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老爺子暗嘆,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就眼前這個後浪,讓人想不服老也不行了,那個簡單的小丫頭,又怎麼能是他的對手?
不被吃的死死的,才怪。
不過,就他進來這一連串的舉動和每一個眼神,不難看出他對丫頭是真的上心,只要是真的放在心上,厲老爺子的利眸就柔和多了,經過昨晚,還有那強烈的預感,老爺子那可是把丫頭當自家人了,這會兒,心里的感覺奇妙極了,有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心理。肋
晨煜之目不斜視,規規矩矩,又不卑不亢地接受兩位長輩審視的目光,這大院的水到底有多深,他現在還無法猜透,單就院子的規模、防御,還有小家伙乘坐的那些不同車輛出入,他就不敢輕舉妄動,若只是普通的院子,他老早就潛進來把人劫走了。
「年輕人,大好的周末來看我們這些老頭子,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厲老爺子收回視線,夾起一塊雞蛋餅,咬一口,恰到好處的松軟,很適合他的牙口。人老了,牙口都不好使了。
「打擾各位的早餐,實屬不該,但煜之的妻子拐了兒子離家出走,還走得杳無音信,煜之此番也是無賴之舉。」晨煜之的視線剛剛好地掃過那個吃驚不小的女人,也不知道是被這「莫須有」的罪名嚇得,還是被「妻子」這兩個字給驚得,小臉兒「噌」地就紅了,紅得讓他想不顧一切沖上去咬一口。鑊
「哦」厲老爺子明顯也注意到了吳漾的窘迫,故意拖長了尾音,轉眼卻又故作不解地問及,「敢情是跟老頭子要你的妻子跟兒子來了,怎麼,我家成了販賣人口的地兒,我成了販賣人口的主兒?」
「長輩誤會了。」晨煜之斂下心神,專心對付起這個有意刁難的長者,「承蒙長輩照顧煜之的妻小,煜之怎敢有冒犯之禮。不瞞長輩,因為煜之處理不當,讓妻小對煜之有些誤會才導致他們離家出走,現在,煜之只是想帶他們回去,好好解除誤會,長輩們也樂得見我們一家人和睦才是。」
瞧這話說的,一口一個長輩,一口一個煜之,謙遜有余,讓厲老爺子存心刁難也沒了下文,繼續刁難不就成了棒打鴛鴦、破壞和諧、有礙家庭和睦的罪人?
厲老爺子古怪地睨他一眼,沒好氣地噤了聲。柳順海暗自好笑,老爺遇上這對父子,還真是劫數,經常在小的那兒吃癟,這大的也不是什麼好果子,一開口就堵得他沒話說。
到底是父子。
吳漾見此情景,心里就著急,這話面兒上听起來無礙,可話鋒不是直朝著厲老爺而去麼,人家的好心收留倒成了話柄,她悄悄地站起來走到他身後,去扯他的衣袖,這可好,剛觸及他的袖子,那手就被他緊緊地拽在手里。
熟悉的大手緊緊地握著她的,女人一下就慌了,在兩位長輩面前,他這是何故?他不是存心讓她難堪麼?掙月兌不開,吳漾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男人卻只是回頭滿含深意地瞥了她一眼,無動于衷。
即使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吳漾依然能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穿過他,落在自己的身上,讓她恨不得就此隱了身,或者找個地洞鑽下去。
「罷了罷了,年輕人的事,我們這些老頭子就不參合了。」厲老爺子再次開口,卻不再刁難,這些情情愛愛什麼的,旁人是無法參透的。
「多謝長輩。」晨煜之頷首,「難得周末,晚輩就不打擾兩位了,你們慢用!」
拉起女人的手,來去匆匆地走了,偌大的院子里,徒留下兩位半百老人
可是沒多久,前院兒的人又來報了,說是院子門口來了很多人,是什麼什麼劇組的,受人之托過來給主人表演一場。柳順海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家老爺,便讓人下去安排了,前院兒叮叮咚咚地還沒安排妥當,又有人來報,說是某商場送來了東西,讓他們簽收,這下柳順海不敢再假手于人,親自跑了去。
剛到前院兒,柳順海就被眼前的陣仗給蒙住了,也怪那些人沒說清楚,這哪兒是什麼劇組啊,分明是國寶級的旦角兒們,這不,妝還沒來得及扮上,好這口的柳順海一眼就認出來,有的是已經淡出觀眾視線的元老,有的恰是當紅,就是春.晚,也就這幾人能挑起大梁。
好家伙,這該不是剛才那小子整出來的吧,這禮物可真夠重的了。
到了院兒門口,幾個搬運工人正在合力往外卸下幾個龐大的物體,柳順海走過去,「沒簽收也行?」
一個看似隊長的中年男人人迎上前,先就禮貌地鞠了一躬,「老先生,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不管您簽收與否,這東西我們只能卸下來,沒有其他的處置權。」
柳順海暗自好笑,也終于明白小諾諾那家伙是遺傳到誰的優良基因了,先斬後奏,這父子倆倒是將這一招玩兒得遂心應手,那京劇團的安排算是正中下懷,就不知道這些碩大的紙箱里裝的是什麼了。
他接過中年男人手里的送貨單,麾下大名,再次瞄了瞄那些大箱子,「搬進去吧,你們該怎麼地就怎麼地。」
交代完,柳順海就進去匯報情況去了,經過前院兒的時候,見一大群的陌生人在院子里忙活,搭建舞台的搭建舞台,整理道具的整理道具,而那些主角們都在為表演做準備,一想到即將上演的好戲,他加快了腳步,往著後院兒奔去。
他喜歡京劇就是受了厲老爺子的影響,在南方的這些年,想看一場真正的演出難如登天,老爺要是知道有人極為有心的替他安排了一場高級別的演出,不得高興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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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香雪82,海豚如此懈怠的時候,謝謝親的鼓勵,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