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沉的「哦」著,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幸好雪兒沒有在酒吧失態,幸好我一直留意她及早的發現,幸好雪兒只在我一個人面前寬衣解帶,幸好有這一切的幸好,否則她的臉面真是蕩然無存。()
再一次佩服雪兒的毅力,真是夠頑強,明明神志都不清醒還找戰龍要煙,靠煙霧來刺激自己的神經,她不是不想回旅店,只是自己根本就走不動,相信雪兒在要煙時,都只是以為自己喝醉了吧。
雪兒低垂著眼望著一地的煙頭,吐著細長的朦霧,咬了一下嘴唇,語氣沉重的問道,「葉楓」。
「誒」?
「我,我在酒吧里有沒有失態」?
見雪兒緊鎖著眉頭望著我,我贊嘆的說著,「沒有,你跟龍娜說話的時候很正常」,瞬間又編造著謊言,「回來之後你要沖水,我不是抱著你嗎,模你的後頸很燙,就把你放在浴缸里去了」。
「是嗎?我記得你是抱我回床上睡覺了」。
她為什麼不回避我的目光?不覺得這難為情嗎?還是她已經記不得了?到底是什麼?我繼續扯謊,「抱你上床你要鬧嘛,那就只有把你甩到浴缸里去了」。
說的是多麼的霸道與無禮,這麼不知憐香惜玉,她可知我是多麼的體恤,多麼的疼惜,可是這份深情卻不能表露,一旦說穿那後果是什麼?不言而喻。
「我是說嘛,怎麼腰酸背痛的,原來是在浴缸里睡了一個晚上」。
‘腰酸背痛’,我露出了無聲的笑容,她覺得身體不適是因為晚上動的太厲害,這般的激烈能不傷筋勞骨嗎?
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看來雪兒對那時沒多少記憶,暗自揣測如果我真跟她做了什麼,她會不會記起?面色也放松下來,輕聲的說,「要不要我幫你按摩」?
「不用」。
我頓時又緊張起來,雪兒的聲音為什麼又變的冷漠?剛才那段話她是故意說給我听的嗎?想到我跟她的關系,又是前後座的同學,真說穿了未來的日子就很難處,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有他一個就夠了,何必還要加個我。
我的眉頭又漸漸緊鎖,那她打算以後怎麼辦?是像優那樣對我以禮相待,不溫不熱嗎?還是更近一步開始對我躲閃?畢業之後是否就將我完全拋棄?我的心一再下沉,仿佛瞬間就跌入了谷底。
雪兒又吐了一口濃霧的說,「紅酒的後勁真大,以後不喝了」。
她為什麼突然又冒出這一句,剛才的談話大家都心照不宣,她又打算留下什麼伏筆?我的眼眸猶如深海,附和著她說,「是呀,以後別喝紅酒了」。
「我知道」。
雪兒邊說邊站了起來,我忙問道,「你干嘛」?
「睡覺,還可以睡一會兒」。
「哦」,甩掉煙頭隨即跟她站了起來。
「葉楓,明天你自己去跟他們玩嘛」。
「你呢」?
「在家補覺呀」。
我說什麼來著,她分明就是想躲我,倔強的回應,「你不去,我也不去」。
「你又不是孩子,還要我帶呀,你一個人去,他們又不會吃了你」。
「我不跟你說,總之你不去我就不去」,關掉電視直接上了床,跟她在一起還能處多久?我簡直不敢想象,被她拋棄,我又會變成什麼樣子?簡直是生無可戀,想想都不寒而栗,根本就不敢面對。
雪兒也不再說話各蓋各的,剩下的一張被子直接搭在了我們倆的被子上,房間里的燈也不關,這麼害怕我嗎?這麼防備我嗎?那還干嘛跟我睡在一起?不怕我非禮她。
背對背的睡在一起,同床異夢著,心里真不是個滋味,感知著身後一大塊距離更是怒火中燒,起身關掉大燈,將被子一揮,非要跟雪兒擠在一起。
緊緊從背後環繞著她,感覺到她的身體瞬間僵硬,還是老樣子,呵!我譏諷著自己。
雪兒的頭微側的對我說道,「不要抱著我,我覺得熱」。
「剛好,我覺得冷」。
她有些想轉過身又不好轉身的說,「你有時候真像個孩子,倔強的要死,情緒化也嚴重」。
「對呀,對呀,你是我姐嘛,就該照顧我」。
「我欠你的嗎」?
是我欠她,我該承受,不得不承認,我已經敗在她手上了。
見我半天不說話,雪兒又像哄小孩一樣耐心的詢問道,「怎麼了?又生氣了」。
「沒有」。
「那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她都不要我了,我還能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說話,那睡覺」。
真的就讓她睡覺嗎?真的就放任她逃避嗎?她還是雙手摟著我的手,防止我跟她的身體接觸,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做過些什麼?如果是嘴上不說心中明白,那她為什麼還能容忍我抱著她?如果對于我模她、吻她不反感,那我現在再模她,她也應該不會拒絕。
我更加緊摟著她,嗅著她的發香溫柔的問道,「明天為什麼不去」?是想回避我嗎?
「我想去別的地方」。
「什麼地方」?
「沒什麼」,雪兒淡淡的說著,「馬上就六點了,我怕我起不床了,想多睡一會兒」。
真的是這個原因嗎?還是又在敷衍我?那我就將計就計好了,「我也想多睡一會兒,抱著你在浴缸里睡睡醒醒的,我也沒多少精神了」。
這話說的,讓雪兒心生愧疚,她低埋著頭吐露,「對不起啊,因為照顧我,讓你覺都沒有睡成」。
「干嘛說對不起,你是我姐應該的,你也很照顧我」,肺腑之言,沒有雪兒的溫柔,我哪能變的這般的深沉,沒有雪兒的教,我哪能變的這般的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