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蕭謄還真的乖乖收拾碗筷去洗碗池洗碗了。
嵐墨剛走到客廳,都還沒來得及坐下,就听到廚房傳來了一聲脆響。
很好,很強大!
嵐墨走進了廚房,就看到蕭謄兩只手里各拿著一個碟子的一半。芒
「我不知道它這麼脆弱,我剛要洗,它就直接裂開了!」蕭謄很無辜地回過頭來說到。
「我是叫你洗碗,沒有叫你撕碗!讓你當一回灰姑娘,你居然給我當大力水水了!」嵐墨很無語地說到。「去休息吧,我來洗!」
伸手拿過了蕭謄手中的破碗扔進了垃圾桶里,然後洗起碗來。
蕭謄洗干淨了手,並沒有立刻走出了廚房,而是站在一側,靜靜地看著嵐墨洗碗。
嵐墨的側臉非常的漂亮,此刻長發被挽起,露出了白皙修長的頸項,更趁著那張側臉的完美。
「嵐墨,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漂亮!」蕭謄突然開口說到。
其實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什麼樣的美女他沒有見過呢,對美女早已經免疫了,而現在看到了嵐墨,他居然認不出月兌口而出贊美到。
嵐墨轉過頭來有些發愣地看著蕭謄,過了一會兒,收回視線,淡淡地說到,
「有!」
格
語氣很平淡,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並沒有什麼興奮和驕傲的成分。
只因為曾經這樣說過的那個男人已經離她而去了。
「嵐墨,我追你好不好?」蕭謄看著她說到。
「不好!」嵐墨直接搖了搖頭說到,將洗好的碗,擦干放進了消毒櫃了,臉上依然是那樣的平靜無波。
蕭謄癟了癟嘴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出了廚房。
嵐墨轉頭看向他顯得有些落寞的背影,覺得直接剛才似乎回答得過于直接了。
「呃,那個——」嵐墨想安慰一下他,可是又不知道要怎麼說比較合適。
「你同意了!」蕭謄一下子就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頗為驚喜地問到。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你還是不要追我了!」嵐墨只好解釋到。
再次看到了蕭謄臉上的表情耷拉了下來,她覺得自己似乎比剛才更加殘忍了。
蕭謄在嵐墨那里過夜,第二天早上就離開了。
接下來有整整一個月嵐墨都沒有再見到蕭謄,就好像那只是不經意間有一個人闖進了她的生活,然後又在不經意間消失了一般。
嵐墨依然在那間公司上班,那個轉崗的通知也下達了,他們將在下個月全部轉到綜合內勤崗位去。
她比之前更忙了,回到家經常是七八點了,煮飯炒菜吃飯洗澡後,一般都是十點以後了。
杜禮哲會定時的在晚上十點半左右給她打電話聊幾句,如果有應酬的時候,就給她發信息,詢問諸如吃飯了沒有,今天工作得這麼樣的關心信息。
嵐墨也一樣像匯報一樣,回復著短信。
偶爾有一兩次沒有接到杜禮哲的電話或短信時,她會失眠。
所以習慣有時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會讓一個人依賴上了。
這一天周末,嵐墨沒有上班,也是難得一次的雙休日沒有義務加班的。
她就在家里睡了一整天,近黃昏的時候,才起床,弄吃的。
然後上網,瀏覽了一下求職網頁。
當發現自己對一份工作已經沒有激情和熱情了,她就覺得自己開始萎靡不振了。
而這是很可怕的。
最近不是求職的高峰期,她沒有找到自己意向的工作。
于是就開始瀏覽杜禮哲所在城市的招聘網了。
就在她打開其中一個網站的網頁時,她有些怔愣在那里。
難道自己真的想去那里嗎?
真的要跟杜禮哲在一起,還是在那里可以跟唐鋆近一點?
想到這里,她煩躁地關掉了網頁。
起身去倒茶。
就听到了門鈴響了。
走了過去,通過對講機詢問按門鈴的人,
「嵐墨,是我,蕭謄!」蕭謄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
「你找我有事嗎?」嵐墨顯然沒有要開門的意思,直接通過對講機問到。
「沒事,只是想見見你!」蕭謄的聲音低低的,跟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有些不一樣。
嵐墨沉默了,想要直接拒絕,卻在感覺到蕭謄有些異樣後,有些說不出口,她終究還是對他心軟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對這個跟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男孩心軟,但她還是一再的縱容他。
樓下的門開了,蕭謄走了進去,上了樓。
嵐墨的公寓門已經開了,他走了進去,並關上了門。
跟著就劇烈咳了兩聲,整個肺部跟著抽痛了起來,頭也更加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來這里,在一個月前,他對嵐墨開玩笑說自己想追她之後,被她直接拒絕後,他就覺得從未有過的沮喪。
畢竟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他,想要什麼沒有,而嵐墨雖然不知道他的背景,但應該也可以猜出他的幾分,她卻一點都不動心,直接回絕了他
這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于是那一天早上離開後,他就直接回去B市了,沒有想過再來這里了。
而這兩天他生病了,卻突然很想她,想著她給他包扎傷口,想著她站在廚房的洗碗,想著她對他說話總是沒有什麼表情,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搭了最近的一班飛機飛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只是很想見見她。
嵐墨在廚房里泡著花茶,听到了客廳里傳來了咳嗽的聲音。
于是順手從櫃子里拿出了板藍根顆粒,沖了一杯,一起端出來了。
「感冒了?」嵐墨瞟了他一眼說到,然後將剛沖了那杯板藍根放在他的面前,「喝點會好些!」
蕭謄也沒有問那是什麼東西,听話端起。
「小心燙!」嵐墨出口提醒到,就好像面前的這個人不是一個已經十八歲的成年人了,而是一個還需要人家照顧的小孩子一般。
「嗯!」蕭謄點了點頭,吹了吹後,輕抿了一口。
頭很暈,味覺和感覺也都跟著遲鈍了很多。
就在蕭謄有些混沌的時候,就感覺到額前有溫柔而又微涼的觸感。
他抬起頭看向了嵐墨,
「你在發高燒,有看過醫生沒有?」嵐墨眉宇皺起問到。
「看過了!」蕭謄應到,頭越來越沉了,他只好放下剛喝了兩口的板藍根,半靠在沙發上。
嵐墨也不再說什麼了,進了臥室,拿了一條毯子,蓋在他的身上,然後又去浴室擰了一條毛巾敷在了他的額上。
蕭謄臉色因為發燒而顯得紅通通的,眉宇因為身體不舒服而皺著。
嵐墨沒有去打擾他,只是進臥室換了衣服,然後下了樓,去請了一個醫生回來幫他看看,然後又派了一些藥。
醫生交代了,如果今晚還不退燒的話,就要趕快去醫院了,避免轉為肺炎。
嵐墨注意听著,付了錢送走了醫生後,又去倒了一杯半溫的開水低聲叫醒了蕭謄,扶著他吃了藥後,又扶著他進了她的臥室去躺著休息比較舒服。
就在她累得夠嗆的時候,看著蕭謄似乎又昏睡過去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蕭謄他是不是將她當做保姆使喚了。
因為醫生交代的話,嵐墨不敢睡,在十一點多又用溫度計幫蕭謄量了一下溫度,還好已經有降溫了。
只不過降溫後,蕭謄全身冷汗直冒,穿的那件衣服很快就濕透了,布料就這樣搭在他的肌膚上。
她只好進浴室又揉了一條溫毛巾,幫蕭謄月兌下了那件T恤,然後用濕毛巾將他的身子擦了一遍,拉過毯子又幫他蓋好。
最後拿著那件已經汗濕的T恤進了浴室,自己也跟著累出了一身汗,只好又走進了浴室去洗了澡,換了一套新的衣服。順手洗了自己的衣服以及蕭謄的那件T恤,然後晾在了陽台。
再次回到臥室,確定蕭謄沒有再發燒後,她就在臥室里的一張躺椅上坐下了,蓋著一件厚外套休息著。
以前她比較悠閑的時候,經常在這張躺椅上半躺著看書,舒服又愜意。
而最近忙了之後,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在這張躺椅上看過書了。
雖然她白天睡了一整天,但晚上這樣一折騰,她已經困了,于是很快就睡著了。
但因為心里一直掛念著一件事,所以睡得並不是很安穩。
不知什麼時候,她突然醒了過來,就好像自己突然掉進了萬丈深淵一般。
她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醒來要做什麼。
于是起身快步走到了床邊,伸手去探蕭謄的額溫。
還好沒有再發燒了!
就在嵐墨松了一口氣要縮回手的時候,手卻突然被按住了。
然後她就對上了蕭謄的睜開的雙眼。
此刻,他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又含著幾分病愈後的虛弱,有些迷離地看著她。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嵐墨低聲問到。
「我沒事!」蕭謄應到。
「餓嗎?我去給你煮點稀飯!」嵐墨抽回了自己的手並說到。
「現在幾點了?」蕭謄掙扎著想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全身乏力到連起床都有些困難。
嵐墨急忙伸手去扶他,同時也踫觸到他**的肌膚。
幾乎在同時兩個人都愣住了。
「你昨晚退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就將你上衣月兌了!」嵐墨先回過神來,扶著蕭謄做好,並幫他調整好靠枕後,才解釋到。
「謝謝!」蕭謄應到。
嵐墨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蕭謄的這句感謝,然後又幫蕭謄倒了一杯溫開水進來後,就去煮稀飯了。
現在剛清晨四點,相對于平時來說做早餐還太早,但對于一個一個剛退了不久的病人來說,正好是有胃口的時候。
嵐墨煮了稀飯,又煎了荷包蛋,弄了兩樣小菜後,正要轉身走出廚房去問蕭謄,能不能起得來,不然她就端進臥室給他吃的時候,就看到批著她一件睡袍的蕭謄就站在廚房門口。
更準確說應該是倚著廚房的門框,靜靜地看著她。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稀飯煮好了,你吃點,胃會舒服些!」嵐墨說到,然後轉過身來將東西一盤一盤端到了開放式的餐廳的餐桌上去放好。
蕭謄也跟著乖乖地走到了餐桌邊坐好。
嵐墨給他盛了一碗,然後自己也盛了一碗,就坐在他對面靜靜地吃著。
蕭謄靜靜地看著她,卻沒有動筷子。
「怎麼了?」嵐墨不解地抬起頭看向他並問道。
「沒有!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也曾經如此細致地照顧著一個人?」蕭謄回過神來說到。
「你話真多!」嵐墨瞟了蕭謄一眼,低頭繼續吃飯,不再理蕭謄了。
蕭謄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可能刺激到嵐墨了,于是也不再說什麼了,低頭吃著稀飯。
也確實是餓了,他覺得現在吃的這一頓尤其美味,即使只是清粥小菜而已。
吃飽了,整個人也有精神了。
嵐墨收拾好桌面,就端著碗筷進廚房去洗了,他也不打擾她,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
「你好像很喜歡看著別人洗碗!」嵐墨終于無法忽視蕭謄的視線了,轉過頭來說到。
「老實說你是第一個!」蕭謄露出了笑意說到。
其實他不是喜歡看嵐墨洗碗,他只是覺得就這樣靜靜地呆在她身邊,整個人會跟著平靜下來。
「你高燒剛退,還是不要一直站在那里了,去沙發坐吧,我等一下給你泡杯茶喝。」嵐墨說完,轉過身來繼續洗碗。
她收拾好之後,又泡了一壺茶。
他們就這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朋友一樣,喝著茶。
「昨晚謝謝你!」蕭謄誠摯地道謝到。
「那你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要再來找我,我就很感激了!」嵐墨抿了一口茶後說到。
「你非要說得這麼直接,來打擊我嗎?」蕭謄一下子就笑了出來說到。
「我實話實說,你會不會累,要不要再去躺一會兒!」嵐墨覺得自己開始犯困了于是問到。
「你去睡吧,我沒事,就在這里坐一下,很快就天亮了!」
「走吧,你剛退燒不久,還是不要著涼了,不然重感就糟糕了,床我們一人一半好了!」嵐墨說完就起身朝臥室走去。
「你跟我同床共枕就不怕會發生什麼意外?」蕭謄笑著說到。
「我只將你當做病人看待!」嵐墨頭也沒回地說到,從櫃子拿出了另一條毯子,和衣在床的另一側躺下了。
她是真的困了!
蕭謄只好模了模鼻子,關了燈,跟著進了臥室,乖乖地在床的另一側躺下了。
事實上,沒過多久就天亮了。
嵐墨是因為很困,所以很快就睡著了,而蕭謄則因為身體還比較虛弱,所以也昏昏沉沉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