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要亂說喲,我會吃醋哦」,饅頭玩笑的嚷嚷。
雪兒不再攙和,揮揮手拉著我向門口走。
出了火鍋店,來到青花路公園旁的車站等著公共汽車,幫雪兒背著兩大包行李和我的背包,還是坐共車上去好點。
雪兒依然還是很不好意思的說,「還是讓我來背吧」。
「不用,不用,我拿的動,就這麼點東西」,邊拒絕的邊把身體移了移。
一趟共車,直接坐進總站,雪兒指了指右手邊的那一排住家樓,告訴我饅頭就住在那個地方,我點了點頭,領著她穿過對面的馬路,再登上一截截的小樓梯,樓梯兩邊長滿了樹木,樓梯的盡頭有一個涼亭,涼亭的對面也全是住家樓。
跟著這個不是很緩急的山坡一直向上走,左手邊一排黃色的圍牆,圍牆的盡頭有一個圓圓的門,就像公園里的石頭門,踏進這個石頭門,一片山清水秀,有假山,有人造的小花壇,花壇里面清澈的流水還有小魚在嬉戲,小石子砌成的小路兩邊長滿了青苔,雜花野草,高大的灌木引領著我們。
又是一個菱形的石頭門,走進去就可以看見兩層樓的招待所,在我小時候的記憶里,這個招待所是這一片最漂亮的建築,現在也有些破舊了,門口的老大爺只登了個記,交了錢,我跟雪兒便住了進來。
上了二樓,我指了指盡頭,「廁所,洗澡房都在那邊哈」。
她笑了笑,「你對這兒挺熟悉的嘛」。
「當然羅,我小時候經常跑進來玩的」,邊說邊指了指兩個大石門之間的圍牆那一片,「以前那里有個溝,里面有很多魚,小時候我經常進來抓魚」。
「這里的環境很不錯啊」,雪兒把著欄桿四下張望著。
「以前這里只有當官的人才能住的,看見沒」?我又指了指菱形門內的這道圍牆,「在這個牆邊抓魚的話,我們就會被趕出去」。
雪兒輕笑著,我拿鑰匙打開了房門,里面的設施也已改變,小時候偷跑進來看見這屋里還有電視機,現在只剩一張床,兩個泡沫芯都已在外的沙發,一張搖搖晃晃的茶幾,還有天花板上的吊扇。
室內還算干淨,白色的床鋪,白色的枕頭,一股腦的裹至床頭,我把床鋪鋪好,雪兒也開始整理起自己的東西,我像想起什麼似的忙道,「對了,我下去拿水壺」。
走到樓下,老大爺剛從開水房走出來,我接過溫水瓶便上了樓,雪兒看著我說,「行了,我自己收拾吧,你快回去吧,萬一你爸回來的話你該挨罵了」。
我點了點頭,再三叮囑,「自己小心點啊,晚上睡覺把門鎖好」。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雪兒邊說邊推嚷著我回去。
我下了樓,三步一走的回頭,跟她揮了揮手,出招待所繼續上坡20米就是一公司操場,我邊走在這個操場上邊望向左手邊的食堂,今天學生還沒上學,食堂的生意似乎也沒有往常紅火,再看看右手邊通往學校的這條路,菜販子依然高聲吆喝叫賣著,爭取在天黑之前把菜賣完,全部半價的蔬菜水果吸引了不少的居民。
繼續上坡奔跑著,看看我爸回來沒有。
進了家門,家里依舊,看了看表,7點鐘都不到,也不確定父親今晚是否會回來,再想想雪兒,這麼大一個招待所,就只有她跟那個守門的老大爺,著實不放心,匆匆收拾起自己的文具,洗了個澡,開始向招待所進發。
雪兒果然听話,緊閉著大門,樓下的老大爺又不知道神游到哪兒去了,我走到門前,突然冒出來一個壞念頭。
輕敲了敲房門,里面的雪兒問道,「是誰呀」?
我捏住鼻子的說on_no,「是我」。
「哦,楓葉呀」,她邊說邊笑著打開了門。
我有些吃驚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見雪兒換了身衣服,披在肩背上的長發也是濕的,想必是洗了澡了,可是她的換洗衣服在哪兒?難道是等明天拿回學校去洗?
她笑笑的說,「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一听聲音就知道是你了」。
我揉捏著鼻子,剛才捏的太使勁,現在還有些生疼,果然是太熟悉了,變了音她都能听出來。
雪兒又坐在茶幾前,望著書本問著我,「你怎麼又來了?你爸不在家嗎」?
我怎麼听這話這麼不舒服呢,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怎麼?不歡迎啦」。
這種低沉的語調,雪兒也听出了我內心的改變,她抬起頭注視著我,「我不是那意思,你看你這個小氣鬼」。
「我不小氣」,她能察覺到我生氣就好,她一察覺到,我立馬消氣,下一秒我就把書本拿了出來,「我是不會做作業才來找你的」,總該找個留下來的理由吧。
這又不是在學校,沒有同學們的存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還纏著她,怎麼也說不過去,說是擔心她的安全嗎?但我在她身邊,她會放心我嗎?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啦。
「喂,老大,明天就要返校了,你家庭作業還沒做完,一天只知道玩了哈」,雪兒真的以一個姐姐的口吻在教訓著我。
「誰說的」?我倔強的翻開了書本,指著還未教的課題,「我是說這個,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