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白浩然的身影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見夏海芋呆呆站在樓梯口的地方,便出聲叫她。
「……」夏海芋沒有反應。
看到她茫然的樣子,白浩然俊逸的臉上,露出一抹疑問的神色,「海芋,你怎麼了?!」
夏海芋慢慢抬起頭,這才發現白浩然的存在,「浩然……」
近看之下,白浩然發現她的臉色有些不好,心中一急,「海芋,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她的腦子里還是亂亂的。
不舒服嗎?!
沒有吧?!
只是……心緒有點亂,真的有點亂。
白浩然看她半天沒有說話,而且臉色蒼白,心底的擔憂更甚,「海芋,如果你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別去看電影了,我們回去吧!」
「啊?!回去?!」夏海芋終于找回了正常的神智,連忙搖頭,「不不不,我沒有不舒服,只是剛剛在想事情,走吧,我們進去吧,電影快開場了呢!」
「你真的沒事?!」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我很好。」夏海芋擠出一抹笑容,努力安慰著道。
「那好吧。」白浩然淡淡地點了點頭,心底卻發出了無聲的喟嘆。
海芋,你看起來好像有點恍惚……到底是怎麼了呢……為了誰……
夏海芋的心亂成一團,怎麼辦,浩然好像很擔心她的樣子,她卻是這樣心不在焉,她,到底是怎麼了?!
電影即將開場,觀眾們陸續走了進去,白浩然微低下頭,說道,「海芋,我們也進去吧?」
「好啊。」夏海芋點了點頭,並猶豫著自己要不要把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來。
浩然對她這麼好,她卻什麼也不能回饋他,真的……好過分!
咬了咬唇,為自己的想法和行為感到可恥,夏海芋,你真的太壞了!
抬頭,揚起笑容,眼楮里帶上了一抹堅定,「浩然,我們進去吧!」
邊說著,邊將手從口袋里拿出來,輕輕地用左手拉住了他的右手。
記得當初看《奮斗》的時候,里面有一首歌是這樣唱的,心跳在左邊,她希望借由著自己的左手,將心也靠過去。
她的手,握著他的,可以感覺到,他的掌心微微有些緊張的潮濕,心頭浮現了一抹悸動。
對,就是這樣的,男女朋友之間都是這樣的,手牽手著,心連著心。
人潮涌動地前行,夏海芋依偎在白浩然的身側,小步前行,身旁卻不知道是誰忽然擠了她一下,腳下一個踉蹌,她下意識地攀住了白浩然的胳膊,卻意外扯疼了自己的手臂。
「呃……」悶悶地一記吃痛,夏海芋的額上也隨之冒出冷汗。
「海芋!」白浩然急忙伸出手將她護在懷里,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怎麼了,海芋,你的胳膊……」
眼楮里噙著微許的淚光,夏海芋看到了白浩然焦急的表情。
「海芋,我帶你去醫院!」
「嗯。」終于,夏海芋承認了自己的軟弱,真的真的很痛!
◎◎◎
去醫院的計程車上,夏海芋靜靜地靠在椅背上,不知道是身體累了,還是心累了,她有點昏昏欲睡。
眼楮,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閉上了。
「海芋……」白浩然轉過頭看她,發現她眼睫毛下有淡淡的黯影,一抹心疼又浮在心頭。
椅背有些高,她靠得好像並不舒服,于是他伸手,輕輕地讓她的頭靠向自己,讓她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
計程車平緩地穿梭在霓虹里,安靜,而又平和。
司機是中國人,所以選擇的交通廣播也是亞洲頻道,音響里傳來熟悉的音調,更增添了一抹熟悉的溫暖感覺。
又轉過了幾條街,很快就要到醫院了,白浩然輕輕叫醒了夏海芋。
「海芋,醒一醒,到了。」
「嗯。」她的眼楮還有點迷茫。
司機正要停車在路邊,交通廣播里卻傳來了這個一條消息——
今日,唐盛總裁辰逸先生與馮氏千金馮雪如小姐的訂婚典禮上,突發意外事件,準新郎拂袖而去,兩財團聯姻之事就此作罷。
白浩然微微怔住,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夏海芋,一顆心,陡然揪緊。
如果沒有猜錯,辰逸悔婚,一定是為了她。
他想知道,她對此是怎麼想的。
視線在觸及到夏海芋臉上時,發現她是一臉錯愕。
「……」她訝異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辰逸悔婚?!
怎麼會這樣的?!
是因為上次情人節的時候那件事嗎?!
他和唐旭堯在餐廳打架的事情在舊金山的媒體上鬧得沸沸揚揚,難道在國內也是嗎?!
是那個馮氏千金知道了以後,生辰逸的氣了,然後才取消婚約的嗎?!
不,不對,剛剛報道里說,是準新郎拂袖而去……是辰逸主動離開的!
天啊,她所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的辰逸,怎麼會做出這種驚人之舉?!
該不會真的是……因為她吧……
很不想自作多情,但是,心還是很不忐忑、很不安。
白浩然微微收回了視線,心頭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也許,他自己也是在擔心。
也許,他並不是那麼自信。
也許,只對她好還遠遠不夠。
辰逸可以為了她當眾悔婚,唐旭堯也可以為了她揮拳打架,而他,能為她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