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仇?」夏致遠一頭的白發,可依舊精神矍鑠。一開口就是帶著疑問的三個字。
看到夏子淇倔強地偏過頭不看自己,夏致遠無奈地嘆了口氣,「子淇啊,不是爸爸不幫你,只是有些事情強求不得。當初夏家跟她邢綃鬧成什麼樣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對不對?」肋
夏子淇不說話,不管他夏致遠說什麼都自行喝茶,「子淇,你知道流年現在跟邢綃的兒子在交往吧?那些事她都還不知道,你忍心讓流年重蹈你的覆轍?」
「啪!」夏子淇氣憤地將陶瓷杯往同是陶瓷制的托盤上一放。一眼掃過夏致遠,「你眼里就只看到了夏流年的幸福?當初我的幸福,為什麼你就看不到?為什麼?!」
「子淇!」夏致遠用力地拿著手杖篤了一下地面,聲音洪亮,在大堂上響著清脆的回聲,「流年跟你的情況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夏子淇冷笑,「我是搶人家有婦之夫的小三?她夏流年不是,不就是這樣嗎?你想說的不就是我命不好嗎?是,我是無能,我只配做別人的.晴.婦!只有當人家小三的命,這樣可以了吧?」
「啪——」夏致遠怒火攻心,一巴掌甩在夏子淇臉上。
夏子淇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停在半空的蒼老的手,再看看夏致遠眼里那說不出的失望。
「子淇,你知道流年對你多好,你在她心里一直是個好姑姑,你現在怎麼就變得這麼這麼跋扈?!」鑊
夏子淇捂著臉,揉了幾下,又淡然自若地端起茶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她早知道早在她被遣送走的那一年所有的事情都回不去了,「爸,我知道該怎麼做!」
夏子淇坐了一會兒,和夏致遠相對無言。
最後站起身,「爸,我只是要回我應得的,這也有錯嗎?」
「回夏家來住,在外面住成何體統?」夏致遠啞著嗓子道,說話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他漸漸老化的聲線。
夏子淇頓了頓,背著身,「有時間再搬回去,先看看周六有沒有空吧。」她知道夏致遠的脾氣,在這個問題上也不好挑戰他的耐心和忍受力。
流年並不清楚兩人談了什麼,只是夏致遠出來的時候原本就帶著的咳嗽似乎更嚴重了。到了夏家,叫了家庭醫生,看夏致遠身體略微好一些了流年才放心離開。
她特別去看了穆天擎的房間,沒有人。據女佣說,穆天擎回英國去了,最快要兩個月才能回來。
流年一步步踱出門,腦袋有些亂,甚至路上險些被車撞到都沒有發現。
「吱——」流年听到聲音腳步一個踉蹌,就看到莫奕勛的車停在自己面前。
「上車!」
莫奕勛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流年回過身,才坐上車,莫奕勛的手指就在她的腦袋上打了一個爆栗,「走路都能出神?這腦袋,在想什麼呢?」
剛剛他就眼看著流年險些被前面那輛車撞,幸好司機及時剎車,否則他就要看眼著流年在這條街上喪命。
一念及剛剛驚險的那一幕,莫奕勛的脾氣就不好。
敢情這丫頭到現在還沒學會認真過馬路。每一次都迷迷糊糊的。
莫奕勛抓住流年的手,「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流年將被風吹亂的卷發繞道耳後,隨便搪塞了一句,「沒什麼,工作上的事情。」
「去哪里?」莫奕勛方向盤打了個彎,問。
「我沒別的事了,」流年隨手翻著莫奕勛車里的光碟,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喜歡的,「你去哪里?我等你下班。」
莫奕勛嗯了一聲,將車往檢察院開。
「誒,那不是顧小姐嗎?」流年看到掩著包過馬路的顧彩瀅。
莫奕勛順著流年的目光看去,適好看到她行色匆匆地過到馬路另一端的公園。莫奕勛細看了一眼,顧彩瀅已經走進了公園的假山後面。他將車靠邊停下,「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流年解開安全帶追著莫奕勛進公園。
因為是免門票的園林綠化裝飾性公園,沒什麼好玩的娛樂設備,加上時近下午,所以來往的人很少。
本市市長為了提高政績,經常搞惠民的綠化政策,這個公園也算是這個區的重點工程,綠化覆蓋率很茂盛。
顧彩瀅股盼著確定沒有人才過了假山往其後的植被叢去。
有穿著馬甲掛著相機的男子一早就等在那里,看顧彩瀅這麼晚才來,難免有些不高興,「你看著都幾點了?」
顧彩瀅連連說抱歉,將環保袋拉開,讓男人把錢塞進去,「就只有這麼點嗎?」
「我們總編說了,你提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供的能有1萬五就不錯了。」
男人拿著牙簽剔著牙,腳不斷地慫著,「而且,你那消息帶來的銷售量可比人市里主打的那個雜志晚報低多了。」
顧彩瀅有些為難,要不是因為實在沒錢跟沈偉打官司走投無路,她也不可能會出賣莫奕勛。「你看能不能再多點,這實在是有點少!當初我們說好三萬的,不是嗎?」
男人被顧彩瀅弄得有些煩,開始對她動手動腳,「我說顧小姐,你也太貪心了。要不你看,你陪我一晚上,我給你再湊個五千?」
男人笑得.猥.瑣,「不知道莫檢察官不要的女人,用起來是什麼感覺!」
顧彩瀅腳下一不穩,男人的手已經探到了她的胸前。
「像你這種貨色,老子願意要你就不錯了,五千塊,多少女人抵這個價?」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