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流年又回過頭，「對了，江月還好吧？」
「快生了。」魏閆憨厚地撓了撓頭，果然俗話說的不錯，傻人有傻福。
「是嗎？那恭喜你了。」流年隨意地和魏閆攀談了兩三句，擦身走過朝這邊走過來的莫奕勛，點了個頭，進了車里。肋
車子在穆天擎臨海邊上的別墅外停下，流年才出車門，穆天擎就迎了上來，看到她捂著手，臉色有些不好看，「是不是那群人……」
「沒事的，一點點擦傷而已。」流年扯出抹笑，由著穆天擎攔著進去。
別墅里面的大到管家、女佣，小到司機都已經被穆天擎換了一批，看得出他很用心。不管是過去的三年，還是現在。
拿出藥箱，穆天擎開始為流年處理傷口，「下次出去帶著護衛，免得出問題。知道麼？或者，我們……回英國，好不好？」
他扣住流年的腦後，下巴抵在她的額頭，听她在耳邊說，「等夏氏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就回英國。」
「流年……」
「嗯？」
「會不會怨我？」穆天擎如是問。
流年當然听得懂他話里的意思，他指的是那次董事會提出股份最多就聯姻的事情，而三年前，在離開莫奕勛之後，穆天擎為她做的真的太多。
流年斂眸，「因為是你，所以不怨，也不後悔。」她嬌嗔著撞進穆天擎的懷里，「哎呀，你不嫌棄我太頑劣就好了，問的我不好意思……」鑊
「傻瓜。」穆天擎的手撫上流年的脊背，我怎麼會嫌棄你呢？
「少爺，門口有警官想找少女乃女乃錄口供。」管家恭敬地彎腰，「說是關于商場外的事情……」
穆天擎不自覺地抓緊了流年的手，她冰涼的觸感讓他心一緊，「沒事的，就是隨便應幾句而已。」
流年點頭。
等管家將外面的人迎進來，看到最前面的莫奕勛和魏閆，流年的心更亂了。
「我幫你去拿杯牛女乃。」穆天擎拍了拍流年的肩膀，朝她點了個頭，流年懂他的意思，她斜靠在沙發上，「不知道你們想問什麼？」
警官在一邊做筆錄，魏閆開始發問，「呃……夏小姐，你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
莫奕勛站在靠窗的最邊上，視線投放在落地窗外的海面上，卻並不作聲。只是安靜地听著魏閆問話，「他們是職業殺手？」
「不知道。」流年一言以蔽之，三個字打算一路說下去。
魏閆也能感覺到流年對這件事的避諱，可是如果不解決，可能一直會成為流年生活里潛在的危害，「夏小姐，最近有得罪什麼人嗎？」
「不知道。」
流年第三次說這三個字的時候，莫奕勛終于轉過身，似乎想通了什麼，「能看看你手上的傷口嗎？」
「你……」
流年來不及拒絕，莫奕勛已經大步上前，舉起流年的手看來，幽深的眸子一沉，「果然如此。」
莫奕勛放下流年的手，一把扣住流年扇過來的手掌，看她猶如一只被觸怒的獅子，「莫檢察官，這算是你在侵犯當事人嗎？」
「你跟火槍堂什麼關系？」莫奕勛忽然問。
他握著流年的手掌明顯感覺到她的顫抖，雖然她很好的克制住，可是他依舊察覺到了。
莫奕勛將流年的手一翻轉，「火槍堂的子彈都是經過特別的設計的，為了能使子彈在沖出槍口的時候威力更大，一般都會在溫和特別子彈槽里面設計尖銳的劃痕，雖然你躲過了子彈，可是它穿過你手臂的時候，尖銳的凸痕在你手上留下了特別的印記。」
流年別開臉，噙著笑意，「莫檢察官想象力真是豐富，怎麼不該行寫小說去？」
「別告訴我你沒有惹上火槍堂的人。」莫奕勛擺明了在這個問題上杠上夏流年，「或許，你更願意同我們去檢察院好好聊聊？」
莫奕勛眉一挑，他不知道流年過去的三年經歷過什麼，可是她跟火槍堂沾上邊就不容的他輕視。他不想她出事。
「你在威脅我？」流年站起身，和莫奕勛四目相交。
「老大，你在說什麼啊？什麼火槍堂？赫連俊祁不是沒在國內嗎？而且這幾年也一直有人跟著，照理說不可能……」
莫奕勛眼楮仍舊緊盯著流年，「火槍堂明面上是赫連俊祁管的，可是根本不是赫連俊祁的堂會。」
流年的手默默收緊，听莫奕勛在耳邊的聲音愈加清晰，「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流年？」
「莫檢察官，請你叫我穆太太！」流年也不知道是跟誰在慪氣，可听莫奕勛每一句話都像是能看到她心里一般，就讓她莫名地覺得發憟。
她討厭極了這種感覺——在莫奕勛面前，就像是一張白紙，太清晰。讓他能輕易地找準自己的弱點。
「好。」莫奕勛半天吐出一個好，可說話的時候卻直接繞過稱呼，徑自發話，「去檢察院說，還是在這里說？你跟火槍堂是什麼關系？」
「莫檢察官。」穆天擎早在進大廳前就听下了莫奕勛和流年的對峙，直到他問道之前那句，他才站出來。
端了牛女乃塞進流年的手里。穆天擎含著笑，「不知道莫檢察官有沒有時間出去走走？」
莫奕勛斂眸，深邃的眸子一沉，讓人看不出喜怒。對上穆天擎的瞳眸，他轉過身對魏閆交代，「你們現在這里收著，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
「天擎——」流年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拉住穆天擎。
「沒事。」穆天擎拍拍她的手背，率先往前走，隨著莫奕勛往外面去。
流年癱軟地坐到沙發上，穆天擎想說那件事，她知道。
因為知道，所以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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