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龍娜叫住了我,「薛莉買東西去了,等她來了,我們一起走」。
說曹操,曹操到,只見薛莉提著一口袋涼菜向我們走來,同樣一個問題,同樣的回答,回去看我媽。
我們四人便直接向山上進發。
「你家住這兒」?薛莉嚷嚷的說。
「對呀」,我指了指五樓,「就住在頂樓」。
抄手提著薛莉買的涼菜催促道,「行了,我們快點上去吧,我肚子都餓了」。
薛莉指著她家的方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不了,我要先回家」。
「那再見羅」。
抄手和薛莉各說了一聲,龍娜只揮了揮手,我望著龍娜的背影,覺得她現在對我似乎沒什麼話說,是因為我拒絕她,所以她才會顯得有些尷尬和冷漠嗎?甩甩頭不去想這個問題。
母親依舊還是熱情的忙進忙出,飯後我開始伏首寫著作業,依稀听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打開窗戶,抄手在樓下揮著手,「下來」。
輕聲跟母親打了個招呼,慢慢的向樓下走去,又是一大群人蹲在樓下,抄手迎上前,「我們要去打電動,龍娜胃不舒服,你幫忙送她回家,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跟他走向人群,只見臉色蒼白的龍娜也蹲在地上,我溫和的問道,「沒事吧」?
她面無表情的回答,「沒事」,邊說邊站起來自覺的扶上了我的肩膀。
抄手再三叮囑讓我安全的護送,這才和一大群的男女同學向反方向走去。
走出住家戶,一片黑暗的馬路,馬路兩邊連個路燈都沒有,還好月色夠亮,可以看清大地,感覺龍娜的速度和壓在我身上的力氣跟雪兒有幾分相似,我下意識的伸手模了一下她放在我肩上的手,龍娜有些疑惑的問道,「干嘛」?
「沒什麼」,我輕笑道,下一秒覺得不解釋她是否會誤會,緩緩道來,「想看看你的手涼不涼」。
「涼嗎」?
「還好」,我淡淡的說,她的手雖然沒溫度,但跟雪兒比起還是要強的多,雪兒那雙冷的刺骨的手我很難忘記,時常以溫度來分辨雪兒的疼痛感,我猜想龍娜的胃只是有些不舒服,還沒到很痛的地步。
「去哪兒坐會兒吧」,龍娜指了指不遠處的小花園。
一坐到石凳上,她便從褲兜里拿出一包煙點燃抽了起來,「要不要來一根」?我輕揮了揮手,搖了搖頭,龍娜抿嘴笑道,「你又不抽煙又不喝酒的,出入社會怎麼辦呢?這樣一個大染缸,你一個純情少年能適應嗎」?
「到時再說吧」,對于社會,我真的不太了解社會是個什麼樣子,只是從大人口中听到而已,自己沒有親身經歷,不好妄下斷語。
龍娜吐著煙圈又道,「逸雪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她不讓你做什麼,你就不做什麼,每次你跟我們在一起玩都是逸雪幫你擋酒,你不心痛嗎?她本來就有胃病」。
她這句話說到我心坎里了,我是多麼的心疼雪兒,也是多麼的不希望雪兒來操控,但這句話是出自一個鐘情于我的女人,總覺得有幾分听不進去,我淡淡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她笑了笑,「也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應該有自己的主見,現在逸雪在你身邊,以後她不在你身邊怎麼辦」?
我深呼吸了一下看向前方,「我有想過這個問題,無論畢業還是出入社會什麼的,我都會跟逸雪保持聯系,應該不會出現你說的那些問題吧」。
「呵」!龍娜深吸了口煙,「看不出來你挺痴情,想不到你已經這麼愛她了,但等分配出去,逸雪又要考大學,你敢保證你們不會中斷聯系嗎?將來的事,誰說的準」。
她說的很對,將來的事,誰都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如果有一天我離開分配單位,雪兒又剛好考上大學,到那時我們彼此都沒有對方的地址該怎麼辦?我迅速想到家的港灣,是得抽個空送雪兒回家才行,確定她父母家住哪里,那樣失去她的幾率要小很多。
「葉楓,既然你這麼喜歡她干脆表白算了?暗戀不痛苦嗎?我知道你不想失去她,但也許你說出來,會改變你們之間的關系也說不定喲」。
「呵」!我露出一抹蒼傷的笑容,我何嘗不想說啊,只是,只是「我知道逸雪有喜歡的人,她不會愛上我的,如果我說了,只會跟她疏遠,這點我敢確定」。
「你說的是陸迦佑吧」。
我忙望向龍娜,「是逸雪跟你說的嗎」?她怎麼知道那個高才生?雪兒都是最近才對我提起,難道同性朋友比異性有更多的密語。
「不是,我只不過看了她的信而已」。
「呵」!又跟鄭鈴一樣,不得不批評一下她,「偷看別人的信箋不好」。
「有什麼關系,反正逸雪又不知道,再說看她信的人又不止我一個,我們寢室的人都在看呢」。
我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你們為什麼這麼喜歡看逸雪的信呢」?
「因為她的信多啊」。
「那樣很不禮貌的」。
「你不想」?龍娜靠近了我,「要不要我幫你拿幾封出來」?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