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外面煙花炮竹,我卻倍感孤獨,父親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加班,我心不在焉的盯著電視,窗外的禮花響一次,我的心髒就跟著疼痛一次,這般揪緊心緒的痛感讓我回想起了以往一幕又一幕。
怎麼跟雪兒認識的,怎麼在一起的,怎麼愛上她的,怎麼吵架的,怎麼和好的,我何時給她放的第一個煙花,何時為她流下了第一滴眼淚,何時為她第一次買醉,何時給她寫了第一封情書…………,這一切的一切都歷歷在目,眼前的電視屏幕就映襯著我腦海里的畫面,我的眼淚再次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電話響起,我無心的拿在手里,三魂不見七魄的說了一句,「喂」。
「楓葉,是我,新年快樂」!
「雪兒」,我激動的雙手緊握住了電話,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
她在那邊熱情洋溢的說著,「你沒有出去玩嗎?廣州這邊過年好熱鬧」。
「沒有,你怎麼樣?開心嗎」?聲音越來越哽咽,幾乎有些說不出話來。
雪兒听出了我的情緒,她停頓了半晌才低沉的開口,「你在哭嗎」?
「沒有,我只是感冒了而已,我好想你」,這一句話說出去,眼淚再也忍不住決緹,我急忙捂住了嘴唇,害怕自己的悲情影響她的心情。
雪兒大吐了一口氣,「過年了,開心一點,笑一個好嗎」?
「呵!干嘛嘆氣呀,大過年的,我在笑啊,听見你的聲音,我已經覺得很開心了」。
「這就對了嘛,听見你笑,我會放心很多」。
「迦佑呢?他在不在你身邊」?
「在呀」。
「讓我跟他說兩句」。
迦佑跟雪兒換了手,在他「喂」了一聲之後,我急忙換了一副腔調,「謝謝你在過年的時候讓我姐給我打電話」。
「為什麼這麼肯定是我讓她打的呢」?
「因為我了解雪兒,了解她很在乎你的感受」。
迦佑輕笑了一下,聲音也變的柔和了幾許,「應該的吧,我猜你一定在等」。
他可真聰明,我從早上等到現在九點過,還以為雪兒不會給我打了,想不到他們的祝福是來的最晚的,我低沉的開口,「那邊怎麼樣?冷嗎」?
「還好」。
「迦佑,雪兒臨走的時候不是問我想帶什麼禮物嗎?如果方便的話幫我帶瓶黑咖啡回來吧」。
「怎麼?迷上這個味道啦」?
「是啊,雖然以前覺得你們的口味很怪,不過我現在卻覺得怪的很有感覺」。
「呵!知道了,讓你姐跟你說吧」。
「啊~,不用了,你們玩的開心點」。
迦佑遲疑了下才道,「那好吧,再見」。
「再見」。
大家都拿著電話默不作聲,彼此听著話筒那邊傳來的的鞭炮與呼吸,半分鐘之後迦佑果斷的掛上了電話,我拿著話筒漸漸的蹲了下來,極力控制著自己的眼淚,將臉埋在手前,怎麼抹都抹不住淚水,我輸的是徹頭徹尾,除夕的夜晚,悲情再次陪我度過了漫漫長夜。
「小杰,郭總的車修出來了嗎」?我進入維修店就開始喊。
蹲著正看底盤的小杰回過了頭,「馬上,陸師檢查完就好」。
「陸師」,我重復著,下一秒便蹲了下來。
同一時間迦佑也順著滑板從車下鑽了出來,他微笑的站起來說了一聲,「嗨,葉楓」。
「你怎麼來了」?我有些驚訝的問著,他跟雪兒昨天才從廣州回來,今天下午就到店里,難道雪兒又去上班了嗎?才剛回來就投入工作,她也真是的,錢哪能掙完呢,短短一個寒假,她都不知道陪下迦佑,我很替迦佑打抱不平。
迦佑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啊,上車試試」。
「哦」,我機械的點頭,坐上了副駕駛。
迦佑倒車開出了修理店,這才含笑的開口,「小妹上班去了,我覺得在家里呆的無聊,到店里來看看」。
「雪兒還是老樣子,總是亡命的工作」。
「是很亡命,我教訓過她很多次了,現在總算可以放心,她的信息台已經上了正軌,她答應過我這個假期只下午上班,其他時間全都陪我」。
「為什麼是下午,如果上午去上班,接下來的時間都在一起,這樣多好」。
迦佑輕笑了一下看了看我,「寶寶為什麼選下午而不是上午,你應該很清楚原因吧」。
我立馬反應過來,「因為她要睡懶覺」。
「你還是知道嘛」。
我有些警覺的注視上了他,「你還是很介意我跟雪兒住在一起吧」。
「哪個男人不介意呢?雖然我知道你們不會做什麼」。
「對不起啊,我只想著這樣子方便一些,每天跑來跑去的,我感覺很累」。
「呵」!迦佑又輕笑了一下,「真是辛苦你了,幫我照顧她」。
我大嘆了一口氣,辛苦也辛苦不了幾年了,三年半之後我想辛苦都沒得苦。
迦佑依舊含笑的轉移著話題,「我听老板說他準備升你做主管呢」。
「是嗎,我怎麼沒听他說過」。
「你這麼勤快的,肯定有機會」,迦佑收回了一絲笑顏,真誠的說著,「現在慢慢做,每個部門都干一下,將來自己開車店那些也容易一點」。
「我的夢沒這麼大,只想著有一份不錯的薪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