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別說了,吃飯」,我邊說邊從桌上拿下飯盒,雪兒依舊推拒著,我溫柔的拿起勺子喂到了她的嘴前,「這幾天我出差,沒人給你送飯,你吃的什麼?是叫外賣嗎」?
雪兒的眼珠子輕微的轉了一下,點了點頭,我疼痛的笑著,「你別騙我了,我中午給你送飯又不是沒問過,你胃痛的時候不是啃個面包,就是不吃,這樣下去怎麼能行呢」!
「誰告訴你的」?
我繼續霸道的喂著,「我會告訴你嗎?我可不會出賣好心告密的人」。
「說一下有什麼關系,我又不會刁難我手下的員工,我知道他們是關心我」,雪兒會心的笑著,「我告訴你,昨晚上我胃痛,胃藥又吃完了,找他們要煙止痛,各個都說抽完了,結果我回到辦公室,一會兒這個給我送幾根,一會兒那個給我送幾根,原來大家身上都揣的有煙,就是不敢公開,害怕一散散完了」。
望著美麗的雪兒,我心生無限愛憐,她嚴格是嚴格,但卻能與員工打成一片,又不失威嚴,這般游刃有余的管理本領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我心疼的問道,「幾點鐘啊?怎麼不出去買藥」?
「三四點吧」。
「你又做這麼晚」,我的眉頭擠成了一堆,嚴厲的訓斥,「雪兒,錢是掙不完的,注意下自己的身體可以嗎?讓我照顧你吧」。
她依舊搖著頭,「你還沒照顧我嗎,天天給我送飯,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你這樣跑著很辛苦的」。
「既然知道我苦,為什麼不按照我的作息時間做呢,像以前那樣讓我呆在你身邊,大家都不會累」。
「以前那樣,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毀了你的人生」。
「呵!你真是倔,我說了我不會為你改變」。
「是嗎?假如我不跟迦佑出國,一直呆在這里,你會結婚嗎」?
我馬上接話,「當然會啦,你以為我會糾纏你一輩子嗎」。
說完便輕抿了一下嘴角,別說她留下,她即使是出國,我都不打算娶的,今生娶不到最心愛的女人,一輩子都會遺憾,隨便找個女孩結婚生子,對我,對那女孩都是很不負責任的表現,雪兒真是太懂我,迦佑同樣也是,雖然迦佑嘴上不說,但他心里絕對明白。
胃痛的雪兒完全沒有胃口,她再次推開了我的手,我也不再執念,知道她再吃下去又會反胃,我快速收拾好飯盒,命令式的開口,「行了,下班了,都幾點鐘了,該回家了」。
「幾點鐘,六點還不到呢,這麼早下班干什麼」。
「早?我四點鐘下班,每天工作八個小時,你呢,每天工作十二、三個小時,看起真像我是老板,你是打工仔」。
「是啊,是啊,葉老板,你先回去吧,才出差回來也夠累的,快點回去休息」。
「要回去一起回去」,邊說邊固執的拿起了電話,準備把電話放回工作室去。
雪兒阻止的嚷嚷,「你不要管我行不行」!
「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要飛上天」,她一臉的怨念,但身體不適,使不上多少力氣,這更讓我果決的拿起電話,準備強制帶她回去休息。
車上,我關切的開口,「現在你父母對你怎麼樣?還是很好嗎」?
「對呀」!雪兒露出了疲憊的笑容,「我現在無論是在媽家,還是在爸家,都算是個名人,每天都一大堆我不認識的叔叔阿姨巴結著我的父母,給他們的子女指明出路,我每個周末回家都要應付這一堆人,看他們送了一桌子的禮物,又說一大堆奉承的話,真是煩啦」!
「你爸不是很少回家的嗎」?
「他現在要回來了,現在不光我爸,還有我媽,一回去就問我吃什麼,有時還主動打電話給我,說做了一堆好吃的,喊我回去吃」。
我苦笑著,成為有錢人的雪兒,在家里的地位都改變了,不可理喻的母親對她好,連從不著家的父親也對她好,冷漠的親情瞬間變的熱情,曾經都把雪兒當成包袱,現在卻當做手中的珍寶,這真是雪兒的悲哀。
身在其中的雪兒更能體會到這種變化,她落寞的望向窗外,不屑的繼續說道,「那些叔叔阿姨的子女,開口閉口就是我先申明,你幫我找一個薪水高點的工作,只上星期一到星期五,雙休日休息,我好出去玩~買東西什麼的,大家都是年輕人,你也懂」,雪兒邊說邊大笑著,「我真是哭笑不得,這麼好的工作我還想找呢,幸好我提前打了招呼,不準把我的手提電話告訴別人,否則我一天接這些電話都會接的頭大」。
我無語的搖了搖頭,這些人只看到了雪兒的風光,卻不知道雪兒經歷了怎樣的辛苦才闖出這一片天地,有哪個18、9歲的女孩子這麼亡命的工作,這麼有理想。
忍受著時不時發作的劇烈胃痛,不分白天黑晝的堅持下去,即使已經月掙兩萬,依舊勤儉節約,絕不亂花一分錢,即使身邊圍繞的全是有錢人,有權人,依舊痴心不變,像這樣的女孩子難道不值得我愛嗎?除非我瞎了眼。
我低沉的開口,「既然這麼煩就少回家住吧,看你一天都不著家,租那個房子真是白租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著家」,雪兒急忙轉過小臉,臉上的笑容頓時收回,有些急噪的低吼,「我上班的時候你還是在樓下等我啊?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在車上睡覺對身體不好,把你趕出信息台,你就乖乖的回家嘛,干嘛這麼倔呢,白天還要上班,你真是,點都不懂事」。
「你懂事,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連身體都不要,別來說我」,我鐵青的臉看向眼前,專注的開著車。
雪兒見我沉默,有些心軟的開口,「怎麼,生氣了?說都說不得啦?對不起嘛,你也知道我是關心你呀,不想你太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