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幾乎逃也似的背影,晨煜之終是露出無奈的笑容,這小女人,倒是越發的懂他了。
收拾好小圓桌上的托盤,光顧著三明治的好吃與否問題了,倒是把牛女乃給忽略了,這不,一杯牛女乃還原封不動地在那兒,晨煜之淺笑著搖搖頭,之前不覺得,現在發現自己還真有當家庭主夫的潛力呢。肋
被那幾個家伙知道,估計全都得進牙科醫院了。
端起托盤,剛想下樓,他的手機響了。
晨煜之狐疑地接起電話,「什麼事?」
「老大,你現在在哪兒呢,這邊出事了,大事!」展寒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嘰哩哇啦地一陣窮嚷,唯恐天下不亂的。
「問你什麼事?」晨煜之斂下眸光,淺笑一去不復返。早上跟羅森通了電話,囑咐了一些事,就交代今天不要打擾他的,這才多久,展寒的電話就追過來了。
「電話里哪兒說的清楚啊,你趕緊過來吧,真的這次真不是我小題大做!」展寒估模著老大以為他開玩笑呢,趕緊澄清自己的清白。
晨煜之沉下心思,知道展寒不可能拿他開玩笑,也不敢這麼做,衡量一番之後,他沉聲說道,「我馬上過來。」
掛掉電話之後,晨煜之就下樓來,在廚房尋到女人的身影,正抱著一塊三明治吃的不亦說乎呢,他緩緩地走過去攬上她的腰,「怎麼辦,我馬上得回公司一趟」鑊
「發生什麼事了嗎?」吳漾只覺得他情緒不太好,還沒有往深了去想。
「展寒那小子沒說清楚,只說事態嚴重,讓我立馬過去。」
「那就去吧,工作要緊。」吳漾催促到,龍旗下的員工數以萬計,他這老板當得可不舒坦,得為那數以萬計的人生計考量。
「漾兒,我讓司機送你到民政局,你在那里等我,我這邊事情一辦完就過來跟你會合。」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還沒洗漱換衣服呢,不能跟你一起下山了。」吳漾本想說,這事情不急,可見他一臉的嚴肅認真,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晨煜之盯著她的小臉,終是一句話也沒有,在她的額前落下一吻之後,拍拍她的肩,然後拿起車鑰匙就離開了。
吳漾站在別墅的院子門口,目送他上車,目送他離開,沒來由的,心里一陣荒涼,尤其是在那車身化作一個小黑點,直至再也看不見的剎那,淚水就這樣滑落下來,滴到石板路上,發出驚人的聲響,仿若敲在她心口上的石頭,讓她疼得難受,淚水愈發的洶涌了
她不明所以地抹去眼淚,自嘲地笑笑,這是怎地了,他不過是去上班而已,自己倒好,怎的有種生離死別的錯覺,連這眼淚也跟著起哄。都說陷入愛情里的人,都會變得痴傻,現在,她似乎有些體會了。
不過,這亦甜亦苦、亦酸亦澀的滋味,當真是五味雜瓶,個中滋味,只有當事人才明了,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能體會吧——
這邊,晨煜之一路飛馳,剛出電梯,就看到展寒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電梯口走過來轉過去,不時望了望電梯方向,見到他的剎那,展寒就貼了上來,「老大,你可算來了」
「到底是什麼事把你急成這樣?」晨煜之狐疑地大量著他,如此煩躁的展寒,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回辦公室就知道了,這個事兒我沒法說」展寒為難地縮了縮脖子,眼神又瞟了瞟晨煜之的總裁辦公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辦公室里有野獸呢,瞧他怕成這副模樣。
晨煜之別有所思地瞅他半響,邁開腳步,直往他的辦公室而去。而身後的展寒,卻是露出呆愣的樣子,眼神呆呆的,以至于整張臉毫無朝氣可言,哪兒還有平時的意氣風發?
推開門,晨煜之就看到了一抹倩影背向他而坐,及腰的長發黑得有如潑墨而成,根根發絲都溫順地貼在她的背影上,僅是這頭發,也不難看出女人必是有著傾城之姿的人,展寒就是被她嚇得如此不堪?
女人也許是太過專注,竟沒听到開門的聲音,直到——
「敢問小姐是什麼人,我不曾記得今日有預約?」
那女人就跟受驚的小白兔,慌亂地合上雜志,站起身來,一個不留神,在她回過身的剎那,拌著了沙發,就要往一邊倒去,晨煜之眼明手快地攙了她一把,女人趕緊站穩,從幽幽黑發中揚起小臉,「謝謝——」
晨煜之不敢置信地望著她的小臉,就是這張臉,他已經熟悉到閉著眼也能臨摹出來,就是這張臉,讓他魂牽夢縈到如今,就是這張臉,讓他曾宿醉到不省人事
縴長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撫上這張臉,那柔得能擰出水來的眼神,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就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似的,手上也不敢用力,唯恐這一用力就會傷害到她,弄壞了她。
難怪展寒嚇成那樣,難怪展寒說電話里說不清楚,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如何會相信展寒的話,只會將他的話當做玩笑,嗤之以鼻。
可這世上,終是有著奇跡的是不是?
晨煜之完全不能自已,他就這樣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