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模自己左半邊臉頰,她是用了實力的,打的很疼。
上前一把將她撈進懷里,眸緊鎖著她的,「對不起,是我小人之心。」
蘭君止住哭抬頭看他,見他眸中一片赤誠,遂不再掙扎,心想若驚了外間雅嵐圖的侍衛,不是叫他死嗎。肋
那她當初在北狄時還救他何來?不如當日便叫他死了還干淨些。
換了張臉,抬頭問他,「雅嵐圖戒備森嚴,你是怎麼進來的?」
蕭子墨于黑暗里俯首吻她紅腫的眼,「瓦上的解決不了,檐下的還能對付,既然來了,不能不見你一面。」
二人便如此相擁,蘭君雖嘴上說氣他,終究還是拉過他的手細細查看,見傷處已然愈合,他如今也行動自如,她便放心了。
只是伊吾廢了他一身武功,想要復原,想必要費一番如入煉獄的功夫才可如往日那般。
垂眸想了許久,她還是抬手捧住他的臉,「叫我看看你眼楮是不是真的好了。」
蕭子墨一笑,眸光瀲灩,「我待你不好,哪就值得你如此為我。」
握住她的手方覺觸手冰涼,他忽然而至,她怕是還沒從驚嚇中緩過勁兒來。
他拉了她的手在唇邊輕吻,黑眸中卻別有一絲意味,借著月光,蘭君將那一絲別的東西看得清楚,隨即推開他。
「你自然不值得我待你好,我救你不過為我自己,日後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你若當日便死了,我的事,找誰說去。」鑊
蘭君起身從榻上下來,還赤著腳,這寺里的地面上自然不會華貴到鋪上錦裘,一時間涼意沁骨。
蕭子墨伸手一拉她袖尾,她整個人便又跌回他懷里,他俯首,剔著那一雙水眸,眸中含恨。
「蘭君,你別得寸進尺,本王犯險來救你,不是听你這般羞辱的,你救我是為我也罷為你自己也罷,已然救了,說句軟話,會死嗎?」
銳利的眸,像冷箭的鋒,直直刺進她眸中,她不敢直視,便別開眼神,瞧著地上斑駁的影。
蕭子墨氣極,手腕一用力,將她摔直榻上,後背撞上床板,響聲甚大,她警惕的看瓦上,房內若有半絲大聲響,瓦上那幫人也不是吃白飯的。
果不其然,瓦檐傳來一聲輕喚,「蘭姑娘,蘭姑娘你沒事吧!」
蘭君推開蕭子墨起身將半掩的窗栓實,只從窗紙內回話,「沒事,房內暗,我不小心撞了屏風。」說罷回身怒視蕭子墨。
蕭子墨上前將她抵在牆上,雙手鉗住她的腦袋便要吻下去,卻有淚落至掌心,灼了他的手。
「為何叫我說軟話,你說句軟話,會死嗎?」蘭君推開他一人上榻裹著棉被假寐。
他上前將她攬入懷,「此次來,我就是帶你走的。」
他向來不會甜言蜜語,諸如我多在乎你多心疼你多焦急你的話,打爛了嘴也定說不出半句。卻只這一句我是來帶你走的說的最實在。
蘭君本上涌的怒氣登時被壓了下去,烏蒙宮中孤立無援的酸澀襲來,她轉過身將頭埋在他胸膛,縴弱的手死死攬住他的腰身。
自打北狄大營的事兒出了之後,再沒了這般靜待在一處的時光,往日仗著他瞧不見自己,臉皮也磨得城牆般薄厚了,往他懷里縮是習慣使然。
有多久沒這般親近了,他復明了,她倒不敢接近他,也不敢正眼瞧他。那一雙眸,天地間再尋不出第二個的風情,直叫人一眼便羞,還是不瞧為好。
有兩瓣柔軟流連遍她的臉頰,最後來到唇上,含住她的唇,將舌探入她口中死死糾纏。
耳鬢廝磨的溫度逐漸溫烈起來,氣息急促不穩,臉頰像被火燙了,燒的厲害。
她將手握拳放在胸前與他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這里是寺廟,不可以……」
說罷她側過臉去,拉拉被他蹭的滑落肩頭的內衫,並將他不停在她身上探索的手拉下。
蕭子墨卻一笑,玩味的瞧著她,「不可以什麼?」
那一絲笑,仿佛含了眾多的戾氣,直盯的人心都要跳出來。蘭君有些顫抖,將手更往胸前護了一些,「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呀……」
蕭子墨卻伸手輕刮點她額頭,「女子似乎不該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話里有話,言不盡道不全的模樣叫蘭君只想狠狠的給他幾拳,奈何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此刻有些不好發作。
「這里是佛寺,是你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蘭君回嘴,瞥他一眼。
「哦?你怎知本王在想什麼?本王知道這里是佛寺,本王是覺得,親吻、撫模,是彼此渴望的表示方式,並沒有想要完成下一步工作,如果三王妃你想,您本王也便遂了你的意。」
蕭子墨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眼不眨的,蘭君只蔫蔫垂了眸,不再回話。
蕭子墨翻身躺下將蘭君過來趴在自己胸膛上,面對著面他閉上眼,「睡吧,就讓我這樣抱著你,抱著便好。」
這話極其輕柔,像是一團棉花,暖烘烘的,烤得人心都要綻放。
蘭君順勢往上挪到他頸間,俯首在他耳邊輕語,「你不走嗎?明早雅嵐圖回來叫我禮佛。」
「不走了,他來就叫他來吧。」蕭子墨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房處,暗嘆了一聲,將她攬緊了些。
蘭君雖有擔憂卻未再言語,只靠著他淺眠,源源熱流從他胸膛處暖著她整個身子,一時竟似回到沁蘭居的日子,她竟迷迷糊糊睡熟了。翌日天明時分,門外響起雅嵐圖的聲音,伴著推門聲,「蘭君,半個時辰之後便是吉時了,你醒了嗎,門栓了,本皇進不了!」
蘭君被此聲驚醒,往枕邊一看,床榻那一側早已空空如也,蕭子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