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改變自己,我要借逸雪的手讓自己恢復正常,不想再回到從前了,不想再孤獨一人了,不想再去勉強自己適應我早就不適應的落寞了。
內心不斷的吶喊,手指已經被我咬破皮,留出了鮮紅的血液,終于降溫了,此刻我感覺精疲力盡,無力的趴在座位上,扯下一張紙包扎著傷口。
咬手指是我在初期降溫時的習慣,從來沒咬破過的我還一直認為自己的皮太厚,現在看來不是。
望著食指上下兩處牙齒印,我慶幸這是最後一節課,如果還是下課時分,如果還是不得不跟逸雪面對,我不敢保證再咬一次手指是否還有同樣的效果。
無法再次降溫的我,無法在第一時間就適應的我只能昏倒,我不想這樣,不想在逸雪面前這樣,我在害怕什麼?我在羞澀什麼?
雖然知道逸雪不會象以前那些女生一樣的嘲笑我,但我還是恐懼著,為什麼?是不信任她嗎?不,我絕對的相信她,那我還怕什麼?
怕失去,對,我是怕極了失去,如果她嘲笑我,我肯定會象以前一樣的心痛,但我卻不想用那份冷漠去對待她。
不會的,逸雪不會讓我失望,我也在跟自己內心最陰暗的深處對抗著,不想再回到從來,我在掙扎,逸雪,幫我一把,我相信只有她才能幫我,因為是她開啟了我最黑暗的心扉,非她莫屬。
放學鈴聲響起,我迅速沖出了教室,不能讓她看見我受傷的手,回答不出問題的我已經夠丟臉了,再讓她看見被自己咬傷的手指,我想我真的會無地自容。
捧著冰涼的自來水撲向微紅的臉,果然這種降溫方式是最快捷的,傷口觸到冷水傳來一陣陣刺痛,我的內心卻覺得有一絲甜蜜。
想著等會去捉松鼠,下午給逸雪的時候,就能看見她那抹如春風般的笑容,內心就抵御不住激動,身體的溫度又攀升了起來,不管它了,現在沒人看見我的膚色,等著身體自我降溫吧,匆匆洗了洗手上的血跡,向目的地奔發。
松鼠還在嗎?我站在一片樹林里四處尋找著,剛才是這個位子沒錯,現在已經不見松鼠的蹤影。
這一帶肯定有松鼠,以前看見過只是沒有像現在這般留意,松鼠窩在哪里?仔細觀察著每一棵樹木。
突然,我看見一個鳥巢,快速的爬上樹干,今天真是幸運,小家伙半睜開眼楮,應該還不能出外捕食,它的尾巴都還沒長齊,象刺蝟一樣的扎手,身上淺褐色的毛發也很扎手。
很想捉一只成年松鼠給逸雪,但成年松鼠的行動十分敏捷,現在身上也沒有彈弓,想著先就這樣將就著吧,如果逸雪喜歡,我再捉一只大的。
下午下課。
看著眼前的逸雪,我該怎麼把松鼠交給她呢?
直接說話嗎?告訴她我專門捉了只松鼠給她玩,為了逗她開心,這顯然不合適啊。
讓她自己發現嗎?自從輝走後,這一個星期以來逸雪都不怎麼回頭,讓她發現可能有點困難。
應該怎麼做呢?迅速想著對策,好,我決定了。
打開籠子,輕握住松鼠,擺出寫字的姿勢,把左手伸向前。
小家伙果然是一個很有靈性的動物,只見它伸出前爪不停的刨逸雪的頭發。
逸雪轉過頭來,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我手上的松鼠,只見她的身體往後騰了一下,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小動物嚇了一跳。
我雖埋著頭假裝寫作,但還是隱約能注意到逸雪的變化。
「這是什麼東西」?她邊問邊靠近了些。
「松鼠」,我埋頭說著。
逸雪伸出一只手指試探性的模了模它,動作極其輕柔和小心。
肯定松鼠不會咬人的時候,她才伸出雙手說道,「借給我玩一下」。
「抓好哦,它要跑」。
「哦,我知道了」,逸雪邊說邊小心翼翼的接過松鼠後又道,「它好扎人啦,我以為松鼠的毛應該都是軟軟的」。
「它還小」。
「哦,你哪兒捉的?是上午我們看的那個地方嗎」?
「不是」,我極力的否認著自己,「朋友捉的,我覺得好玩就借來玩兩天」。
「哦,那借我玩兩天可不可以」?
「拿去嘛」,正中下懷,我淺笑著。
「哇,它好扎人啦」,逸雪自言自語地說著,一只手握住松鼠,另一只手騰出來揉擦著剛才的不適。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