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煙命令冷翠,讓她把我從蕭惜遇的懷里拎出來。
「別驚到我遇哥哥!」
她的語氣雖然狂傲,可這一句,卻是無比殷切地在囑咐著。
冷翠听到蕭如煙的這句話,那張臉當場就陰沉了一下,然後她說,「大小姐莫要弄錯了,冷翠只听從少主的吩咐。」懶
蕭如煙那張臉白了一下,然後漲紅,「我不跟你吵,你,你快把她弄過來!」
冷翠冷笑一聲,「少主囑咐了,不許弄死她。大小姐說的話,冷翠怕是不能听了。」
「那你拿匕首杵著她,又是做什麼?」
蕭如煙大小姐脾氣瞬間上來了,完全不依,「我不管!反正我听說,她這幾日日日都被遇哥哥抱著,我絕不能饒她!」
冷翠又是一聲冷笑,正要說話,我就十分無語地開口了。
「別再吵了成嗎?你們再吵,蕭惜遇可就醒了。」
冷翠這才想起蕭惜遇還病著的事兒,听到這話,她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朝那四個侍衛轉過臉去,一臉嚴肅地說。
「風,你先帶上少主,快馬加鞭進隨州城!景陽神醫,怕是已經到了。」
那名叫風的侍衛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從我身邊將蕭惜遇的身子抱了起來,他要將他抱離我身邊的時候,我分明听到,蕭惜遇十分不滿地低喃了一聲。
他通紅著那張臉,無意識地,扯了扯我的手。蟲
可惜,他沒有醒。
風帶著蕭惜遇上了馬,不多時,就消失在一片蒼茫的夜色里了。
蕭如煙注視著他們離開,然後一腳就踩到了正蹲坐在地上的我身上來,「在我面前和遇哥哥那麼親熱,你不想活了?!」
我原本就是在地上蹲著的,猛然間被她這麼一踹,一個不小心,直接就趴地上去了。
我保持著臉面著地的姿勢,沉默了一瞬,然後緩緩支起頭來,一字一頓,「不想活的那個人,是你才對。」
蕭如煙還沒來得及搭腔,我手腕一轉,一直藏在袖子里的陽春雪就出了鞘,直刺她的面門。
冷翠眼皮一跳,劈手過去,猛地扯了蕭如煙一把,蕭如煙一個踉蹌,跌坐在地,這才險險避開了陽春雪的劍刃。
我拿著劍的那只手穩穩不動,面無表情地指著眼前那兩個女人,與此同時,我從地上起了身,站定,十分冷漠地盯著冷翠。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必要處心積慮地同我作對?」
冷翠繃著臉,神色不定地看著我。
蕭如煙卻是冷哼一聲,急不可耐地諷刺我,「冷翠是遇哥哥自小到大的護衛,你對遇哥哥有覬覦之心,她自然不能饒你!」
說實話,蕭如煙的聲音並不難听,可是在我心情不怎麼好的時候,她一直在那兒很囂張地叫,我就忍不了了。
我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劍尖逼近她的臉,「我有問你嗎?」
她身子一顫,下一秒,眼神忽然變狠,手腕一抬,袖子里的銀針就朝我射了過來。
我自然揮劍格擋,可是蕭如煙出招狠辣,抱了必定要弄死我的決心似的,淬了毒的銀針大把大把地往外扔,我前幾日可是還病著呢,速度自然比不過銀針,眼看著有好幾枚我絕對擋不開了,這個時候,冷翠忽然拉了我一把,拎著我的衣領就往旁邊幾步開外避了避。
銀針撲了個空,蕭如煙恨得直咬牙,她瞪著我,更瞪著冷翠,「死冷翠,你竟然幫著外人?!」
冷翠依舊揪著我衣領,卻是面無表情,「少主囑咐了,誰都不能取了她的命。」
蕭如煙咬著牙,美麗的面容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了已經,「不能取了她的命,那你捉她做什麼?」
「冷翠不能殺她,但冷翠也不能,讓她擾亂了少主的心情。」
我心中一動。她不殺我?
只是要把我從蕭惜遇身邊弄走?
我張了張嘴,剛想說「不用你弄,不用你弄,我自己可以走」,就听蕭如煙氣怒交加地喊,「你不殺她,但我要殺!誰讓她勾/引遇哥哥的!」
我真是氣得要笑了。
這女人有臆想癥嗎?她哪只眼看到我勾/引蕭惜遇了?
我轉了轉手腕,本能地就想抄起陽春雪讓她住嘴,可是剛剛有這麼一個想法,冷翠就迅若閃電地抬起了手,準確無誤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是少主的妹妹,你也不能傷她!」
完蛋。
她武功分明比我高了一倍不止,我手里就算有陽春雪,也完全沒有出招的契機。
就在我腦袋瓜高速運轉想對策的時候,冷翠忽然偏了偏臉,凝神細听。
突然間,她牽唇冷笑,「來了。」
我一愣,誰來了?
武功確實有高下,冷翠老早就听到的動靜,我卻是直到半晌後才听清——在樹林的深處,傳來了一陣馬蹄疾奔之聲。
冷翠揪緊我的身子,單手扣住我的脖頸,她森然出聲,「你若亂動,別怪我出手無情。」
我是真不敢動。更何況,我還想留著小命,看看來的那個人是誰。
我很是狐疑地朝著那漸行漸近的馬蹄聲來源處看了過去,終于看到,一匹通體黝黑的高頭大馬閃電般躥了過來,從那上頭,連滾帶爬地摔下來一襲明黃衣衫。
那人狼狽著地,摔得直呼痛,卻完全無暇顧及自己的身子,迅速爬起身,朝我撲了過來,「你無事吧,小瘋子?!」
我渾身一繃。
是魏凌辭。
是一臉憔悴、風塵僕僕、單槍匹馬而來的魏凌辭。
我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就在這個時候,蕭如煙突然趁大家不防,發了難。她手中的銀針嗖嗖射出,直指魏凌辭的前胸。
「殺了魏國太子,我看你祁青檸,如何無事!」
第五更白天寫吧,我頭暈得不行,必須睡會兒了。麼麼……晚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