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事要跟你說。方才露水喝醉了,只是來做喝醉之後該做的事情。」蕭子墨說著褪去衣衫。
「我……我……」蘭君當即想找些借口,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蕭子墨躺在床榻上將她攬進懷里︰「你什麼?」
「我身體不適,三爺你還是早些歇息吧。」蘭君拉起薄被蒙在自己臉上,臉頰火燙。肋
蕭子墨這才笑出聲來︰「我說的喝醉之後該做的事情,是上床……歇息。」他故意拖長聲音,不出所料的覺察到蘭君一陣顫抖。
「你很怕我嗎?」故意翻身將她壓下,他的唇,離她只有半寸不到的距離。
「不是。」她急忙否認,將錦被撩開看了他兩眼,「你長的是極好看的。」
「恩,他們也都這麼說。被你這麼一鬧,我竟連半絲睡意也沒有了,你應該補償我。」蕭子墨低頭,一口咬在她睡裙里露出的左肩上。
大手輕輕一挑,她的衣衫已然被他剝落,她僵硬的躺在他身下,雙肩猛然一抖。他卻笑了,將散落在榻上的衣衫幫她拉好︰「逗你的,你擾了本王睡意,必須哄我睡著才可以,不然我真的會罰你。」
一把將蘭君拉起來自己倒躺在她腿上,雙手攬著她的腰,一副耍賴的樣子,蘭君將他的手挪開,起身點了紅燭,拿起一本書回到榻上。
他就又將頭枕在了她身上,閉著眼楮呼吸平穩。鑊
她環視著四周的擺設,有許多孩子愛玩的東西,床頭也有,想來是他當年還沒離宮時,與母親常在這里居住。
將手中的書放下,她給他講自己小時候母親曾講過的故事,他安靜的听她說,她輕撫他的面頰。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第二日醒來,蕭子墨還靠在蘭君腿上,屋外已是日上三竿,朝臣們早下了朝,六部尚書早在上書房與蕭騰峰議事。
「不想知道皇上與六部說了些什麼?」
「還不是北狄的事,六部的人哪個肯與父皇講心里話,他們也在揣摩父皇的意思,舉薦這個不是,舉薦那個也不是,父皇此番叫他們前去,怕也問不出什麼來,除了喬尚書是剛從北疆回來,父皇尚且不會則難于他,其余的人,到時候還不都是踫的一鼻子灰。」
蕭子墨起身穿好了衣衫伸手叫蘭君扶他離開,卻半晌沒見動靜。
「你怎麼了?」
「沒事,腿麻了。」想挪動一下卻困難萬分。
「無礙,那我抱你回去。」說著將蘭君從榻上抱起,徑直往外走去。
早朝畢後回府的人頗多,蕭子墨卻不以為然的抱著她穿殿過巷,渾然不顧眾人眼光,一如當日從嘉興回來那般。
眾人不免議論紛紛,蘭君只能倚在他懷里不去看眾人眼光,誰知途中卻被一錦衣公子攔了去路。
「蕭子墨,如今你美人在懷,怕是早把本侯忘了吧。」聲音听著不像年少時那般一股子邪氣,清朗了不少。
「平南王世子,一別數年,可安好無恙?」這個聲音,他怎麼可能忘記,平南王的兒子蕭錦鴻。
當年正是因為面前這人與他動手,蕭子御才為幫自己與他動手,至今他還記得那四十大板的味道,那也是第一次,他覺得兄弟之間還是有些個情愫的。
「本侯安好,倒是三王爺這病,數十年了,始終也未見好。」蕭錦鴻上前伸手在蕭子墨眼前晃了晃,皺了皺眉頭。
果真沒好。
「本王這眼疾,就不勞小侯爺操心了,還請小侯爺讓開,本王要回府了。」蕭子墨側身玉立,似不想與他多說話。
「呦,莫不是怕這懷里的小美人兒被本侯奪了去,著急回府做什麼呀,多年不見,本侯可是想念三爺想念的緊。」那人毫不掩飾眸中烈焰一般的光,直直盯著蕭子墨懷里的蘭君。
「小侯爺想要敘舊改日來我府上,子墨定當好好招待,只是此刻本王還身在皇宮,有何不周之處還請小侯爺見諒。」見他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蕭子墨轉身從他側旁離去。
剛走兩步,卻又被蕭錦鴻叫住︰「蕭子墨,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何我會奉召回京嗎?六部與皇上到底有何定奪,想必你也很想知道吧。」
那男子金冠束發一身錦緞,蘭君遠遠望去,忽然覺得他身上到處都是危險的氣息,就那麼負手立在原地,也不回頭,一句話就將蕭子墨定在了原地。
「午後本王在老地方備酒,為小侯爺接風洗塵。」蕭子墨拋給他這麼一句,抱著蘭君離去。
*
回府之後,蕭子墨將蘭君放在榻上︰「你昨兒累了一夜,今兒好好休息吧,旁的事就不必費心了。」說罷轉身欲走。
「平南王世子蕭錦鴻,是個什麼樣的人?」蘭君拉住他的衣袖發問,始終覺得那個人雖然聲音晴朗眉目和善,可周身有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氣息。
「看來三王妃你很是中意這個蕭錦鴻嘛!他是什麼樣的人,美男子啊,你不是見過了嗎,你又不瞎。」蕭子墨笑言道,語氣里有幾絲嘲諷。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般意思,卻偏來與我計較,不想說就罷了。」生氣的將蠶絲薄被蒙在身上,不再理會他。
「都說是笑面虎,官宦中有種說法,平南王世子一笑既是一刀。小時候我和太子爺還與他打過一架。」蕭子墨回身坐在榻沿,將她的手拉出來,如實說。
「我心里有不好的預感。」蘭君閉上眼楮,手上還沒有松開。
見到那個蕭錦鴻的時候,雖然蕭子墨在抱著她,可是她卻覺得仿佛躺在一叢叢針尖一般扎人的沙漠剌上,那邪肆的目光好像要將她洞穿一般,含著不懷好意和幾絲憤然。
「不礙事,你不要瞎擔心,我有分寸,你好好休息吧。」給她蓋好了被子,他才轉身走開。
可累到渾身酸痛的蘭君,卻如何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