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才真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的如意郎君,我算什麼呢?緊緊捏緊了她送給我的手絹,像要將它撕裂一樣,迦佑此時的手上是否擁有跟我一樣的手絹?我心痛難以,合起畫冊放回原處,躺回床上死命盯著天花板,眼淚像決緹般的涌現,順著眼角悄然的滑落。()。
泡完溫泉的肥肥大聲的言語,邀請著雪兒跟她們出去逛街,雪兒笑意的拒絕,隨即打開了房門,我更早一步的側起了身體,遮擋著水霧彌漫的雙眼。
雪兒躡手躡腳的放著衣物,再來到我身邊,停頓半晌才伸出手指擦拭著我臉上的淚痕,幫我裹了裹被子,離開我的身旁。
我傾耳傾听著,她似乎是在拿畫冊,听著落筆的聲息,雪兒難道是在畫我嗎?畫我這一處的悲涼,畫我心上那已經數不清的傷。
鄭鈴又來招呼雪兒,同樣也是拉雪兒出去逛街,雪兒擋著門口小聲的附言,待她徹底離去後,我這才睜開眼楮,拿出已放回旅行袋里的畫冊,翻看著雪兒剛才的墨跡,畫中的我是如此的悲傷,是我表現的如此?還是雪兒真正懂得我的心?
站在漫天雪花梅瓣飄飛的雪地里,我仰望著天空問自己,我到底還該做些什麼?一直呆在她身邊做朋友,這對現在的我來說還做的到嗎?要去卑鄙無恥的搶奪,我又奪取得了雪兒的心嗎?
「你在看什麼」?龍娜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我連頭也沒回的說著,「沒看什麼」。
「怎麼,逸雪明天要走,今天很舍不得嗎」?
我沉默不語,當然舍不得,這還用問嗎?
她再次開口,「早就說過,真愛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偉大的放手,你還想繼續像以前那樣站在逸雪的身邊,當她的朋友,當她的弟弟,什麼都不做嗎」?
「你想說什麼」。
我的默然似乎激怒了龍娜,她一把將我轉過身,雙手握住了我的胳膊,「葉楓,你給我听清楚,你真喜歡她就去追她,干嘛這麼要死不活的,如果逸雪拒絕你,你就當給自己一個死心的理由,干嘛這麼折磨自己呀?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我看著很心痛,真的很心痛啊」。
我面如寒冰的看著她,龍娜的確心痛,因為她愛我,是真心的愛上了我,就不想看見我悲傷,同我對雪兒一樣,只想看見我快樂,只想看見我的笑容,我何止在折磨我自己,我同樣也在折磨她,更加折磨雪兒,處于兩難的雪兒,被我欺瞞的雪兒,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如果將這層紙桶破,她可以毫無畏忌的拒絕我,逃離我,可是我絕口不說,只道出我的承諾,承諾不會破壞她跟迦佑,承諾只是把她當姐姐,當親人,我只是那個任性,毫無安全感,只要人照顧,依托的傻弟弟。
我蒼茫的笑著,輕輕的張開嘴巴言語著,「你想太多了,我沒有失落,只是看這麼冷的天,還要不要去泡溫泉,現在看見你來了,我想我還是去泡一泡算了」,邊說邊向房間走去。
龍娜發出了低沉的聲音,「你很討厭我嗎?很不想見到我嗎」?
我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對著她,面帶笑容的看著她,我心里有多苦,龍娜就有多苦,分量可能比不上我對雪兒,但她的心里一定也是悲楚與苦澀的。
慢慢向她走去,握住她的肩膀,緩緩的低下了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一吻,再柔聲說了句,「謝謝你」,謝謝她的愛,謝謝她的包容,謝謝她疼痛著自己。
龍娜大力摟住我,貼進了我的懷里,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可是我不能給予多余的力氣,承認自己很自私,知道她愛我,也知道我愛的人是雪兒,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也給不了多余的愛戀。
半晌,龍娜抬起了頭,覆上了我的吻,小心的伸著舌頭,像在試探我一樣,我輕扯著嘴角閉上了眼楮,輕輕的,柔柔的回應著她,感覺龍娜的侵入像在窺探我的內心一樣,感覺出她極度需要我的安慰,我抓緊了她的胳膊,讓她跟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才道出不傷害的言語,溫柔卻帶有十足的底氣說道,「好了,我洗澡去了」。
「恩」,龍娜用鼻音發出的聲音,眼楮里帶有淡淡的滿足。
我微不足道的回應似乎已經滿足了她的內心,看著她臉上露出的淺淺笑容,我不再猶豫的向房間走去,背對她拉上了玻璃門,頹廢的靠在白色窗門上,心跳極度劇烈,我剛才在干什麼?為什麼要回應她?難道同為天涯淪落人,所以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情感嗎?難道只是因為她愛上了我,所以做一點短暫的回報嗎?
我在做什麼?在背叛雪兒,也在傷害她,使勁揉捏著頭發,感覺到傷口的疼痛,後腦傳來的陣陣刺痛似乎讓我清醒了不少,果決的站直身體拿出衣服,步入了溫泉室。
「咚、咚、咚」,幾聲隨意的敲門聲,緊接著溫泉門被打開,勇仔走了進來,「你還在泡啊?吃飯了」。
捂著毛巾的我淡淡的說著,「我不想吃,你們自己去吃吧」。
「別這樣啊,你泡了一下午了,你姐還在外面等你呢」。
「逸雪」,我急忙拿下了臉上的毛巾。
勇仔靠近了我,恢復了一絲正經,「你姐要走就讓她走啊,別做著這麼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你想讓逸雪走的不安心嗎」?
「我沒這麼想過」。
「可是你已經這麼做了」,勇仔邊說邊把衣架上的浴巾遞給了我,「真喜歡她就追她嘛,不想她受傷,也不想自己遭拒絕,那就裝的象樣點,別忘了你的初衷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