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雪兒深如海的眼眸,輕抿了一下嘴角,「怎麼這麼說」?我怎麼可能會讓她挨餓。
她遮掩著一臉的憂郁,淡淡的低語,「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害怕你會胡思亂想」。
雪兒沒跟我說只是為了試探我,我的確經常胡思亂想,這樣的我會給她造成壓力嗎?
她望著我陰霾的面孔,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走吧」!
一路踏過無痕,默默無聲,直到走出校園,我再也忍不住的輕語,「雪兒,我想問你個問題」。
「什麼」。
「你下午為什麼不理我?是因為我點的那些歌讓你尷尬嗎」?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看你沒有跟我說話,以為是你不想理我,所以沒有打擾你,怎麼?又讓你胡思亂想了嗎」?
「沒有,說清楚就可以了,我不會亂想的」。
「哦,那就好」,雪兒說完默默的吐了一口氣。
我急忙問上,「干嘛嘆氣啊」?
「沒什麼」,停頓了一下雪兒才接著說,「很害怕你會開不起這種玩笑,不過現在你不在意就好了」。
我很在意,我在意這個不是玩笑,在意雪兒始終不明白我的心。
很在意同學們都能看懂,卻都莫不做聲,都害怕我跟雪兒會就此中斷,都介意做那個拆橋人,他們想的問題的確存在于我跟雪兒之間,我很感謝這些同學,可是也未免太沉靜了些。
宇沒有分析錯,我跟雪兒彼此都太在乎對方的感受,都太會換位思考,這種深厚的友情,我怎麼才能搬成愛情?
「葉楓,你下午給龍娜點的那首歌,前面加了一句‘你懂得’,她懂什麼了」?
宇做好事做的可真徹底,我想了想龍娜到底懂什麼,低沉的回答著雪兒,「我也不知道」,要說的話應該是明白我的心里只有雪兒,對她只有歉意吧。
「又是宇加的」。
「你別罵她啊」。
「我沒罵她,只是覺得她比較多事」。
我默默的捏緊了口袋,宇沒有多事,她句句都說出了我的心聲,雪兒對我如果有一點點感覺,都不難發現我對她的深深情意,可是她依然如此,一心只想宇這所謂的多事會給我造成壓力,根本就沒把我放在那個層面上去聯想過。
我望向天空,半晌才望上她還有些瘸拐的腳,轉變著心緒,換上溫柔的語調說道,「我背你走吧」!
「怎麼,嫌我走的慢嗎」?
她怎麼會這麼想,感覺好生疏,我抿嘴搖了下頭,「我說過,你的腳沒有好完之前,我不想你太操勞,上來吧,我背你」。
說完做起了彎腰動作,雪兒听話的上了我的後背,我閉上眼楮感受著這一抹溫柔,似乎短短的一天就恍如隔世,久違的問候。
慢慢踏著小步,繼續發出低沉的語調,「雪兒,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
「以後無論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要去管,只要相信我就好,我跟你無論有多大的矛盾,互相慪氣都不能超過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太短了吧」。
「那要多久合適」?她分分鐘不理我,我都覺得難受,一個小時我還嫌長。
雪兒揚起頭想了想,「還是跟以前一樣,誰先消氣誰道歉」。
「可是如果我道歉,你也不理我,怎麼辦呢」?
「怎麼會,哪次你道歉我沒理你,再說也不是次次都是你道歉啦,我也有哄你的時候」。
看著雪兒撅起了可愛的小嘴,我做出了讓步,「那好吧,但我還是要加一個條件,無論怎麼樣都不準跟我決裂,不準離開我半步」。
「我又不是你的貼身保鏢」。
「答不答應嘛」?我停下了腳步,鄭重的看著她。
雪兒望見我一臉的嚴肅,微笑的緊了緊我,「放心吧,我知道你只有我一個朋友,我不會讓你孤單的」。
我對她投去一抹溫和的微笑,再次邁開步伐,感受著雪兒靠在我肩上的感覺,還有她貼近我耳邊的溫度,我的語氣更加深沉的重復,「永遠都不要離開我」,真的,永遠都不要離開。
「我不是說了嗎,我答應了,不要總念了」。
「呵」!又不耐煩了。
她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說的不離開是以一個愛人的身份,而不是朋友。
曾經對雪兒說過我只有她一個朋友,她就銘記于心,從同情轉為友情,經過了多麼漫長的過程,就像我從友情變成愛情也是由淺到深,但我的轉變比雪兒快很多,因為我對她是一見鐘情。
到了火鍋店我依然沒放下雪兒,她似乎也願意我背她進去。
雪兒總是這個樣子,一意孤行,什麼場合該做什麼事,什麼場合該如何表現,全都由她來做決定,有一點大女子主義,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的家庭有關,生長環境真可以造就一個人,就像我一樣,如果沒有遇見雪兒,我可能還是那個默默無聞,只知道害羞臉紅的小男孩。
一進包間,戰龍先開口,「我說他們姐弟倆不會鬧吧,快,給錢,給錢,給錢」。
我真要昏頭了(x___x),這個都能拿來賭,真是一群名副其實的賭鬼。
看著飛機,豬豬,菲菲等人很不樂意的掏著錢,我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顏。
從上高中跟雪兒在一起直到現在好象都這樣,跟她動不動就會鬧別扭,動不動就會相互不理對方,同學們都已經看習慣了,這次鬧出這麼大的風波,自然也要豪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