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娜拿著手電筒這照照那照照的,我低聲的提醒,「三更半夜不要東照西照的,影響別人睡覺,把電筒關了」。
她輕「哦」了一聲,直接放下了電筒,光束瞬間轉移到了地上,緊了緊電筒套,這樣電筒就不會從手腕上掉下來。
一陣清風吹過,陣陣涼意,看來我等會要把雪兒的衣服全抱出來才行,還有我那兩條浴巾,想到此我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吧」。
見我欲轉身,龍娜忙拉住了我,「葉楓,你會跳水嗎」?
我有些不自然的望向她,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龍娜接著說,「我想你應該會,水性這麼好,還敢帶逸雪去深水區游」。
說起這個我又回想起了那段記憶,雪兒的味道和我那時的感覺歷歷在目,有些後怕,又有些回味,似幾分甜蜜,又似幾分苦澀,我惆悵的望向了遠方。
龍娜低沉的自語,「其實下午我看見你們了」。
我忙看向她,有幾分慌張,龍娜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準備四處宣揚嗎?有些心虛的探問,「你不是說你沒去深水區嗎」?
「我沒說啊」!
「哦,我可能是理解錯了,我听你說的,還以為你沒去過」。
她淡淡的說,「上午饅頭才說了的,兩人一組行動,我和薛莉一起過去的,不過她喜歡仰泳,不像我,到處游」。
我轉回視線盯著湖面,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她的話,是問她看見我跟雪兒什麼了嗎?還是問她,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龍娜又道,「你膽子夠大,逸雪不會游泳你都敢帶她去」。
「我以後不會了,我知道這很危險」,陷入了一片深深的自責與反省中,也許是我太多疑了,龍娜也許是在關心雪兒,正給我上思想教育課。
「其實看見逸雪溺水的時候,我也想過去救她的,不過你反應也夠快」。
「謝謝哈」,我實在是無話找話說了,想想說謝謝也不為過,同學有難,她還知道挺身而出。
「不過我沒游幾步就停下了,我知道你在跟她做人工呼吸,雖然你背對我,我什麼都看不見,但我想我應該沒猜錯」。
我低頭不語,我該說什麼?
「逸雪她如果不是這麼慌亂,她應該能看見我,我離你們不算太遠」。
「哦」。
「看見你們倆沒事了,我才游上去喊薛莉掉頭,不去破壞你們倆的好事,你應該感謝我吧」。
我越听越覺得龍娜像話中有話,越听越覺得好象有把柄抓在她手上一樣,我皺著眉頭問道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呀」!她笑笑的回答,之後恢復了些許嚴謹,「葉楓,如果換了別人,你還會這麼做嗎」?
我也認真的回答,「看見任何一個人落水,我也會去救的」。
「我是說人工呼吸」。
她再次強調的說著,我一時語塞,只發出了語助詞「誒……」!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肯定是馬上拖出水面啦,這是基本的救人方法」。
「啊」!這個‘啊’字發的有些艱難,她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我說出來?
「試試,看看我們倆的水性,誰好」。
「啊~」?又一個大大的問號,龍娜真是異想天開,深更半夜的下水嗎?還是說明天?不,應該是今天了,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
還沒得出答案時,龍娜已經有所行動,她抓住我的手便跳了下去,我悶沉的「啊」了一聲,隨即落在水里。
這樣沖刺下來我的大腦進入一片空白,隨後揮動著手臂看見前面的光束,知道龍娜就在我的面前。
登腿擺手向上游去,龍娜就如我下午一樣攬上了我的腰,下一秒,她雙手捧起我的臉探索著我的唇。
我拼命的搖擺,帶她沖出了水面,雙手抓住她的肩,推開她大吼道,「你干嘛總這樣」?
她無謂的笑了笑,「看來真的不一樣啊,你跟以前真變了很多」。
我嚴肅的望著她,月下我倆的臉色也印的有些蒼白。
龍娜又道,「在我的印象中,你不言也不語,單純的像個孩子,給別人一種不舍得欺負你,還想處處護著你的感覺,看來逸雪真改變你不少,把你從男孩變成男人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完我放開了她的手。
龍娜再次拉上我,「這種特權只有逸雪才能擁有嗎」?
「對」,我轉過頭很認真的回答著。
龍娜望著我,露出一抹很滄桑的笑容,語氣低沉的說了一句,「晚安」,隨即轉身向防空洞的方向游去。
我望向她的背影,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又覺得龍娜有些不可理喻,亂七八糟的感覺全部沖斥著我的內心。
她跟鄭鈴不同,不像花痴一般的發作,又跟雪兒不同,不像一個小女生一樣的含蓄,想來想去,我終于想到了一個名詞,佔有欲。
她並不是愛我,只是想佔有我,她並不像雪兒那樣在用心跟我交流,只是想像私有財產一樣,刻上自己所有。
女孩的嫉妒心跟男孩差不多,卻又有些不同,男人只想得到一個女人,一個可以讓自己刻骨銘心的女人,圍繞著這個女人身邊的男性全部充滿敵意,而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