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墨的婚事,因為蘭君的無故失蹤而告終,那夜之後,他想了很久,最終決定自己先提出來,求娶蘭君,可是蘭君卻從逐月皇宮徹底消失了。
蕭子墨因此未再做停留,將聘禮盡數留下,帶著大隊打道回西陵國,搖晃的金頂馬車中,那一抹深黑色的影子從車簾中露出半個側臉,卻並不是蕭子墨,原來他也和那蘭君公主一道,神秘的不見了。
蘭君到達烏蒙國,已然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新年將近,烏蒙國舉國上下,歡騰無比。
從逐月國走的時候,她吩咐過小蠻,在她不在的日子,要好好的照顧母後,若有任何閃失,嚴懲不貸。
小蠻不放心她一個人,便叫自家哥哥阿布跟著,卻未注意到那隨意的跟在他們身後的黑色身影,那一身平凡的裝束,確是蕭子墨無疑。
阿布武功不弱,他與小蠻本是良將之後。只可惜,數年內,逐月國不少忠臣良將都被蘭天棄用了,有些犯了事兒的,甚至斬首、流放。小蠻與阿布的父親,正是這些‘罪臣’之一。
蘭君記得,那是七年前,母後失寵的那年。總督大人見小蠻與阿布還小,便判了小蠻進宮為婢,而十來歲的阿布則是充軍發配。
她此次來,還召了當年打天下時母親手上的舊部,數位被棄用的將軍必然不甘心躬耕隴畝或者專注商道,他們手上培養出來的人,自是她走向巔峰之路不可缺少的助力。
想起行宮里那個夜晚,她還會心痛,手握成拳。可是現實根本不允許她想太多,既然決定了,就不能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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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些小的郡縣之時,她們見到了不少各地進獻來的美女,雖說多數並不及她的那些妹妹們,生的貌美如花,但也有些個絕色。
秀女們的花船,通過烏蒙山夾道的河流,日暮時分到了集結地點。
剛剛下船,早有大批的兵馬列隊在岸上等候,這是烏蒙國帝都北郊,這軍隊不用看也知曉,是烏蒙王派來的。
蘭君隨著其它秀女一起,小心翼翼的下了船,走上架在河面上的板道,她多留意了幾分,岸邊的這些兵將們,都站的特別直,絲毫不敢懈怠的樣子。
通過長長的板道,盡頭一個不起眼的船塢里,一名神形俊朗的男子似有若無的飲著酒。蘭君抿起唇角笑了笑。
旁的人不認識他,她可是認識的,他此次前來,怕是要在他們中間選出一個姿色上等的,自己也看得上的吧,果然男人都是下-流東西。
她只看到了雅嵐圖的烏篷船,卻沒看到碼頭前面一個茶寮里,蕭子墨淡然品茶的身影,他眸中依舊沒有任何光亮,卻似乎參透了所有事。
蘭君走在板橋之上,定了定神,六歲那年,烏蒙與西陵國使者來訪,她還記得,當時去逐月的,正是如今貴為烏蒙國國君的雅嵐圖,那年他十三歲,已是翩翩少年,還是他父皇的愛子,烏蒙的太子殿下。如今,九年不見,他都做了皇帝了。
其實單憑容貌,她早已經記不起他,她只記得,雅嵐圖發上挽著的碧玉王冠。當年她問起母後,據母後說,那是雅嵐圖十歲那年,隨他父親征戰南方,打下了不少郡縣,他父皇賜給他的。
蘭君往板橋邊緣走了走,凌空飛來一枚小石子,絆倒了她右側的一名衛兵。蘭君抿唇,對叢林深處阿布的身影掃了一眼,順勢被那名士兵絆倒,她驚呼了一聲,身子不穩,就往水里跌去。
倒下之前,她看到了船塢里那名男子眸中一閃而過的驚艷之色,她知道,或許她這次,成功了,而無論成功與否,她都要拼一把。
她閉上眼楮之前,最後一眼看著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水面,面容干淨的仿佛一株悄悄綻放的睡蓮,身子緩緩的往板橋下的流水中墜去。
如預想的那般,她並沒有落入水中,而是被一個溫暖而結實的懷抱圈了起來,之後飛上了板橋,穩穩的落地。
茶寮里喝茶的蕭子墨手輕微的一抖,有茶水濺在修長的手指上,灼痛了他,他卻淡然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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