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蘭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哭的,我只是擔心你,擔心你,你懂嗎?」阿布上前,伸出手將蘭君攬進了懷里,溫厚的手掌撫模著她的發。
她不會知道,她哭的時候,他會更心痛。只是窗外的嘉諾在格子窗縫兒里,將這一幕,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
他沒有做聲,悄悄轉身,一路飛檐走壁,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大風雪里。
房內,蘭君從阿布懷里退出來,真誠的看著他。
「我懂,你們的擔憂,我都懂。可是我已經邁出不可以回頭的一步啊,阿布,我已經是蕭子墨的妻子,我們的交易必須完成,我必須與他並肩攜手,才有可能達成雙贏。」
蘭君拉住阿布的手臂,眸中跳躍著希望的光芒,避重就輕的回答了阿布的問題。
那一句‘你是舍不得自己的復仇計劃,還是舍不得那個瞎子’的話,在她腦中久久的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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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回到城東之時,蘭君正在裁縫鋪子里看衣裳,小丫頭拍了拍身上的雪,掀開簾子走進了裁縫鋪。
「王妃,蜜餞買來了。」青兒氣喘吁吁的上前,手中捧著買來的一罐子蜜餞,手指凍的通紅。
蘭君有些抱歉的接過那蜜餞將自己身上的薄披風解了下來︰「用這個包著吧,系在肩上,你手都凍僵了吧。」
若是腳嘉諾看見了,肯定又覺得這是他家王妃的心理戰術,但是不是,她是真的感激也覺得對不住這個青兒。
「王妃如此關心青兒,青兒都不知道怎麼才好了,往日里,哪有主子會在意我們這些奴婢。」說著眼圈有些泛紅。
「別哭,既然三爺把你撥給我了,以後你就好好跟著我罷。」蕭子墨的人,她雖然都會留個心眼兒,不過,還是拉攏一兩個能辦事的比較好,丫頭也不能換來換去吧,到頭來誰也信不過誰也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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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諾回到書房的時候,蕭子墨還保持那個姿勢落寞的坐著,安靜的不像話。
「門還在開著,香炭也沒有了,風這麼大,雪都刮進了房里。小紅,小菊,你們都在干什麼,就是這麼伺候王爺的嗎?」嘉諾上前,探手模了模蕭子墨的手,冰涼,額頭有些微熱。
看來是發燒了。
「嘉諾別喊了,是本王叫他們不要伺候的。」蕭子墨被嘉諾的聲音驚的回神,抬了抬眸,懶懶的說著。
「王爺,怎麼不回房呢?您都發燒了。」嘉諾皺了皺眉,這個蕭子墨,從多年前他們兄弟跟著他的那日起,他就從來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
這要是叫他那個火爆脾氣的弟弟嘉達看到了,那小紅小菊又得一頓好打。
「我看不見。」他咬了咬唇,動動肩膀,靠在椅子上面,漆黑的眸,仿佛在看向門外。
嘉諾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蕭子墨,眼楮看不見是嗎?十多年了,這十幾年,他早就讓自己練就了即使看不見也可以迅速適應所有環境的本領,作為一個瞎子,他強大的讓所有人贊嘆。
可這些日子,每走一步都有那個沈蘭君跟著,有她扶著,他很依賴她是嗎?被她攙扶著已經成了習慣了,是嗎?僅僅是習慣嗎?
面前的這個蕭子墨,看起來,渾身竟然散發著已經十幾年未曾見過的虛弱和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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