽,有什麼話好好說。一然做錯了什麼,你說出來她會改的。」莫奕勛伸手護著莫一然,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一然,儼然就像是只驚弓之鳥。
「改?呵~~」邢綃冷笑一聲,「亂.倫.要怎麼改?」
「媽——」一然沒有想到邢綃會這樣當著莫奕勛的面將這種話說出來。
她的身子開始發涼,涼慢慢變成冷,冷到骨子里,讓她打了個寒噤。
要不是前段日子邢綃進她房里去找上次借她看的書,邢綃也不會發現被放在抽屜里,未來得及鎖上的日記本。
偏偏日記本里寫的都是莫一然對莫奕勛如何深愛,如何想在一起,如何想嫁給自己的哥哥。
還有討好邢綃,進而為自己掃清障礙。更甚者,她將流年和傅庭庭都寫進了日記本。她的得意、囂張、甚至詛咒全寫進里面。
她走到房門口,看到看著自己日記本發抖的邢綃,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邢綃狠狠地罵她,不遺余力地使用了所有骯髒的詞匯。
莫一然逃出門的時候,心空了一塊,想去找莫奕勛,可是她不敢。
更前段的時間,她偷偷透露給邢綃,讓她注意勛哥哥身邊的情況。
而邢綃似乎也已經知道了,顧彩瀅帶著自己孩子回來的事情。
只是她裝的太好,無懈可擊。
莫一然很害怕。
現如今,她所有的計劃幾乎全部落進邢綃的腦子里,她清楚自己一舉一動的目的。邢綃不動聲色地盯著顧彩瀅的一舉一動,表面上裝作一無所知,私底下多少小動作莫一然不是不知道。
邢綃討厭顧彩瀅,顧彩瀅是莫家揭不掉的丑聞和傷疤,莫一然知道邢綃會對付她,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日記竟然會曝光在此之前。邢綃原本的計劃全部改掉,對她從戒備到了厭棄。
可是,很多事,知道又有什麼用,她還不是只能啞巴吃黃連——就算想說也不能說,必須打落牙齒和血吞。
否則,邢綃絕對可以用那些冠冕堂皇的權利,讓自己無聲無息地消失在莫奕勛身邊。
她,不要離開莫奕勛。
莫一然知道,自己懂得太多。
在邢綃沒察覺之前倒是還好,察覺之後她就容不得自己,眼里進了沙子怎麼忍得下來?
「媽,你在說什麼?」莫奕勛以為自己沒听清楚,再問了一句。
邢綃從手提包里抽出一本日記本,飛著扔給莫奕勛,「妹妹想嫁給哥哥,荒唐!」
莫奕勛看了一眼莫一然的日記本。
以前一然還在念高中的時候,他曾經看到過這個日記本,一然寶貝的很,有時候睡覺都抱著枕著,莫奕勛那時候還笑她是不是把初戀情人都寫進去了。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
一然酡紅了臉,低下頭推搡著莫奕勛出去,嘴邊嗔怪了一句,「討厭!」
莫奕勛不敢打開看,深怕有些東西一旦知道,不管是自己還是一然都會失了原來的平衡。
一然崩潰地跌在地上,對著邢綃吼,既然到了這一步,沒有什麼是她放不開的,「我是愛勛哥哥,我愛他有錯嗎?我跟他沒有血緣關系,我為什麼不可以嫁給他?為什麼非要是傅庭庭這樣的**?為什麼非要是夏流年?連顧彩瀅這種女人都可以,為什麼就我不行?」
莫奕勛被莫一然一連番的話嚇到了,他蹲摁住莫一然的肩頭,強.迫.她看著自己,「一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