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惜遇雖然行事很賤,但是有句話卻說對了。
我這一病,著實把魏凌辭給慌亂得不行了。
還真像蕭惜遇說的那樣,他裝病的時候,魏凌辭完全無視他的病情,他每天來這輛馬車外面,只不過是為了找我。
而如今,我病了,他當場就黑了那張臉,「停軍!就地駐扎!」懶
魏國的使臣大人下達這個命令,當然沒有人有異議。
所有的兵士都是我們西祁的,所有的兵士都是前往魏國去賣命的,他們是被自己國家的最高統領派出去外出公干的人,他們當然巴不得能晚一天到,就晚一天到啊。
而蕭惜遇那個想要賴賬的主兒,更是就等著魏凌辭這句話呢。
魏凌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角掃到,蕭惜遇眉角的紅蝶,頓時就有展翅欲飛的跡象了。
以我對他的了解,猜也知道,他是想笑。
本著你快樂我就不快樂的原則,于是,我低頭沉默了一下,然後仰起臉,很認真地對魏凌辭說。
「使臣大人,我沒事的,我,我還撐得住……」
話還沒說完,我的一雙手,立刻就被魏凌辭緊緊地握住了。
他俊臉嚴肅,一臉動容地說,「檸檸,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你要真擔心我的話,就快些好起來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那張漂亮的臉上,他那雙漂亮的眼楮里面,全部都是不加掩飾的心疼。蟲
我轉了轉臉,就看到,在場的所有人,全部僵了。
下一秒,大家紛紛以一種「哦哦哦,公主和使臣大人之間,居然也有曖昧啊」的表情,恍然大悟了。
他們一恍然大悟,然後不約而同地,就將探究和詢問的目光,齊刷刷投射到蕭惜遇的身上去了。
蕭惜遇那廝最會演戲,當場就一臉憂郁地望著我,那副神情,那緊蹙的眉,那張浸滿了憂傷的臉,就好像……
就好像,我早已霸王硬上弓地把他吃干抹淨了,卻又突然移情別戀到魏凌辭身上去了似的。
大家一看蕭惜遇那表情,頓時就領悟了。
他們都覺得蕭惜遇是好人,當場就在臉上表現出了對我水性楊花、喜新厭舊、玩/弄美人感情行為的不滿。
可我好歹是公主殿下,于是,他們就只好敢怒而不敢言地看著我。
可我,我還是冤啊。
我委屈地轉過臉,就看到,就連我的貼心婢女小晚小雨,都以一種十分郁悶的表情,目不轉楮地緊緊盯著魏凌辭和我緊緊交握在一起的兩雙手。
我無奈地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輿/論/壓/力實在太大,我掙了掙,想從魏凌辭手里掙月兌出我的手來。
眾人一看,頓時又恍若枯木逢春一般,面現驚喜之色。
可魏凌辭顯然是不懼怕群眾的目光的,見我掙扎,他不僅不肯松開,反倒握得更緊了。
我掙不動他,更不想被那群甚有八卦之心的人圍觀著,于是我閉了閉眼,十分無語地說,「本宮病了,本宮要休息,你們可以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嗎?」
眾人這才驚覺自己忘記禮儀了,不甘心地看了看幾乎將我抱在懷里的魏凌辭,又一臉同情地看了看蕭惜遇,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所有人都走後,我的帳篷里,就剩下了我、魏凌辭和蕭惜遇三個人。
魏凌辭抬手模了模我的額頭,然後就皺起了眉毛。
他無比自責地對我說,「我,我剛才是去喝酒了,有的人總不讓我見你,我,我生氣!」
我渾身上下都縮在被子里,就露一張紅撲撲的臉在外面,就那麼在榻子上面坐著。听到魏凌辭說這話的時候,我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有的人」就接腔了。
「她是我蕭惜遇將過門的妻子,我病了,她自然要照顧我。」
說起來,我病了,蕭惜遇也沒好到哪兒去;
我臉紅撲撲的,他也沒好到哪兒去;
我的嗓子又沙又啞,他也沒好到哪兒去;
我說每句話的時候,聲音軟綿綿的,他也沒好到哪兒去。
于是,向來俊美妖嬈的男人,突然間臉紅撲撲的、嗓子又沙又啞地、聲音軟綿綿的說出那句「她是我蕭惜遇將過門的妻子」時,我也不知道是燒糊涂了,還是怎麼的,心尖居然沒來由地,因為他那慵懶到近乎理直氣壯的語氣,而漏跳了一下。
這麼一漏跳,我就被魏凌辭扳住肩膀了。
我怔怔抬眼看他,就見,他雙眸晶亮如同點了火,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的臉,一字一句地說,「軍醫說,你今晚必須有人陪著,你是要他陪,還是要我?」
我張了張嘴,心頭茫然——軍醫啥時候說這話了?
還沒回過神來,我的病友就替我回答了。
「她病了,我也病了,當然是我陪著她。」
魏凌辭頓時炸毛,「你廢成那樣,怎麼照顧她?!」
我的病友耷拉著眼皮,俊臉紅撲撲,不慌不忙地說。
「她吃的藥,我也在吃,她忽冷忽熱,我也忽冷忽熱,她怎麼樣,我都知道。所以——我,比,你,更適合陪著她。」
魏凌辭氣得幾乎眉毛倒豎了,他一手攬著我的身子,另一只手氣沖沖地指著蕭惜遇的臉。
「蕭惜遇,你要點兒臉成嗎?你們有婚約是不錯,可,可西祁國主已經答應我,讓我和你公平競爭了!」
蕭惜遇猛然抬起了那張燒得紅撲撲的臉,他像是極震驚,嘴唇一動,眼看著又要說話。
我翻白眼翻得幾乎要撒手人寰了,趕在他開口之前,怒喝一聲,「我頭暈得要炸了啊啊啊,你倆滾出去吵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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