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我,連玩笑都不開不起的我,怎麼和男生們去打架?
「呵」!雪兒淺笑了一聲,「以前優說讓你參與打架,可以快速增進男人之間的友誼,但我覺得那種方式並不適合你,所以我全都幫你推掉了」。
她就象我的代理人,是不是搞錯了?我才是雪兒的監護人,怎麼弄來弄去,她成了我的監護人?我真是太差勁了。
「葉楓,其實我」。
「你叫我什麼」?我嚴肅的問道。
「楓葉」。
「我的名字就這麼難記嗎」?我暴躁的低吼著。
我在氣什麼?
不是氣雪兒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才相隔一天,她怎麼可能馬上就改口。
不是氣戰龍他們說的那些話,我是不是雪兒的跟屁蟲又有什麼關系?無所謂,反正我的世界除了雪兒,不想任何人進來。
不是氣她和優的竊竊私語,剛才雪兒和優的表情,對話,已經充分的說明,雪兒根本就不在意他,如果要說愛,那只是優的一相情願而已。
那我在氣什麼?我在發什麼脾氣?為什麼這股氣這麼咽不下去?
對了,我在氣我自己,我是一個男人,我怎麼可以讓女人來保護?
我是男人,我怎麼可以這樣?怎麼才能讓自己變強?怎麼才能變成能夠保護雪兒的男人。
四目相對,我凝視著雪兒,她也面色冷竣,眉宇糾結的注視著我。
我深深的看著她,軟弱無力的低下了頭,趴在了桌子上。
雪兒看見我這樣,不再說話的轉過身去,上課鈴聲響起。
第三節下課。
下課鈴聲一響,雪兒就轉過頭說道,「葉楓,你還在生氣嗎?都跟你說了同學們只是在開玩笑」。
「哎」!我嘆了口氣,用極度沉重的語調說,「雪兒,記不住我的名字就不要叫了,但我要提醒你,以後不要隨便給別人起名字」。
她眼神深邃的望著我,下一秒,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我明白了,你真正氣的是我記不住你的名字,早說嘛,我還以為你是在生戰龍他們的氣呢」。
「哎,我不想理你」!
說完再一次的趴在了桌上,只見雪兒隨即站起了身離開,我頓時覺得心涼了一半,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希望雪兒能留在我身邊啦,她怎麼就真的走了,哎!這個女人,我遲早要被她氣死。
把手捏成了拳頭,狠狠的擊了一下桌面,走到了教室窗台邊,將頭伸向了窗外,我想淋淋雨。
為什麼不能把內心真實的感受告訴雪兒?為什麼我說不出口?
時時刻刻都希望她呆在我身邊,時時刻刻都介意她讓我去跟其他人相處,時時刻刻都介意她保護我,可是這一切我為什麼說不出口?
第一次有這麼猛烈的意識想反抗,第一次內心產生了如此激烈的震蕩,第一次有如此強烈的佔有欲,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第一次跟女孩相處這麼長的時間,第一次有女孩走進了我黑暗的世界,我為什麼不想放手?我為什麼想把她拉進我的生活,我為什麼想讓她適應我的各種習性。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既然是朋友,那就應該相互體諒,應該相互遷就,我為什麼遷就不了她?我為什麼只想讓她來安慰我?
我算哪門子的朋友?我根本就不配做雪兒的朋友。
站在窗台前譴責著自己,我突然看到一個人影在奔跑,定眼一看是雪兒,她既然在大雨中狂奔,我二話不說的沖出了教室。
在教學樓大門口和雪兒相遇,只見她提著兩個小口袋,里面裝的既然是……冰粉。
剛下樓梯的我停下腳步,看見雪兒濕漉漉的向我小跑而來,我慢慢的向她走去,邊走邊月兌下自己的風衣。
「我請你吃冰粉,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雪兒氣喘吁吁的說著,我的心一再刺痛,原來感動般的溫柔疼痛是這種感覺,痛的軟弱無力,痛的不能呼吸,真的很想抱住她,真的很想說聲‘謝謝’,真的很想把她緊緊的摟入懷里。
月兌掉的風衣緊緊拽在手上,已經無法再邁開步伐的走到她面前,待雪兒走近,我毫不猶豫的把風衣一揮,搭在了她的頭上,開始自作主張的幫她擦去雨水。
很想說句她真的是個傻瓜,為了博我一笑,冒雨去買冰粉,可是我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行了,行了,我自己來吧,你提著口袋」。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