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再提醒我什麼?!」流年瞬間甩開赫連俊祁的手,正要往外走,赫連俊祁背著手,硬生生地拽過流年,「夏、流、年!」
流年掃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轉眼看向赫連俊祁,「我來找你,只是想收購你手里百分之五的夏氏股份,你出個價!」肋
赫連俊祁拽緊流年的手緩緩滑落,垂在身側,又沒入口袋,斜睨流年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易捕捉的清冷,「是不是你只要夏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什麼都願意做?」
「你想讓我做什麼?」流年橫了一眼赫連俊祁,這個男人,太深謀遠慮,從始至終都讓她看不透。
「很簡單,幫安伯母恢復健康,夏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是你的。」赫連俊祁挑釁地睥睨,安伯母自從安流年白血病去世以後,精神一直出于瀕臨崩潰的緊張。
醫生已經下了幾次的病危通知,安母的病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弦,隨時可能斷。而小安過世之前,赫連俊祁就答應過,要幫她照顧母親。安伯母是他的責任,像母親一樣。
「怎麼幫?」流年別過眼不想去看病床上的女人。
如何讓她面對這個赫連俊祁口中說是自己母親的女人呢?這個女人眼里只有一個女兒,就是安流年。
夏流年甚至能從她的言語動作里看到她對小安是多麼的疼寵,而她夏流年,甚至從來沒有被她記起過,想必安伯母也不會承認夏流年這個女兒。鑊
赫連俊祁看著熟睡的安伯母,「在安伯母面前,你就是安流年,她說什麼,你就應什麼。等到安伯母健康,或者……安心地離開……你就可以得到夏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做替身?」
「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赫連俊祁克制自己不要去顧慮夏流年,他不斷地告訴自己︰夏流年夠狠心,不管是對自己,或是對別人。
她不像小安那麼善良,她是商人,是市儈的女人。為了夏氏,她什麼都會做。何況僅僅只是讓她做自己妹妹的替身?!
流年暗自握緊手,「希望到時候赫連總裁說話算話。那百分之五,我勢在必得。」
赫連俊祁忍不住蹙眉,將心里對她的不舍和愧疚全數壓下去,「安伯母叫安倩,別到時候什麼都不懂,我會讓影馳傳份資料給你,好好熟練。」
他踱步到流年面前,抬起手,撥了撥流年的卷發,「希望,我這百分之五能送出去。」
「赫連總裁,用詞要貼切,這是交易。」流年啪得打落赫連俊祁的手。
赫連俊祁也不惱,悻悻然地踱到一邊,「夏流年,果然,換了個位置,你一點都不可愛了。」赫連俊祁走到安倩的床前,按下讓護士來換藥的鈴。
流年定定地站在一邊,看著赫連俊祁對安倩小心翼翼的照顧。她不是狠心,只是這幾年已經習慣一個人,忽然有個人竄出來,說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而且,這個母親還不知道有她這個女兒。
難道認親還要做替身才能讓親媽叫自己一聲女兒?
護士拔吊針的時候安倩醒過來,迷蒙的眼楮一掃到流年一下子亮起來,「小安,你怎麼來了?」
安倩激動的就要下床,赫連俊祁遞給流年一個眼神,她扯出笑,迎上前。只有流年自己知道,她的笑有多麼的勉強。
「小安,媽媽好想你。」安倩一把將流年抱在手里,「身體好不好?最近工作順不順利啊?媽媽看你好像瘦了很多,不過沒關系,回家了媽媽給你補補!」
安倩開始數念安流年喜歡吃的一樣一樣的食物。
「小安都吃這些嗎?」流年忽然問。
安倩愣了愣,隨即揉著流年的發,「傻姑娘,自己喜歡吃這些都忘了啊?以前你總說媽媽做的好吃呢!」
流年偏過頭,她從來沒有吃過媽媽做的菜,從來沒有听媽媽叫過她「傻姑娘」。生在夏家,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斷地讓自己變得強大,越挫越勇。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真心對你。
赫連俊祁似乎感覺到流年情緒的變化,讓護士好好照顧安倩,哄著說,「伯母,小安晚上要加班呢,明天她帶你出院。」
「好好好,傻姑娘,加班怎麼還來看媽媽?我沒事的,快走快走。這天都晚了,千萬不要因為加班而忘記吃晚飯,知道嗎?」安倩在流年臨走前還一遍一遍地叮囑,生怕她一個忙碌就忘了吃飯。
赫連俊祁送流年出去的時候,流年一路都不曾說話,走到醫院門口,赫連俊祁忽然扣住流年的手臂,「我送你!」
「不用了。」流年掙出手,「希望你別忘了,等安倩病好了,夏氏的……」
听流年又一次提到夏氏股份,赫連俊祁的臉頓時黑下來,「夏流年,你還敢不敢更冷血一點?你沒看到安伯母都那樣了?!她好歹是你媽!親媽!」
親媽?一個眼里只有另一女兒的親媽?
流年狠下心,「你可以試試,看我還敢不敢更冷血一點!」
赫連俊祁甩手就是一巴掌,啪得一聲,格外的響亮。打在夏流年臉上,他連力道都不需要減半分,這個女人不需要他憐香惜玉。
赫連俊祁有些埋怨自己,愛上什麼人不好,偏偏愛上夏流年!
流年的舌尖劃了一圈嘴角,腥甜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她淺淺一笑,「這巴掌算在額外工作里面吧?」
「你說什麼?」
「如果是,就是我該受的。如果不算在里面,我理該還禮一巴掌才對。」流年魅惑地笑容確實有讓赫連俊祁厭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