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兵力,禁衛軍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力量。若那里出了亂子,難免會有居心叵測之人趁機興風作浪。」我心中一驚說道。
「話雖如此,可皇上也對此並不過問。」惠兒也面露擔憂。
「他再不是從前的那個三哥了。」我輕嘆一聲,胸中無限悲涼。肋
「有句話,不知惠兒當不當講。」
「你我情同姐妹,有何不可說?」我微微一笑道。
「自從那日皇上與姐姐鬧了些不悅,崇錦殿內便夜夜**,風光無限。皇上臨幸宮女,稍有不如意便殺人,也不理會軍國大事了。」惠兒輕聲說著。
「也許不是從那時起,他的本性便是如此。」我冷笑了一聲。
「不是,一定不是。」惠兒眸中有些急切,又道︰「姐姐難道忘了當年的碩王爺寧願舍棄帝位也要換得姐姐平安嗎?」
「我沒忘」,我心中一痛,終究,我還是那般深愛著他。曾經的一切,在我的心中烙下了深深地印記,那美麗的過往如此令人留戀。無論如何,那個優雅雍容、氣質如玉、風度翩翩的三哥,都是我今生最愛之人,任何人都不能遮住他的光芒,即使戎辰也不可以。
「姐姐,若你肯向皇上低個頭,或者,他還會是曾經那個精明睿智的皇上。」惠兒眸光楚楚望向我。
「惠兒,我實在無心考慮這些了,那是我心中不願觸及的痛處。」我輕輕將雙眼闔上,盡量將那日的記憶抹去,減緩內心的傷痛。鑊
「可姐姐忍心看著皇上如此消沉下去嗎?皇上的君威何在啊?不僅如此,還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因此喪命?」
「罷了,一切都隨他去吧。我只是個女子,不想肩負那麼多。」我閉上雙眼,將眼淚生生憋回。
大腦的思緒愈發模糊起來,昏昏沉沉的進入一片夢境。
楊皇後盛氣凌人的來到蓮華宮中,對我冷嘲熱諷,安明站在一旁隨聲附和著,旁邊的奴才們也在哂笑。
我心中那般痛楚。三哥緊緊擁我在懷,迦南香的芳香那麼甜蜜而令人安詳,他告訴我,要懂得隱忍,學會堅強。我就這麼一步一步支撐著走下去。
突然,仿佛掉入前面的深淵,我不停掙扎著、呼喊著。楊叱將一把鋒利的鋼刀架在我脖頸上,逼迫三哥放棄皇位。我不停哭喊著,乞求三哥不要放棄。
終于,我才回到了他的身邊,倚在他懷中,望著那雙深棕色的眸子,如潭水般清涼。
這時,突然一支利劍向他襲來,我大聲尖叫著。
醒來才發現,這是場噩夢。而我如此愛他,怎能忍心讓他的地位受到一絲一毫威脅呢?
已是清晨時分了,蟬清脆的鳴叫著,翠綠的樹葉上沾染著點點露珠,那麼清新宜人。清晨的空氣夾雜著青草的味道,沁人心脾。
不管怎麼樣,禁衛軍是保護皇城的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三哥絕不能這麼自毀長城。
我換上一件天藍柔絲百褶長裙,披一襲絳色如煙霧般的輕紗,帶著幾個侍從,離開皇宮,去往司徒府。
司徒府的下人見是我來,急忙跑過來道︰「參見公主。公主有何貴干啊?」
「我要見司徒箜,讓他出來!」昨夜听說他尋花問柳,我心中略有不滿。
「司徒將軍不在府中啊。」那人唯唯諾諾說著。
「那他此刻何在?」我高聲問道。
「這……」,那人低聲道︰「將軍有令,奴才不敢透露啊。」
「快說。在哪?」我厲聲喝道。
「在城西的一處,名為廣寒宮。」那人唯唯諾諾說著。
我即刻帶著那幾個侍從向城西趕去。那里果然一條香艷街,笑語如歌,風光盈綺陌。兩旁樓閣高高立起,琉璃瓦在日光照射下熠熠生輝,仿佛飄香凝春華的畫樓一般。
兩旁皆有女子的脆而靡的歌聲,扣人心弦,擾人心緒。
偶有路人向我望來,幾個侍從便站在我的四周,為我開路。
來到街頭的一處小巷中,前面立著一個巨大的金色匾額,上面寫著「廣寒宮」。這里仿若空中樓閣一般,屋宇整飭一新,亭台樓閣以美玉雕飾,碧欲生煙,奢華萬分。
這里對外是一處飯莊,自從司徒儀征死後,司徒箜便建了這處廣寒宮,夜夜留宿于此,**苦短。
我徑直闖入,里面的掌櫃趕緊朝我跑來,滿臉橫肉笑著說道︰「這位小姐,這邊請坐。」
「司徒箜呢?」我問理會他,直接問道。
「您是說當今的禁衛軍統領將軍?」他佯裝驚訝,又道︰「小的哪能知道啊。」
這時,我身邊的幾個侍從走上前來,雖未開口,卻也氣勢逼人。
「別,」那人擺著手,顫聲道︰「別這樣啊。」
「還不快說!」
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在樓上的雅間里。」那人吞吞吐吐說著。
我帶著侍從,順著紅木金漆雕飾的旋轉樓梯向那里走去。
「這位小姐,您別進去啊。這司徒將軍吩咐了,不讓人進。」那掌櫃在我身後追過來,我並未理會他,徑直走進。
我將門推開,只見司徒箜左擁右抱著鶯燕環繞,翠珠飄香的紅塵女子,她們個個面薄腰縴,風情萬種。眉宇之間流露著使人沉淪的妖艷。
其中一個女子在他懷中不停嬌嗔著,司徒箜抱著她,飲酒尋歡。
「司徒箜,難道你就這麼甘心沉淪嗎?」我走到他面前,也不顧那幾個風塵女子的驚訝,大聲問道。
他未語,昂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