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佑依舊是君子風度不改,輕拉著雪兒的手走向了旁邊的大橋,一臉苦笑又為難的我默默的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我和迦佑站兩邊,都一樣的手撐欄桿看著橋下的江水,雪兒站在我們中間,她微笑的言語,「謝謝你來接我,不過我真沒想到,我跟叔叔說了的,你不用來接我」。
「是嗎」?我尷尬又誠懇的回答,「我爸沒跟我說,他只說你今天回來,我想著今天是星期三,迦佑應該沒有空,所以……,對不起,是我太多事了」。
「沒有啊,能看見你也不錯,快一年沒見了嘛,我瞧瞧」,雪兒邊說邊搬動著我的身體,我機械的面向了她,雪兒回頭對迦佑笑了一下再次看向了我,「看起比以前精神了,不像以前那樣,像個稚女敕的小男孩」。
站在雪兒身後的迦佑,輕摟著雪兒的腰,輕笑的接話,「像男孩嗎?我一直都覺得葉楓很男人的嘛」。
「你是沒有看見他以前是什麼樣子,跟女孩說句話,哦,不對,應該是跟人說句話,臉都要紅的」。
「是嗎」?迦佑明顯的沒興趣,直視著我轉移到了正題,「葉楓,你一會往哪兒走呢?我要帶小妹回鳳凰路」。
「我回青花路」,快速的答話,過了橋就是相反的方向,怎麼會听不出來他的話中話。
迦佑含笑的繼續寒暄,「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鳳凰路?反正你也很久沒去過了」。
我倒是想,可是能嗎?依舊快速的回答,「不了,改天吧,今天我還是要回家」。
這句話似乎讓迦佑非常滿意,他站直了身體輕說了一句,「你們聊兩句吧,我在車上等你們」。
雪兒隨即收回了一絲笑臉,「為什麼要回車上,就呆在這里也可以呀」。
在同一時間,我也極力說著,「不用了,我跟我姐什麼時候聊都可以」。
依舊摟著雪兒的迦佑,繼續保持著那抹風度的微笑,緊了緊雪兒的縴腰,快速的閃人,「行了,你們聊吧,我等你們」。
望著他的背影,我再次茫然,這種場合是多麼的尷尬,雪兒卻似乎很無所謂,微笑的開口,「你爸是真的沒告訴你?還是想來接我」?
「是真的沒告訴我」,我覺得好委屈,如果父親告訴我這句,我一定能猜到迦佑會到場,這種場合對三個人來說都是尷尬的局面,我只能保持那抹傻里傻氣的笑容,感覺笑容都有些僵硬。
用余光快速掃射了一下迦佑,坐在轎車里的他邊听著音樂,邊點燃香煙悠閑的抽了起來,他的那抹平靜下是否真的平靜呢?我的這抹僵硬下卻掩飾不住心亂如麻。
雪兒嘟著小嘴撒著嬌,「哦,我還以為你是想早點見到我,所以才來接我的呢」。
姑女乃女乃,這種情況下,她怎麼還可以優哉游哉,我微皺起了眉頭,卻不改,也不敢改那抹傻笑,雪兒也不再逗我,低聲的開口,「龍娜怎麼樣了?她考上大學了嗎」?
我輕點了一下頭,「考上了,還有抄手,抄手也考上了」,想班上就只有他們兩個留下來考大學,如果雪兒也留下來,那現在的她會怎麼樣呢?我應該是很高興的為她慶祝了,猛然想到一個問題,隨即開口,「你呢?你的自考怎麼樣」?
「年底那場考完了,如果通過的話,我就可以拿大學文憑了」。
「哦,太好了」,我多麼想伸出手為她慶賀,多麼想模模她的手感受下她的溫度,可是這種場合我深知不能,依舊傻笑的說著,「快回去吧,迦佑該等急了」。
「恩,我改天找你玩」。
雪兒說完便轉身,我規矩的跟在她身後,上了車,打燃火,跟迦佑同時起步,快到橋頭禮貌的告別,這才向相反的方向駛去。
把DJ開到最大,我要快些恢復理智,跟迦佑認識這麼久,他從來沒有對雪兒說過私下見過我,今晚明明可以當作不知道,為什麼要停車?難道他是在暗示我跟雪兒嗎?他已經知道了我們之間存在超越的曖昧關系?又或者是正式對我宣戰,提醒我該站的位子,該擁有的角色?
我怎麼去面對今後?惟有跟雪兒單獨聊聊,我才知道我的未來到底該怎麼做,想到此,我加快了車速。
星期天。
正專注修車的我被別人拍了一下肩膀,我隨即回頭帶著一絲微笑,「你怎麼來了」?
雪兒笑吟吟的回答,「經過這里,順便來看下你」,說完又看向了我的手,拿出了手絹,「給你擦一擦,現在不錯啊,看你干活有模有樣的感覺」。
「不用了,我等會去洗洗」,看見雪兒,我的心情豁然開朗,修了一上午的車,深感疲憊的我頓時又恢復了精神,緊接著問,「你一個人來的嗎」?
「不啊,跟哥哥一起」。
雪兒剛說完,我便看見迦佑的身影,他正跟老板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見我點了一下頭,我也禮貌的對他點頭示意。
不一會迦佑便走向我,看了看車隨即說道,「一會中午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不了」,我微笑的回答,「今天活比較多,我可能沒時間」,怎麼可能去做電燈泡呢?我深知迦佑很介意我。
他依舊淺笑著,「再忙也得吃飯啦,就這樣吧」,他指了指斜對面的西餐廳,「一會下班到那兒來找我們」。
我僵硬的微笑既沒搖頭也沒點頭,迦佑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摟上了雪兒的腰,似乎根本就不需要我做任何回答,望著他們親密的背影,良久我才回過神來,再次望上舉升機上的轎車。
看著坐在玻璃窗邊的他們有說有笑的,我遲疑的放慢了腳步,到底該不該進去?迦佑像是無意般的看見了我,對我揮了揮手,我瞬間改變了一下面部的僵硬,壯大膽子的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