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的聲音把我的情感又拉了回來,我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鄭鈴」,這個我記的最清楚,被雪兒打過的女孩。
「看來你還是認的到我們班的人嘛,連最不起眼的鄭鈴,你都認識」。
「不是」,我老實的交代,「我看過你們打架」。
雪兒轉過頭,正臉望著我說,「那之後你就坐到我後面了哈」。
我略點了一下頭。
她淺笑的問道,「那你害怕我嗎」?
我用余光注視著她,閉口不答,要說當時不害怕是假的,但現在跟雪兒這麼親近,我覺得她一點都不可怕。
雪兒體恤的轉過了頭,「當時坐在我身邊的女生全部換完,住校生比較了解我,他們並不怕我,但走讀生小志,對我時時都保持著警惕,我想你應該跟他一樣,因為你也是走讀生」。
想想坐在我左手邊的何志,當初跟我一樣的情景,雪兒的四周全部都坐的是男生,現在這些男生都和她相處的很好,我更勝一籌,跟她走的最近,我豪情悲壯的說道,「我才不怕你呢」。
「是嗎?我記得上次我手一揮,是誰馬上就用手護住臉的」。
前天,雪兒請我吃午飯的時候,想起都丟臉,我久違的臉色再一次紅潤了一點。
「安啦,安啦,不用在意的,言歸正傳」。
雪兒分明就是看到我羞紅了臉才轉移話題,我真是喜歡她的五體投地,這麼能為別人著想的女孩很難找,沒想到我的運氣這麼好竟找到了一個,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覺得很滿足。
「鄭鈴她因為自身的長相所以很自卑,但她自卑的很有個性,不象一般自卑的人,自己把自己給封閉起來,她時時刻刻都在展現自己,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總是出言不遜引起了公憤,大家都討厭她也都不理她,如果她是外班的人,會挨很多打」。
「那你為什麼要打她」?我凝視著雪兒,知道雪兒很有同情心,她絕對不會欺負弱小。
「給她點教訓吧,殺一殺她囂張的氣勢,我一個人動手總比全班人都動手的好」,雪兒的笑容漸漸退卻,面色冷竣的說,「其實在這之前,我已經警告過她很多次,也勸過她很多次,可是根本就沒有用,她一心只想著自己的出言不遜就能引起同學們的注意,卻沒想到這樣做會引起別人的反感,有誰會喜歡一個嘴巴很爛的女孩呢,我想可能沒人會喜歡」。
「她用錯了方法,我記得剛開學的時候听她高談闊論說自己有多厲害,被你打了之後,我看她老實很多了」。
雪兒再次注視到我,微笑的說,「你連這些都觀察到啦」。
我是不是真的太八卦?我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不要不好意思啊,觀察人是對的,只是看用途如何,如果是自己用,那就正確,如果是拿來說三道四,惹人是非,那就很遭人厭了」。
我深深的凝視著雪兒,她不光是在教我的觀察能力,溝通技巧,更是在教我如何做人。
我能象她那樣為人圓滑,胸有城府嗎?我想應該很難吧。
雪兒繼續說道,「其實據我觀察,鄭鈴說她在上初中的時候有多厲害,自己是什麼大姐大,其實都是騙人的,因為這個班的很多人的確都是老大,鄭鈴想跟他們站同一個台階,所以才撒謊,但她卻不明白真正的老大不是光靠嘴巴說的」。
「你呢」?雪兒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我很想知道她的過去是什麼樣的。
「我」,雪兒笑著敷衍道,「我沒什麼好說的,你看那邊」。
「不要轉移話題,干嘛做的這麼神秘,難道不把我當朋友嗎?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
我用了什麼?跟雪兒在一起這麼久,在她身上學到的東西也不少,我問的這句話又把主題給拉了回來,分別用了攻心法、利誘法、激將法,突然覺得自己的思維運轉、語言表達能力,紛紛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
這麼誠懇的問話,我看她怎麼躲,如果她躲的了,那更值得我學習、學習。
雪兒微笑的望著我,眼神中略帶有一絲不容忽視的威性,語氣極度溫和的說道,「那你呢?你也從來沒跟我講過你的過去」。
我轉過了頭看向前方,略帶淺笑的說,「我沒什麼好講的」。
「呵」!雪兒輕笑了一下,也看向前方地說,「我也沒什麼好講的」。
停頓了嗎?她又打算把這個話題繞過去嗎?我怎麼可以讓她再一次逃跑,這場思維和語言同步的較量還沒分出高下,我怎麼可以讓雪兒又打馬虎眼?
不行,我該怎麼做?引誘她嗎?先講出自己的實情,讓雪兒產生共鳴?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