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回答道,「就扇了那女孩一巴掌,她就開始哭,打起不過癮,算了」。
雙手靠在欄桿上的優,斜著眼楮看著雪兒,「消氣了哈」?。
「消了一些」,雪兒漫不經心的說著。
見女生們已經進入寢室,這時男同學們才開始移動起腳步向教學樓走去,我再次往樓上看了看,只見鄭鈴這時才端著她自己的飯盒從寢室出來,她果然是膽小怕事,留下來看家門。
見男生們走遠,我微埋著頭,低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雪兒目不轉楮的看著我。
「因為剛才我喊你,差點被老師听到」。
「你真當老師沒听到嗎」?
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忙抬起了頭。
雪兒又道,「我們班無論男女,打架是打出名了的,老師們一般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我們不鬧的太過分,畢竟在學校,老師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所以我們一般都會給老師留點面子」。
「哦」,听雪兒這麼說,我藏在心中的愧疚總算淡了一層。
「你回去吧,以後中午沒什麼事就不要到學校來了」。
見雪兒欲走,我忙喊道,「雪兒」。
「還有什麼事」?
我咬了一下嘴唇,輕聲問道,「剛才優問你氣消了嗎?你說消了一些,那以後我可以跟你說話了嗎」?
看不懂雪兒的表情,只見她似冷笑又似淺笑的說,「不行,等我覺得可以的時候,我會主動跟你說話的,在此之前不要纏著我」。
她真是個復雜的綜合體,明明說已經泄憤,卻依然堅持自己的立場,難道剛才對優的問話又是口是心非的說詞?
雪兒總是喜歡這樣強加別人接受她的安排,接受她規定的事宜,還不到16歲的她就這麼有主見,這麼有原則,這麼固執,我此時對她的感覺既是愛又是恨。
她什麼時候才肯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什麼時候才肯听一次我的安排?總是命令我做什麼,總是安排我這兒安排我那兒,她是否已經習慣了?我臉上寫滿了怨念。
雪兒無視我表情變化的再次命令道,「回去吧」。
說完,她瀟灑的轉身向宿舍樓走去,我望著她的背影,惱怒的與她相向而行。
下午上課,我很想對雪兒說些什麼,可是她一直都緊繃著一張臉,每當我想開口,她總是斜著眼楮把我盯著,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寒意,那種冷殺的眼神,讓人覺得像呆在北極般的寒冷,我馬上收聲。
她說不要纏著她,我盡量不纏她,可是不把自己內心的不滿說出來,我又覺得萬分的糾結。
幾個回合下來,雪兒直接離坐,走出了教室。
哎!我好氣自己沒有膽量,既然會被她的眼神給退嚇住,我好氣自己沒有魄力,雪兒的警告對我而言是如此的具有威脅。
如果我無視這一切的糾纏她會如何?我暗暗的在心中盤算著。
無意望了一下坐在我身邊的龍娜,只見她對我溫柔的一笑,平時看龍娜總是面無表情,今天卻露出這麼甜美的笑容,我還真有點不習慣,迅速收回自己的視線,想象著雪兒那抹猶如陽光般的笑容。
平時的龍娜就夠冷漠了,現在的雪兒也總是流露出一副比龍娜還冷漠的極度冷酷表情,想想都不寒而栗,現在的雪兒跟以前熱情的雪兒根本就是兩個人。
我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並不打算糾纏似的跟她說話,只是想著簡單的交談也許能慢慢的讓她釋懷,難道這都不可以嗎?為什麼總是用這種冷殺的眼神瞄我?為什麼連讓我開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到底為什麼?我在她心目中到底還算是朋友嗎?
我有氣無力的趴在課桌上,一會工夫不到,雪兒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只見她正看向窗外,兩只手頹廢的垂在椅子兩邊。
男生們在教室里甩香蕉皮瘋打著,戰龍快速的從雪兒身邊跑過,一個不留神,饅頭丟來砸戰龍的香蕉皮砸到了雪兒的身上。
這下瘋打的幾個男生都停下了腳步望著雪兒,我無暇顧及男生們的表情,只知道死死的盯著雪兒,只見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無聲的邪笑,然後站了起來。
雪兒慢慢的走到了饅頭的課桌前,突然大力的踹上一腳,饅頭坐在第一排的課桌和椅子全部踢翻,不光他的,連第二排的課桌、椅子都跟著遭殃,試想如果這一腳是踹到人的身上,那一定很痛。
接下來雪兒走出了教室,這時的饅頭才開始默默的扶起自己的桌椅,男生們也不再象剛才一樣活躍的喧嘩,都乖乖的坐回了椅子上,我瞬間明白了,冷酷的雪兒給人的感覺不光是我在害怕,原來所有的人都懼怕她。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