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勛知道薛洋偶爾有跟一然在聯系,知道一然出國以後莫奕勛也曾經跟邢綃溝通過,邢綃只說一然自己想出國學習。
寄來明信片的時候,看一然也是那般說,莫奕勛也就不曾懷疑,可是現在薛洋竟然聯系不上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莫奕勛看了眼坐在邊上的夏流年,又繼續將目光調向路況。肋
「大概有半個月了。剛開始我以為她學業忙,也就沒太在意,可是半個月過去了,給她留言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甚至寄過去的信一封都沒有回音。」
莫奕勛握著方向盤的手忽然收緊,「你在檢察院?我馬上回來。」
流年看莫奕勛神色不對勁兒,沉默地看他在檢察院停下車。走進檢察院,流年剛想說自己去外面走走就好,莫奕勛就搶話過來,「先跟我去辦公室。」
莫奕勛推著流年進休息室,休息室的布置倒是跟流年第一次來的時候別無二致,只是地毯上多鋪了一層絨毛地毯,看起來很是不錯。
「你休息一下,待會兒我讓人送外賣進來,有沒有想吃的?」見流年搖頭,莫奕勛才提議,「海鮮粥好不好?」
流年不挑,頷首就坐上了軟塌。隨手開了手邊的音響,很熟悉的曲子,那次在音像店听過的熟悉旋律。
「還沒送掉啊?」流年忽然問。
「嗯?」莫奕勛仔細地體味了流年的意思,才點頭,「哦。」鑊
兩人一沉默,流年就借口讓莫奕勛忙工作而推著他出休息室。
莫奕勛一下午都在忙,薛洋中間來過一次問莫奕勛一然的情況。可是莫奕勛查遍了一然所有的信息,還是聯系不到她。
打電話給邢綃,邢綃並不是很好的脾氣,「這麼大人了,能去哪里?淨在想什麼?我看八成是去哪里玩瘋了。」
「媽!」
「你再說這個問題,可是存心想跟我吵架?」邢綃一句反問堵住莫奕勛的口,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對了,倒是你,听綾兒說流年懷孕了?」
莫奕勛緊抿著唇,不知道該如何應,手里轉著的筆「啪」地掉在辦公桌上。
莫老大還不承想怎麼應付邢綃,邢綃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孩子都有了,想結婚就結婚吧!這樣吊著,對孩子也不好。」
邢綃確實是不滿意夏流年,可是一想到那天莫綾說起流年懷孕時候,莫嘉晟開心的反應。
邢綃思前想後︰或者讓夏流年進門,能緩和她跟莫嘉晟的關系?
「媽,怎麼忽然提這個?」
「奕勛,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定下來了。」邢綃舒了口氣,從鼻梁上拿下眼鏡,抬手擰了擰鼻梁骨,「你還記得傅家的庭庭嗎?」
邢綃忽然提到傅庭庭讓莫奕勛多少覺得意外,才想問邢綃就開口,「前幾天看傅局心情不好,又听那些人閑言碎語的,說傅庭庭孩子沒了。現在還在精神病醫院。」
傅庭庭在精神病醫院莫奕勛倒是不覺得意外,只是孩子沒了?上次她來檢察院鬧的時候,孩子不是還好好的?
「據說那個南宮權娶了別人。」邢綃的聲音咯了一下,「那個英國姑娘,叫什麼來著……穆天妍是不是?」
邢綃也是听小道消息,其實平民老百姓喜歡八卦,政治界的八卦緋聞更是數不勝數,可以說在政界文化局的傅局家的事情已經是眾人的笑柄。
很多人不留口德,說傅局識人不明——賠了夫人又折兵。文化局的項目給了南宮家,女兒又被南宮權那混小子給吃了,吃了也罷,結果自家閨女又進了精神病醫院。
其實邢綃也覺得南宮權跟傅庭庭的事情有些離奇,明明這般被人說,可邢綃卻從來不見傅局對南宮權又任何的不滿意。甚至有一度,邢綃懷疑傅局似乎有把柄落在南宮權手里。
可仔細想來,好像又不太可能。
不過傅局的事情,倒是給了邢綃驚醒。夏流年懷著莫家的孩子,如果落人口舌,對她的仕途實在也不好。
所以這次讓夏流年進莫家的門,她反而比莫奕勛急。
「看看什麼時候,帶流年來家里吃頓飯,討論一下婚事。」邢綃一板子定了事兒。
「媽!」莫奕勛對著電話那端的忙音,看來要從邢綃地方知道一然的消息明顯是不可能。
莫奕勛收了線,手機又響了起來,陌生電話。
「喂?莫檢察官嗎?」電話那頭一個成熟的女聲傳來,帶著幾分樸實的性感。
莫奕勛在腦海里不斷地搜索著這個人聲,他總感覺哪里听到過,可是……想不起來!
「是。請問你是?」
「我是一然的朋友,一然讓我打個電話給報平安,她最近都在忙論文的事情,所以閉關著。我看她手機里有好幾通電話,就給撥個過來,省得你們擔心。」
電話那頭的女人說話頭頭是道,讓莫奕勛抓不到一點的破綻,「一然呢?方便讓她接電話嗎?」
「她在圖文中心,我在外面咖啡館等她呢。要不晚點我讓她回個信兒?」
「麻煩。」
莫奕勛淡淡地告謝了一句,想著對方的聲音,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似乎什麼地方听到過。可是,是誰呢?
莫奕勛撐著腦袋,看著手中已經掛下的電話,緩了口氣,查詢手機歸屬地——竟然查不到歸屬地?!
莫奕勛擰著眉,匿名的電話、看似熟悉的聲音、還有查不到歸屬地的電話號碼。莫奕勛心里有些隱約的不安。
難道一然真的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