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哥」吳漾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那模樣像極了走丟的小狗回到主人身邊,有驚喜有感動更多的,還是有愧疚。
「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沖著你這聲‘韓大哥’,你這個妹妹我是認定了!」韓宇墨斂下所有的不舍,俊秀的臉上掛起溫柔的淺笑,「漾兒,今天的事我不會跟你說‘對不起’,即使我是故意讓你愧疚的,故意懲罰你一下所以我們打平了,你也無須再自責了,老實告訴你吧,這次帶隊去法國參加美食節,我遇到一個不一樣的女孩兒,俗稱艷.遇」肋
她不知道所謂「艷.遇」的真假,但她知道他這樣說的初衷,知道他的用心,即使他故意要懲罰自己,可他仍舊是那個溫柔貼心的守護神,依然是她的韓大哥。她抹去淚痕,換上一副八卦的表情,「真的嗎?那個女孩兒有多不一樣,應該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吧,才見一次就讓我們韓大哥掛念上了!」
「那是自然」
午後的陽光,暖意更濃。
久違的兩人,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對她結婚的事卻絕口不再提,對剛才凝重的話題決口不再提。
狀似無意。卻又刻意——
鑊
龍集團
「你們說,那女人誰呀,老大急成那樣?」林丹從瞅見晨煜之抱著一個女人急匆匆地離開,心里就一直耿耿于懷,老大不是跟漾漾在一起,這會兒怎麼就抱著一個其他女人,還憂心匆匆的?
「誰知道!」麥哲凱的氣色不錯,不說話的時候也是滿面春風,活像一只偷腥的貓。
「老大不會腳踏兩條船吧,按道理說他不是這樣的人才對」林丹望著辦公室門口,喃喃自語,對這頂樓一上午的詭異都覺著蹊蹺,從那個女人來到龍開始,先是展寒那家伙,後是老大,舉止行為,無不透著蹊蹺。
「這可不好說,男人嘛,都有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時候,再說了,老大到底腳踏幾條船,你又怎麼知道!」麥哲凱翹在辦公桌上的腿一閃一閃地抖著,手里更是拿著美甲刀,一邊修著指甲,一邊跟林丹侃著,那模樣又不像是開玩笑。
「好你個小麥,老實交代,是不是背著你家90後妹妹偷腥來著,是不是腳踏N條船來著?」林丹賊兮兮地靠過來,精致的臉上,此刻只剩下八卦了。
「一邊兒去!」麥哲凱被她突然湊近的臉嚇了一條,一個重心不穩,椅子眼看就要倒向一邊,好在他動作麻利,及時收回桌上的腿穩住重心,可到底是受了驚嚇,臉色有些不好看,「我說林大俠,你這要是被你家那防火牆看見了,還不得酸醋滿天飛,拜托你以後離我三米遠,OK?」
「少給我裝蒜,快說,什麼叫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時候,莫不是你你你還有展寒那只豬都是這樣吧,把出軌、偷腥、外遇、金屋藏嬌都美其名曰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時候?」林丹一手插腰,一手指著辦公室里的男人們,挨個點名,可憐的紀昀和任天祺都被包含在內。
「拜托,不過是句玩笑而已。」麥哲凱的俊臉忍不住抽搐,這就是女人的聯想能力,她能把一個店畫成一個圓,「你想想,老大這些年什麼時候談過感情,偶爾被渲染出來的緋聞都是那些女人自己的炒作,老大可曾正視過?不過,今天的情況確實是詭異了些,展寒還認識那人,見到她還嚇成那樣,難道那女的借尸還魂?」
「去你的,你才借尸還魂呢!」林丹獎他一顆暴栗,「你們家借尸還魂還能一眼被認出來啊?」
「那就是尸變起死回生?」麥哲凱幾乎是月兌口而出,下一秒就自我否決了,他是看恐怖小說看多了吧。
林丹很不客氣地白他一眼,不過覺得他的話也是有個重心點的,這個重心點就是,這個女人必然是老大的舊識,展寒認識,說不定就是老大的初戀什麼的,能讓一個冷得跟冰塊似地人緊張成那樣,沒有感情糾葛換誰也不信。
紀昀一直安靜地忙著手里的工作,將他們的話听了個明白,鏡片下的雙眼平靜無波,只是那敲打鍵盤的節奏,會隨著他們的談話而波動,時快時慢,時而停歇時而急促
倒是任天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都撲在電腦屏幕上不,如果你認真看,你會發現他的余光會停駐在手機上,似乎在期待它的動靜——
這秋天的天氣,就跟三歲小孩子一樣,表情說變就變,這不,才是陽光明媚、秋高氣爽的天兒,現在就陡變,整個兒黑了下來,那烏雲密集,將天空越壓越低,越壓越低,那樓層高的寫字樓,幾乎已經見不著頂了。
吳漾還坐在原位發呆,看著這天一點一點地變,奇異地是她一點沒覺得突然,好似早已做好心理準備般。桌上的手機一直都處于安靜狀態,連個騷擾短信都沒有,平時可鬧熱了,那些騙錢打廣告的垃圾短信一條接一條,今兒個卻像是約好的,齊齊地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