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報應~~~」傅庭庭傻乎乎地笑,低頭看著自己隆起的小月復,「寶寶,誰傷害你,誰欺負你,都會有報應的!報應!」
辦公室的門因為慣性而緩緩地合上,傅庭庭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莫檢,實在不好意思,傅小姐她,有點問題。」最後負責的護士低頭朝莫奕勛道歉。肋
莫奕勛擺擺手,低頭看護士的胸牌。這才注意到他一直覺得奇怪的地方——原來這些護士都是來自精神病醫院的。
護士歉意離開,魏閆就悻悻然地走了進來,「老大,怎麼了?那個傅庭庭不是文化局局長的」
魏閆一句話還沒說完,莫奕勛搭了搭他的肩膀,「我下班了。有些話,少說少錯!」
他好意提醒,撈了掛在一邊的西裝,「讓清潔人員來打掃一下辦公室。」
說傅庭庭那些瘋言瘋語對莫奕勛一點影響都沒有,那根本是騙人的。否則莫大檢察官就不會在飯桌上失神,任憑流年叫了好多聲都沒有反映。
「奕勛,你沒事吧?」流年不安地問道。
莫奕勛匆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果汁,幸好服務員及時出來清掃。流年及時拿了干淨的餐布給莫奕勛擦沾濕了的襯衫。幸好最後玻璃杯被及時扶住,弄髒的面積也不是很大。
「我去結賬。」莫奕勛拉開流年的手。鑊
「我已經付了!」流年從身後拉住莫奕勛,「你真的不要緊?」
莫奕勛一頓飯下來一直都心不在焉,剛剛她明明跟莫奕勛說了去付賬,轉頭他已經不記得。
莫奕勛有些窘迫,落下的手與流年十指相扣,「那,我們走吧。」
因為到的時候已經比較晚,臨近的車位已經被滿停,所以莫奕勛將車停的比較遠。流年也不介意多逛著走會兒,趁著難得不溫不涼的秋天,晚上散步確是愜意。
本市這條街種滿了梧桐樹,原本寬大的碧綠葉子因為秋天而變得有些蕭條,一部分已經掉落下來,流年說想到了一本書《梧桐那麼傷》,想到了那雙巴依老爺和阿凡提的拖鞋。
莫奕勛陪著笑,時不時地問她累不累。
流年低下頭看兩人交握的手,自然不累。這樣的場景,她希望這條路可以不要那麼短,好讓兩個人多走一會兒。
這條街很漂亮,清潔人員很勤快,早上梧桐葉被掃得干干淨淨,曾經市里也發出調查問卷征詢過這落下的梧桐葉要不要掃。流年不知道結果如何,她也沒投票。
不過,不管結果怎麼樣,梧桐葉依舊每天被掃得干干淨淨。那時候,光禿禿的水泥街道就顯得比較冷清。
流年說,看這條街晚上跟白天差很多,晚上梧桐葉落了一地,帶著懷舊的味道,雖然街道兩邊放著不同的流行音樂。
流年強行地將莫奕勛拉進懷舊音像店,她很熱絡地跟老板交談,笑老板太趕時尚了,音樂都放的很前衛。
老板笑,她的女兒喜歡流行音樂,很多碟子都是女兒在放的。
流年很喜歡這家懷舊音像店,它銷售的音樂碟倒是跟市面上其他店沒有區別。
只是她很喜歡這家懷舊音像店最靠窗的邊角設置的小咖啡屋,其實也夠不上咖啡屋,因為只設了三五個座位。
老板人很好,因為流年常來,也就專門為她留了靠近窗口又能收到很好音響效果的位置。
流年拉著莫奕勛坐下,听著音像店里放著的並不和諧的流行歌。
「听你說什麼我都很快樂,接近你連影子都微笑著,幾千只紙鶴你都耐心地陪著我折,卻怎麼都折不掉那道無形的隔閡。越懂你陪著你就越寂寞,靈魂那麼美我卻踫不得,感覺再熾熱,也不能讓飛蛾去撲火。靠近你的夢難道就能不失落,好朋友只是朋友,還是朋友,不能夠佔有,好朋友瘋狂以後就一個人走,無所求。好朋友只是朋友,只能保留,一點點溫柔,我知道什麼時候回頭,不打擾你的自由」
女聲很好听,淡淡的,輕輕的,帶著種流水傾瀉一般嫻靜的味道。流年說不會品流行音樂,听听還可以。
流年想,這首歌將藍顏知己(紅粉知己)的感覺襯得真好。
莫奕勛听的仔細,喝著老板端上來的三合一咖啡。
並不是很好的咖啡館,卻讓莫奕勛來一次就喜歡上。這個時間老板似乎很清閑,給流年端來一些甜食蛋糕。
莫奕勛拉住老板問這是什麼歌。老板細听了一下音樂,歌剛好唱到第二段,「認識你也許我就足夠了,緣分的深淺我都不管了,可能你感動,也看不見我心如刀割,哪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怕很通過,至少就不算錯過」
「這首啊?」老板掃了一眼流年,再看回莫奕勛,轉頭問閨女。將新碟上架的女孩子探出腦袋,大聲地喊話,「好朋友只是朋友!」
老板撓了撓腦袋,「我很少听!不過,你們應該不是」
老板以為自己記錯了,明明看到兩個人握著手進來,莫不會只是朋友?
莫奕勛笑笑,問老板買了一張。喝著三合一咖啡,听著這歌,他忽然想起琳達。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她說好,莫奕勛實在沒有把握去相信。
碟子很好看,老板特別系上了粉紅色的絲帶,流年看著莫奕勛小心地收進禮盒袋里。干澀的喉頭又被她強迫著吞下咖啡,來疏解不安的情緒。
流年知道,這首歌他不可能送給自己,那麼能送的還有誰呢?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