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身後的薛少拍打著我的肩膀,「怎麼樣?我策劃的這個訂婚典禮不錯吧」。
龍娜搶話的望著他,「訂婚典禮,我看跟結婚差不多了」。
「你這就不懂了吧」,薛少含笑的低語,「再過幾個月我就要移民了,喝逸雪的喜酒是喝不到了,不如趁今天辦了算了,了大家一個心願」。
龍娜跟他小聲的附言,我暗想著,雪兒跟羅琴和吳墨合開的網吧,按理說三個人換著上班足夠,迦佑卻堅決要請一個員工代替雪兒的工作。
我笑望著迦佑,他真是愛妻心切,生害怕雪兒會操勞,變相的讓她先適應做一個全職太太,這也是迦佑要求等他回來再處理網吧的原因。
再想那個網吧,只配了十台新機,其他全是租賃,電腦跟桌子都是租用的別家網吧,有些網吧開不走,又舍不得打店,租下來每個月交租金就可以。
有的店老板想著離家近,就將網吧開在附近的城鎮,結果卻沒幾個人玩,有的則是父母出錢,想著兒女找不到工作,不如做做生意,哪知這些兒女根本就不成器。
迦佑沒回來之前,雪兒他們三個就在跑這些事情,又是一個借雞下蛋,沒花太多成本做的事業。
我的心中雖有無限的不舍,卻也是含著滿滿的祝福看著眼前這對恩愛的情侶。
表弟鄭重的將雪兒交到了迦佑的手上,我听著神甫的祝福語,看著他們互戴著戒子,迦佑揭開面紗,親吻著雪兒。
我的內心有說不出的痛苦,卻又有說不出的欣慰,雪兒從小命苦,現在終于有了個好歸宿。
微微捏緊的拳頭瞬間放軟,也許在這一刻,我的愛戀徹底的釋然,眼簾又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迷霧,涌上的卻是開懷的淚珠,一直都很想分享雪兒的幸福,我相信現在我已經分享到了。
大家揮灑著花瓣,祝福著這對新人,紛紛拍照留影,雪兒又拋灑著繡球,我看著也覺得這就是一個正式的婚禮。
雪兒的新居,來祝福的朋友實在是太多,好在雪兒家也夠大,我還是有些傷感的獨站在院中,眺望遠方品嘗著手中的美酒,雪兒的表弟走向了我,他含笑的問著,「楓哥,怎麼不進去呢」?
「里面人太多,太吵,謝謝你呀,還特地趕回來參加你姐的訂婚典禮」。
「謝我,應該是我謝你吧」。
「謝我,謝我什麼,我是謝你挽雪兒進教堂,按理說應該是她父親來的,這麼大的喜事,雪兒卻沒有通知她的父母參加」。
表弟頓時撅起了嘴巴,「千萬別喊他們,你不是我們家族的人你不知道,每年過年,只要表姐的父母一踫頭就要大吵,搞的我們這些親戚都要分開請才行,就算單獨請一方也會雞犬不寧,還是不要生事」。
「怎麼會呢」?我深皺起了眉頭。
表弟詳細的解釋著,「表姐的媽,就是我姑就不說了吧,貪財,每年過年都說這家怎麼怎麼富,那家的女兒嫁的怎麼怎麼好,又給了父母多少禮金,今天又買了什麼,明天女婿又送了什麼,羨慕不已,我的父母也有那種思想,只是稍微好一點,好在我是男孩,還不至于嫁女兒像賣女兒一樣,像我跟我姐的思想就不這樣,有撇不清的代溝,如果姑姑知道迦佑哥哥的家境,你說會鬧出什麼風波,姑父呢,一個酒鬼,每次都喝的爛醉如泥,太失臉面,會讓我姐丟盡臉的,今天請的又都是非富即貴,摯朋好友,還是不要喊家長來的好」。
我點了點頭,很贊同表弟的說法,他又道,「我在外面學習這幾個月,覺得外面的世界好精彩,將來也打算出去闖一闖」。
「你不回來了嗎?那你姐的房子怎麼辦」?
「我會定期回來打掃衛生的,不還有你在嗎」。
我苦笑著,「她又沒把房子交給我,我怎麼好來」。
表弟神秘兮兮的靠近了我,「真等我姐出國,我偷給你把鑰匙,但你答應我,不準帶外人進來」,他隨即又大笑道,「不過我不說,你都會自覺的」。
我輕扯著嘴角,說不出的感激,大嘆了口氣,「雪兒打算什麼時候把房子的事告訴她父母呢?難道真要等到出國前嗎」?
「那樣更保險嘛,不過到那時,可能我都沒有權利處理這個房子了」。
「不怕」,我抿了口酒,深邃的說著,「房產證上是雪兒的名字,她父母最多住,也沒有權利賣,再說雪兒已經存了一筆錢,到時走的時候交給她父母,算是報答養育之恩吧」。
可是想想,她的父母到底養了她什麼?10歲餓出胃病,到母親家吃了幾年受氣飯,小小年紀開始自己掙錢,雪兒真是太爭氣。
不想再去想那些陳年舊事,我轉移話題,含笑的開口,「我謝你,說了原因,那你又謝我什麼呢」?
表弟品了品手中酒,遲疑的低語,「謝你今天能來吧,能來祝福我表姐,你對我姐的感情,我明白,但她都已經結婚了,啊~,不,是訂婚了」。
我會心的笑著,今天這場典禮真像婚禮,讓人產生了不少錯覺,又是教堂,又是餐廳,整個流程跟婚禮一模一樣,「要感謝薛少,子豪那些人,迦佑跟雪兒的訂婚典禮,被他們兩邊的朋友辦的像模像樣」。
「呵」!表弟輕笑著,「楓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還是少喝點酒,不要喝醉了」。
我豪爽的笑道,「怎麼可能醉呢,剛才吃飯時並沒喝多少酒,只是心醉而已,我真的很替雪兒高興」。
表弟拍了拍我的肩膀,似安慰般的說著,「快點給我找個嫂子吧,那樣能更快忘記我姐」。
「我知道」,苦笑的附言,「走吧,我們進去打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