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張望,各個門前緊鎖,還沒到開學時分,校園一片安靜,雪兒微笑的言語,「等開學之後,我要回來看下教我的那些老師」。
「他們一定很高興」,雪兒這個得意弟子現在事業有成,教過她的老師面子上肯定都會覺得有光,都會覺得很自豪。
雪兒背靠欄桿,直視著教學樓,緩緩的說著,「我早就想回學校來看下他們,可是太忙,一直沒空,現在總算好了,什麼都上了正軌」。
「有心就好」,別的不擔心,就是擔心雪兒忙碌有傷身體,她的身子骨本來就弱,每想到她的身體,我就會聯想到她那不負責任的父母,牙齒隨即就會緊咬,似乎想給雪兒討回一個公道。
雪兒微笑的看了看我,眼底里又顯露出那抹擋不住的憂郁,「干脆我今天回家吧,從廣州回來還一直沒有回去過,回去看看我媽,生一肚子的悶氣剛好可以轉移注意力,我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你還真會以毒攻毒」,我苦笑的抽起了香煙,迦佑一離開,她的情緒就一落千丈,我低沉的開口,「我陪你在身邊沒有用嗎,干嘛要回那個家」。
「好久沒回去過了,是該回去看看」。
「雪兒」,我目不轉楮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先把行李搬到你家去,然後再送你回家,我在樓下等著,如果你呆不慣,就跟我回去」。
「呵」!雪兒輕笑了一下,搖著頭拒絕,「我哥前腳走,你後腳就來,那像什麼」。
「害怕別人說嗎,誰不知道我跟你的關系,迦佑在上飛機之前讓我照顧你,我只有跟你住在一起才能照顧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不需要啊,我自己會照顧我自己」。
我轉過身,雙手撐向了欄桿,低沉的問道,「你只回答我一個問題,這個假期你要陪迦佑,只上下午班,現在他走了,你以後的班怎麼上?還是像以前那樣只上,上下午,每天上八小時嗎」?
辭掉白天和晚上的工作,專經營信息台的她,每天跟我一起上班下班,那種日子不再有了嗎?
雪兒嘆了一口氣,「我還沒想好,現在還不能回答你」。
「沒想好?你難道想改變以前的模式」?
想創業時雪兒是太累、太忙,所以最多讓自己超十多分鐘,讓听眾知道她的辛苦,假期不想讓愛郎等待,她同樣按著這個模式走,那現在呢?會將整個精力全投在信息台上嗎?迦佑去了廣州,她還會按時按量的下班嗎?
她依舊悲傷的笑著,「別說這個了,陪我去兜風,我想吹吹風」。
「好啊」,啟動起面包車,望著她一片愁雲,我默默的打開了錄音機,很清楚雪兒的心中有多麼傷感,我也不想打擾她的思緒。
走過繁華區,又走過寂靜處,從白天到黑夜,我低沉的開口,「很晚了,去吃飯吧」。
「楓葉」,雪兒溫柔的撫上了我把方向盤的手,「送我回風華路吧」。
「你不吃飯嗎」?快十點過,雪兒回家還有飯吃嗎?我不敢保證她那冷血的父母會拿飯給她吃,就算冰箱里剩的有飯菜,她會吃嗎?
「我吃不下」,雪兒低沉的說著。
我深呼吸了一口,「雪兒,迦佑今天才走,你不要這麼難過,一個學期很快就過了,你已經經歷過一次,干嘛還這麼傷感」。
「我好想哥哥」。
雪兒忍不住淚流,我急忙停下了車,將她擁入了懷中,傷痛的安慰著,「我看一本書上寫著這麼一段話,兩個很恩愛的人會有心靈感應,如果你很難過,迦佑會感覺到,他的心里同樣不好受,雪兒,堅強些,別哭了好嗎」!
「恩,我不哭」。
雪兒像個小女孩一樣听話的擦拭著淚水,我也愛憐般的抹著她的淚痕,糾結起白天的問題,「乖乖听我的話,如果你想回家,等心情好點再回去,你現在這個樣子回去,指不定你媽又要罵你,何必給自己受一肚子委屈呢,等心情好之後你回去看她們,我同意,但不能呆太久,就像上次那樣,覺得不習慣就跟我回來」。
「楓葉,你對我太好了,我……」,雪兒停頓了一下又轉移了話題,「可我還是想回去」。
我緊抿了下嘴唇,「你是真的想回去看他們?還是想避我」?
雪兒退出了我的懷抱,冷漠的言語,「想避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過不了自己這關」?我低吼著,「迦佑這麼明事理,他都不介意,你到底介意什麼」?
「你們都很明事理,可是你們內心都很痛苦,我明白,哥哥擔心我的身體,所以才讓你照顧我,可是他的內心又有多情願?而你呢,明明深愛我,卻為他人做嫁衣,你又為我流了多少眼淚」。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執著,我跟迦佑已經談的很清楚,在他讀大學的這四年,我會替他照顧你,他不會這麼擔心,我也了了一個心願,你為什麼就不願意成全」?
「楓葉,我多希望你是我的親弟弟,多希望你是我認的真正的弟弟,可是你為什麼偏偏就愛上了我,愛的這麼深刻,愛的無法轉移」。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要我現在就去交往個女朋友嗎」?悲傷的眼淚似乎又沖上了眼簾,我沉重的開口,「有時我也想過把你當姐姐看,有時也想過去愛別人,可是我真的做不到,雪兒,不要再為難我了,不要再拒絕我的愛,就讓我照顧你,這就算是你對我做出的回應,可以嗎」?
雪兒依舊搖著頭,「不能再這樣下去,你越陷越深,我不能毀了你的將來」。
「什麼叫毀了我的將來?你害怕我會單身一輩子嗎?不會的」,我違心說著善意的謊言,「雪兒,就這三年,三年後你跟迦佑出國,我那時會打算自己的人生,我怎麼可能會為了你一個女人放棄自己永遠的幸福?那樣現實嗎」?
「真的嗎?你真的能做到這麼理智」?
「會的,我會做到的,相信我,雪兒,相信我」,我邊說邊緊抱住了她,我怎麼可能做的到,愛她愛到了骨髓里,我不可能再娶別人的。
雪兒依舊不適應的推開了我,「我還是要回家,好久沒回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