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善訓完花期,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回到自己的書房,在桌案前坐下,忽地想到了一事,抬手打出了一個響指。
隨著那聲響指,一個黑衣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出現在花子善的面前,躬身喚了句,「二爺。」懶
花子善點了點頭,問,「事辦妥了嗎?」
黑衣人躬身,「二爺放心。」
「放心?」花子善沉吟,「三房可是個老狐狸,你必須把活給做仔細了。」
「屬下明白。」
花子善抬抬手,示意黑衣人可以退下去了,黑衣人躬身往後退了一步,突然想起一事,頓住步子,說。
「二爺,听說三爺今日將九少叫到了書房,好一頓訓斥。」
花子善听到這話,也並不詫異,只是從自己面前熱氣裊裊的茶盞中抬起臉,撩了黑衣人一眼,淡淡地問,「可是因為咱們做的事?」
黑衣人想了想,「屬下揣摩,應該是。」
「嗯。」花子善擱下茶盞,笑得陰鷙,「只是訓斥一頓,絕對不夠的。」
「記清了,再去加一把火侯。」
花子善奸詐的眸子緩緩眯了眯,「爺的心頭大忌,可是花期。」
「屬下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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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期回到鏢局,有些垂頭喪氣。
阿連見了,關切地問,「總鏢頭不舒服?」蟲
丁一卻是從桌案後抬起眼,看了一下花期。
花期沒說話,自顧自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一口灌下了,這才說了句,「我被二伯訓了。」
阿連听到這話,回頭看了眼丁一。剛走進門的丁四听到了,卻是濃眉立刻皺了皺,抬高了腔,「敢欺負總鏢頭?我找他去!」
花期扭臉,看了一眼丁四,丁一立刻訓他,「站住!」
丁四站住了,一張粗狂的臉上,很是有些憤憤之意。
丁一轉過臉,望著花期,沉穩的一張臉上,是詢問之意,「總鏢頭想做何事?」
「扇他的臉啊。」花期溫柔地笑了一下。
一听這話,丁一看看阿連,阿連看看丁一,二人都沒說話。丁四聞聲,卻是喜上眉梢,立刻就擼起了袖子,「左臉還是右臉?我去!」
「丁四!」訓斥他的,自然又是丁一。
花期縴細的手指摩挲著茶盞,濃密的眼睫略略垂著,緩緩地笑,緩緩地說,「他想吞並我爹的基業不是?我偏要接一樁好生意。」
阿連一听這話,勉強松了口氣,丁四極懊惱是肯定的了,丁一卻是眉峰微攏,問花期,「總鏢頭的意思是……」
「沒錯兒。」花期抬眼,「先前那個約鏢的蕭公子,找他回來就是。」
丁一立刻就否決,「上桿子不是生意!哪有鏢局找著客人的道理?」
花期不以為然,「除了他,三日之內,去哪里找另一樁好生意?」
丁一被噎了一噎,卻依舊面帶不贊同之意,「鏢局不同于其他行業,生意是等來的,不是找來的。」
花期笑了笑,面目極柔和,語氣卻篤定,「我等不了了。」
轉過頭,吩咐阿連,「上次蕭公子來,可留下了住址?」
阿連想了想,「不曾。」頓了一下,立刻加了句,「不過三子可以去打听這事!」
鏢局里的人,魚龍混雜,那麼各自所擅長的事情,自然也是不同的。阿連所說的這個三子,想來就是擅長打听消息或者找人這種事。
花期點點頭,望著阿連,「不管如何,今日天黑之前,將蕭公子找來,就說清遠鏢局花期,約他一見。」
阿連應下了,看了看面色不怎麼好看的丁一,轉身走了出去。
阿連走後,丁四眼看這里不需要打架了,很是喪氣,尋了個借口,就也出去了。
屋內,只余花期和丁一。
丁一不說話,繃著那張臉,就站在那里。
花期望了望他,明白他是在計較什麼,當時也沒多說,而是轉了身,斟了杯茶,走過來,遞到了丁一的面前,「一叔喝茶。」
這是花期第一次,叫他一叔。
丁一縱然心頭再不平,被大小姐這麼伺候著,也覺臉皮上過不去,他伸出大手接了茶盞,嘴里悶悶地道,「謝總鏢頭。」
花期歪了歪腦袋,望著丁一,定定地看了半晌之後,忽地撲哧一樂,笑了。
丁一抬眼,不解,還帶著那麼幾分不悅地看著花期。
花期掩唇,笑得花枝亂顫,漆黑明亮的大眼楮里頭,有著很是明顯的促狹之意,「一叔其實明明很生氣,卻不舍得訓花期,是也不是?」
望著她那張笑得明媚如畫的臉孔,丁一有些不自然,輕哼了一聲,撇開了臉。
「大小姐長大了,會自己拿主意了,屬下哪里敢訓你?」
花期忽地斂了笑,正色道,「一叔訓我,自然是為我好。」
丁一听到這話,心頭其實只覺暖洋洋的,嘴上卻說,「你二伯伯訓你,你可不這麼說呢。」
花期蹙眉,「他訓我,是為了給我添堵。」
這孩子。丁一憋著笑。
「我雖然年紀小,」花期一臉認真,繼續說,「可誰對我好,誰對我壞,我其實看得出的。」
這話,無疑就是在說丁一對她,比她親伯伯對她都要好了。
丁一雖然心細,可到底是個粗人,被小丫頭這麼哄著,只覺得心尖像是被小貓舌忝了似的,舒服極了,面上的不虞之色不由地消泯了些。
花期覷著他臉色好了,立刻加了句,「花期看人很準,不會胡亂拿主意的。」
丁一怔了怔,下一秒突然明白過來,哦哦哦,這丫頭,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果不其然,花期眨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立刻就加了句,「我說要接那蕭公子的生意,不只是為錢。」
丁一計較小丫頭方才哄他還真是哄他,不由心頭不爽,輕哼一聲,「那是為什麼?」
「他不是壞人。」
丁一失笑,「哪有壞人在臉上貼著‘我是壞人’字樣的?」
花期搖頭,「一叔沒看他眼楮?他的眼神很柔軟,也很哀傷,壞人是不會有這種眼神的。」
丁一心想,他淨看你呢,我看他何用?嘴里也是不太同意地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見丁一油鹽不進,花期也並不惱,她笑了笑,輕輕地說,「我們是走鏢的,只要有生意,只要不傷天害理,管他心底是黑還是白?一叔,我要接生意,他要約鏢,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僅此而已。」
丁一蹙眉,還是有些不贊同,這個時候,阿連腳步匆匆地從門外奔了進來,「總鏢頭,總鏢頭,人給你帶來了!」
花期詫異,「這麼快?」
「可不!出了大街就遇到蕭公子在給自己兒子買糖葫蘆,我和三子直接把他們拖來了!」
丁一和花期齊齊蹙眉。這里是鏢局還是強盜窩?
還沒來得及訓阿連,門外,轉過一襲白衣,絕美的男子沒什麼表情,望著花期。
他眼角那只紅蝶,襯著落日的余暉,極其妖異。
「蕭公子。」花期看了看他,有些訕訕,挺尷尬地笑了一下,「又,又見面了……」
蕭公子沒說話,說話的,是他兒子。
小家伙原本是緊挨著他爹爹站的,小家伙原本是樂顛顛地正舌忝著糖葫蘆上的糖稀,突然听到花期的聲音,小腦袋猛地仰起來,黑眼楮里滿是驚喜之意,「娘親?」
花期嘴角抽了抽。
丁一皺起眉。
小家伙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糖葫蘆也不吃了,隨手塞回自己爹爹手里,拔腿就朝花期奔了過來。
小家伙身子搖搖擺擺的,花期怕他摔了,立刻蹲下了身子,小家伙迎面就直接撞進了她的懷里。
「嗚嗚嗚嗚娘親~」
小家伙揪住花期的衣襟,悲慘極了地啜泣,「爹爹揍我~爹爹回到家就揍我~他說,他說萌寶敢當著他的面吃娘親豆腐,他要罰我,要罰我三天不準吃甜的!」
小家伙嘴上哭得淒慘,小腦袋卻是一直在花期胸前的柔軟上面蹭啊蹭的,花期那叫一個尷尬啊,臉頰漸漸漲紅起來。
可她不說話,小家伙不依。從她懷里仰起臉,苦兮兮地看著她,小嘴癟著,抽泣著,「嗚嗚,娘,娘親不說說爹爹?」
花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只要一見到這對父子,她的腦子里就懵的不行。按道理來說,她絕對應該說「我不是你娘親,你認錯人了的」,可是她一張嘴,居然冒出來一句,「太殘忍了。」
小家伙一听這話,如有神助啊,他頓時就哭得更起勁兒了,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小手緊緊扒拉著花期的脖子,「娘,娘親會替我揍爹爹?」
花期肯定是瘋了,她想都沒想,直接點頭,「嗯,揍。」
蕭公子垂下了眼。沒說話。也沒表示。
丁一和阿連那張臉啊……
小家伙覺得還不夠解氣,他摟著花期的脖子,一邊蹭,一邊賣萌兮兮地說,「娘,娘親會帶萌寶吃甜的?」
花期腦子還處于漿糊狀態,立刻就抱著女圭女圭起身了,「這就去。」
花期舉步往前走,丁一和阿連齊齊出聲,「總鏢頭——」
小家伙生怕花期反悔似的,立刻抱住她脖子,又開始「555555萌寶好可憐」的哭泣。
花期拍拍他小小的身子,誘哄著,「乖,乖,不哭。」一邊說著,漸漸走遠了。
花期抱著萌寶,所以沒注意到,當蕭公子終于抬眼時,萌寶朝他甩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神。一邊做這個小動作,還一邊彎著眼楮,小腦袋直往花期頸窩里蹭。
蕭公子動了動秀唇,無聲,「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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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對蕭公子說,「這邊請。」
蕭公子望著那條路上漸行漸遠的人影,淡淡地說,「我兒子太淘了,我得去看著。」
話音落,跟著就走了過去。
丁一和阿連那張臉啊……
親,親,醒醒!
這里是鏢局,不是強盜窩,啊呸!不是育嬰院和托兒所啊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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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內,花期正在喂小家伙吃東西。
小家伙嘴里塞得滿滿的,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還滴溜溜地轉著,四下望著。
花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有些奇怪,等到一襲白衣從鵝卵小道上出現了,小家伙立刻身子一軟倒進自己懷里了,花期這才隱約明白,小家伙是在打什麼主意。
他怕自己爹爹再揍他?
這孩子,真聰明。
萌寶在心里輕嗤,切~~~我是要讓我爹爹嫉妒好伐?~
蕭公子靠近了,小家伙又開始賣萌了,「娘親,我第一次來這兒,晚上老睡不著,今晚你能抱我睡嗎?」
白衣男子抽了抽嘴角︰蕭萌寶,你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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