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陳國和隨州城這場仗,打得究竟如何慘烈,因為剛好他們打得如火如荼那幾天,我很不給力地很奇怪地病了。等我知道的時候,陳國已經要和隨州城議和了,對于此事,我表示十分憂傷。我的憂傷不是沒有原因的,首先,我憂傷我沒能看到戰爭的場景,沒能見識一下千軍萬馬、塵土飛揚、氣壯山河的場面。這或多或少地,有些月兌離了我最初來隨州城的初衷。累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我憂傷我沒能幫上魏凌辭的忙。來之前,我對他說過的,我要竭盡我的全力,幫著他打好這場仗。可我還什麼都沒做呢,我就被監禁了,可我還什麼都沒做呢,他們就要和陳國打完了,要議和了。我想了想,議和的時候,應該也是要涉及到魏國的根本利益的,這麼一想,我就覺得,這場宴會,我是得跟著去了。——我好歹,得為了魏凌辭做點兒什麼。再說了,魏國要和陳國議和,魏凌辭他,他堂堂一國太子殿下……能不來嗎?我真想他。我真想見他。那天,蕭惜遇冷著那張臉,把我從床榻上揪了起來,他把小雨和小晚都趕了出去,然後遞給我一杯水,一顆藥,面無表情地命令道,「吃了。」我看了他一眼,我賴著沒動。他皺了皺眉毛,他以為我是沒力氣動,就很自然而然地要來喂我,他剛把我的身子抱住,我立刻眼楮一亮,身子猛然直了起來,一下子就揪住他的衣襟了。悶在蕭惜遇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我以一副要對美人用強的流氓姿態和魄力,一把將他摁倒在床,下一秒,想也沒想地就往他的懷里鑽。我的動作太過一鼓作氣,一氣呵成,行雲流水,簡直就像是操練了幾百遍似的,蕭惜遇根本就不防,猛然間被我撲倒在床,那張臉啊,先是一白,再是一紅,最後又是一白——他完全呆住了。我揪著他的胳膊,死死地揪住,我生怕他跑了。就那麼揪著他大半晌之後,我見他完全石化了,這才心滿意足地將臉枕在了他的胳膊上面,然後手臂一展,準確無誤地摟住了他的腰。蕭惜遇身子一繃,時至此時此刻,他已經徹底沒有反應了,他徹底僵了。我縮在他的懷里,我摟著他的腰,我閉上眼,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那麼一直一直地,緊抱著他。他僵化了足足一兩分鐘後,終于回過了神來。他的手抬了起來,他有些無措地撫了撫我的背,他的指尖在顫,他的聲音,也在顫,「你,你怎麼了?」我沒說話。我還是那麼閉著眼。我還是那麼一動不動地在他的懷里呆著。他有些慌了,伸手想要模我的臉,「你……」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的眼楮,突然睜開了。我們離得那麼那麼近,我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我倆四目相對,我一字一句,緩緩地從唇齒間擠出一句。「我找你,好多天了。」他很明顯地怔了一怔。下一秒,他那張絕美的俊臉,像是被火點燃了似的,突然之間,騰地一下就紅了。他像是極震驚,又像是極驚喜,他難以置信似的看著我的臉,語無倫次了簡直有些,「你,你是說……你想我?」「嗤。」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了。與我的翻臉同步的,是我翻身的動作,我瞬間就由縮在他懷里的姿勢,改變成了騎在他身上的動作。他更加怔住了。我才沒空管他怔不怔,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那張紅紅的俊臉,我惡狠狠地瞪著他的眼,我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我逼近他的臉,氣急敗壞地說。「我是想你,我想死你了!」「我這幾天人不人鬼不鬼地縮在床上的時候就在想啊,別讓我揪出那個混蛋來!」「我要是揪出他,我,我饒不了他的!」蕭惜遇被我壓在身下,他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他漂亮的眼楮里現出了幾分詫異之色,幾秒之間,他的瞳孔里先後閃過了驚詫、困惑、頓悟,和失望,這幾種復雜的神色。我才沒空管他復雜個什麼勁,我揪住他的衣領,像個小太妹似的凶巴巴地說,「那天晚上喂我吃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混蛋,就是你?!」他沒說話。他看著我。他的睫毛眨了一下。想賴賬?我都聞出你身上的氣味,體驗過你的腰和胳膊的觸感了!我哼了一聲,我揪緊了他的領子,隨著這個動作,我渾身上下所散發出的那種黑幫姑娘的架勢瞬間就更足了,「喂我吃完不該吃的東西,把我弄病了,還不許醫者來給我看病的混蛋,也是你?」他還是沒說話。他從下面看著我。他只是看著我而已,可那張俊臉,居然莫名其妙地,一點一點燒起來了。一見他這樣,我騰出一只手來,凶巴巴地在他的臉上捏了一下,「臉紅了?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他的臉就更紅了。「蕭惜遇。」我的手指捏住他的臉頰,惡作劇似的還往兩邊扯了扯,我以一副「總算逮到你小子了」的笑容,咬牙切齒地說,「知道我準備怎麼懲罰你嗎?」我的話剛說完,腰就被他一把摟住了。他突然將上半身直了起來,那張臉猛地埋進了我的懷里,他在我懷里拱了拱,超郁悶地說,「你,你別亂動了……」我愣了一下。下一秒,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弟弟,又歡實起來了。這一次,換我騰地一下,臉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