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仰起頭對上穆天擎的眼楮,清明的水眸閃爍著淡淡的清輝,「那你……要我嗎?」
她的漂亮的手指緩緩地抬起,握上穆天擎的手腕,移到他修長的指節間,十指相扣,「你不會一直想讓我做有名無實的……老婆吧?還是,你介意我……」芒
流年話說到這一句,穆天擎迅速地將手指覆住流年的薄唇,「不要說了!」
他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壓住流年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扣到自己的胸口上,「流年,我說過,只要你需要我的一天,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你明白嗎?」
「天擎……」
「你听我說,」穆天擎這些天也想的很清楚,有些話說不清,對三個人都是傷害,既定的問題,遲早要解決,「流年,你捫心自問,你想要的真的是我嗎?我答應過你,只要你有一天想後悔,我都給你這個機會。雖然很久以前我也堅持過,只有我穆天擎配得上做夏流年的白馬王子。」
穆天擎輕輕地嗤了一聲,「可是,我後來才發現,原來感情這個東西,沒有什麼定理,感覺對了,時間對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不想你後悔,流年……如果,莫奕勛走的那天,你還是堅持,那麼,那天,就是我們之間有名有實的時候。」
「……我可以等,可是我要的是真實的流年。而不是一個對我心存感激的夏流年。」穆天擎的手指慢慢地收緊,「生活不是小說,不是電視劇,男女之情也不是光靠著那些虛偽的情節可以隨便配對的,懂麼?丫頭?」格
流年再說話的時候,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可是……萬一,我們在一起,可是……沒有孩子,怎麼辦?你有皇室血統,這樣的我,對你一點幫助都沒有,還會拖你後腿。」
「我腿長,不介意你拖。」
穆天擎松開流年,將擱在一邊的中藥端到室內綠色植物的盆栽下,傾碗倒了下去,「好了,口供要一致啊,你喝了。」
流年輕笑,由著穆天擎將她抱到床上睡下,「穆天擎,我……一個人睡,有點怕……」
「先閉眼,待會兒我出來的時候如果你還沒睡著,就陪你。」穆天擎擰開她床頭的燈,將光見度調到最低。
然後拿了睡袍進了浴室,流年拉著被角,緊緊地拽著,浴室的水聲慢慢地弱下去。浴室的門被拉開,穆天擎的腳步聲慢慢地走近。
流年特別地等到穆天擎出來,他看她醒著,徑自吹干了頭發,收拾好自己才聊了被子上床。
感覺到床的另一邊陷下去,流年轉過身,湊近穆天擎。
他防備地將被褥隔在兩個人之間,手橫在外頭,關了燈。
流年累得很,又加上剛才特地等穆天擎洗完澡,所以他一躺下,流年就受了周公召喚沉沉地睡了過去。
穆天擎攏著他的發,剛有些淺淺的睡意,手機的藍光燈就不斷地閃爍了起來。
歐米米在這時候來電,穆天擎凝神看了很久。
以前她也會在晚上偶爾來電,但是並不多,加上他時常在連著這間房的小書房過夜,所以倒是不介意歐米米大晚上的騷擾。
穆天擎看了一眼睡在身邊的流年,右手慢慢地從流年的腦袋下面抽出來,按下通話鍵,「喂?」
「老穆?你還沒睡啊?」歐米米在電話的那頭聲音有些微微的醉意,「嘿嘿~~~」
「傻笑什麼?」穆天擎不自覺地皺眉,「又怎麼了?」
歐米米的背後似乎有些吵鬧,這讓穆天擎忍不住地又更緊了眉頭,「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頭?」
「喂!」聲音忽然換了一個粗狂的男人,可見歐米米手里的電話在這時候已經被人搶了過來,「這位小姐喝酒沒帶錢,要是一個小時以後沒看到錢,我們就不客氣了!」
歐米米在那頭吵著搶回自己的手機,「我沒醉!我沒帶錢而已,干嘛這麼小氣!明天給你們不就得了!」
「你喝酒?」穆天擎心里憋著口氣,右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免得流年著涼。
「一點點!」歐米米迷迷糊糊地重復,「只喝了……一點點……」
「在哪個酒吧?我馬上過來。」穆天擎听歐米米隨口報了一個酒吧的名字,就要掛電話,穆天擎鬼使神差地提醒了一句歐米米,「在原地等著我,不許亂跑!懂了?」
「嘿嘿……」一如既往的傻笑。
穆天擎恨鐵不成鋼地掛了電話,快速地換了外套,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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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i酒吧是倫敦市區並不很出名的酒吧。
尤其所處的算是黑色地帶,所以什麼人都有。
穆天擎也知道,再繁華的地方總也有幾個黑處是不能提及,卻人人皆知的。
好不容易找了一個能停車地方,穆天擎將車停下,快速跑過街道,剛沖進Ivi酒吧漫天的酒氣和低檔嘈雜的音樂就開始污染他的鼻子和耳朵。
穆天擎的手擺著煽去刺鼻的酒味,撥開人群好不容易在吧台地下看到仍舊在不斷地灌酒的歐米米。
有個粗狂的男人將肥手伸到歐米米的下巴上,「小妹妹,沒錢付啊?哥哥幫你付好不好?陪哥哥一晚上就好了……」
歐米米傻呵呵地一笑,男人的爪子趁著黑就要湊到歐米米的胸前,就被穆天擎一把抓住,繼而蠻橫地往另一側一丟。
「小心你的爪子!」用最蠻橫的英文發音,穆天擎看不出有什麼好氣。
「哎呀,英雄救美想逞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