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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親愛的們!祝大家合家歡樂,萬事如意,新的一年每一天都開開心心!.
蕭惜遇我哄不了,于是景陽也就只好老老實實在床榻上躺著了。
關于景陽為何會受傷,我曾經去問過瑤華,瑤華說他確實將她和萌寶從客棧帶走了不錯,但是他當時是說,要帶他倆一起去皇宮里取對蕭惜遇蘇醒有用的良藥的。懶
可是等到了皇宮之後,景陽進了一座宮殿,就沒再出來,等出來時,已經是那副渾身是血的模樣了。
他為什麼會在自己的皇宮里變成那樣沒有人知道,至于他所說的什麼良藥,更是根本就沒見到影子了。
听瑤華說到這里時,我極詫異,「他在皇宮里面受的傷?」
瑤華點頭,眼神里略有幾分惱怒之色,「他受傷也是活該,自己進了大殿不肯再出來也便罷了,居然還扣著我和萌寶,不許我們回來!」
說到這里,瑤華一掌拍在桌子上面,「鬼鬼祟祟奇奇怪怪,誰知道他是打著什麼主意呢!」
瑤華的這幾句話,讓我徹底斷定了景陽是知道景瓔珞的打算的,他以良藥的名義把瑤華和萌寶弄走,想來是為了幫助景瓔珞行事的。
景陽的調虎離山,瑤華並不明白,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景瓔珞曾經來過這里,並對蕭惜遇做了那樣的事。蟲
——沒錯。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和蕭惜遇並沒有經過商量,卻也心照不宣地都沒有同她說。
而門口那幾個眼見景瓔珞一身狼狽地沖出去的侍衛,也早被蕭惜遇囑咐了,不許對瑤華說。
瑤華不知道景陽為什麼會那麼做,只當他是犯病,在我面前罵了他幾句,便去收拾東西了。
陳國皇帝來了旨意,說是瑤華的母妃病了,讓瑤華即刻啟程,不要再在景陽國境內逗留了。
瑤華要走,最不開心的,當屬萌寶,小家伙縮在瑤華的懷里,摟著瑤華的脖子,女乃聲女乃氣地問她什麼時候再來。
瑤華本就疼寵萌寶,離別在即,心情自然不會好,她朝我和蕭惜遇打了個招呼,帶著幾名侍衛,抱著萌寶就上街去給小家伙采買離別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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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國內的雨,一直在下,即便有停的時候,也很短暫,根本就沒有徹底雨過天晴的時候,雨一直在下,天色霧昭昭的,攪得人的心情怎麼也好不了。
更何況,我還有心事擱在心底,不由地更加覺得煩躁。
有好幾次,我欲言又止地問蕭惜遇,宋小寶和萌妞去了哪里。
我這一句,像是帶著淬了毒的刀,立刻就刺到了蕭惜遇。
他原本不管正在做什麼,立刻就渾身一僵,俊美的臉孔之上瞬間徹底被濃郁至極的愧疚之色籠罩。
一看他這表情,我縱是再愚鈍,也明白他只知道他們兩個丟了,並不知道他們到了哪里去。
「……對不起。」
他白著一張俊臉,沉默良久,終于抬起眼來,極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
我走上前,抬手擁住他身子,將臉埋在他頸間,蹭了蹭,低聲。
「不怪你。」
不怪他的。
我墜落懸崖之前,兩個孩子就沉沉昏迷了多日,而我墜落懸崖,我前世的記憶被喚起,我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女緋色,這件事,讓他分/身乏術,只得放下兩個孩子,追著我的腳步。
不能怪他的。
祁清殤同我說的那句話,我一直不知道,該不該對蕭惜遇說,于是我摟著他的脖子,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景陽什麼時候能醒?」
「就這兩日。」
我抿了抿唇。
那就再等等吧。
等他醒了,我問他幾句話,然後再對蕭惜遇說,萌妞在西祁的事。
不錯。即便是回西祁,我也會,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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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華離開那日,我和蕭惜遇撐了傘,親自去送她。
直直送到了景陽國都的南門,實在不能再送了,我才頓住步子。
瑤華戀戀不舍地親了親萌寶的小臉,傾低身子,將他放下地,「乖一點,听你娘親和爹爹的話,不許淘氣。」
萌寶點頭,很乖覺地說,「萌寶會想姑姑的。」
瑤華抬手拍拍他的小腦袋,眼神寬慰又寵溺,「沒白疼你。」
然後朝我走過來,展開手臂抱了抱我的身子。
「路上照顧好自己。」
我其實發自內心地挺喜歡這個大姑子。
她笑,「我都這麼大了,又不是小孩子。」
龍鳳胎連說話都是一樣的。
我笑,「後會有期。」
瑤華走到蕭惜遇面前,笑吟吟地張開手,想要抱他,卻被蕭惜遇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個蹙眉動作,弄得頓了住。
瑤華撇臉,連撒嬌帶笑嗔地對我說,「你看看,避諱成這個樣子。」
這句話,瑤華說者無心,蕭惜遇卻是听者有意,當即臉色就沉了沉,有些尷尬,還有些無措地朝我看了過來。
我明白他在想什麼,他是又想起了景瓔珞做的那件事。
我裝作沒看到,翹著唇角朝瑤華笑,「你抓緊時間成婚,還愁沒人為你避諱?」
「壞丫頭!」瑤華頓時熱了一整張臉,抬手推上我的肩,「取笑你姐姐!」
我笑。
一旁,蕭惜遇垂了眼,無措之色徐徐褪去,明顯松了一口氣。
又隨便說了幾句,瑤華要走了,臨鑽進馬車里面時,她朝蕭惜遇笑了笑,「你囑咐的事,我記著的。」
蕭惜遇點頭,「別誤了。」
瑤華正色,「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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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轔轔,瑤華走了,萌寶說要吃糖葫蘆,街邊的商鋪里有賣,蕭惜遇轉了身,去給他買。
小家伙抬手扯我衣擺,「娘親,抱。」
我彎腰,抱他起身。
起身時,眼角無意中掃到,就在街衢的一角,還有一輛精美氣度的馬車停著。
馬車簾幕低垂,就連窗簾都不曾被掀開,整個被錦緞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車外站了幾個護衛模樣的男人,明明一副整裝待發的架勢了,卻兀自停在那里,不肯走。
我蹙了蹙眉,莫名其妙覺得那馬車無緣無故停在這里,不會只是巧合,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萌寶注意到我的踟躕,扭過小臉朝那里也看了看,見只是一輛馬車,並沒什麼新奇好玩的,不由撅起小嘴催我。
「娘親,爹爹在等呢。」
我這才回了神,一手摟緊他身子,另一只撐好傘,最後往那輛馬車那里看了一眼,有些狐疑,卻也只得壓著疑惑,舉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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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所以我沒看到,就在我離開之後,紀遠從街角拐了過來,走近馬車,彎腰低聲道。
「殿下,事辦妥了。」
馬車內沉默了好久,才傳來低低一聲,「嗯。」
「這就啟程?」紀遠試探著。
馬車內默了默,然後才說,「等一下。」
紀遠動了動唇,欲言又止,恰在這時,旁邊逸出不甚客氣的一句。
「等什麼?」
眾人轉臉,就看到,一抹女敕黃色身影從一旁胭脂鋪里閃出,女子恰好听到這句,不由脆聲問道。
眾護衛連帶著紀遠紛紛垂首,「側妃。」
女敕黃色衣衫女子俏臉姣好,臉色卻不怎麼好,她探手,似乎是想要掀開馬車簾子,卻被紀遠伸手,一臉恭敬地攔了住。
「殿下想獨處靜靜。」
女敕黃衣衫女子揚眉,恨恨瞪了紀遠一眼,明顯不悅,與此同時,眼風卻是掃向了那條被雨淋濕了的青石街道,瞥見一抹漸行漸遠的身影,不由哼道,「躲在這里,為了看人背影嗎?」
女子話語直白,且帶著征討之意,紀遠與諸人紛紛面色尷尬。
所有側妃中,就屬面前這位最最不好打發,只說這次景陽之行吧,其他幾位倒也是追來了,但太子殿下一句「回去」,那幾位即便委屈,卻也乖乖就回去了,唯獨眼前這位,身為當朝宰相的女兒,自小被寵上了天,性子一直刁蠻潑辣,有時竟是連太子殿下的話都不放在眼里的。
女子不敢掀開馬車的簾子,卻敢質問,「你還對她不死心?」
馬車內再次沉寂,又不說話了。
紀遠回頭,望了望那抹漸行漸遠的背影,生怕眼前這位側妃做出些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讓場面更加不好控制,于是索性順著她的話嘆了句,「殿下,不如啟程吧?」聲音壓低,「她……已經走遠了。」
車內還是沉默。
女子頓時就惱了,她狠狠瞪了那徹底融入煙雨中的背影一眼,惱怒至極地道,「那日殿下醉成那樣,她都能丟下不管,如今既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做什麼再來勾/引我們殿下?!」
紀遠臉色一變,眼楮瞥了馬車內一眼,生怕她惹到里頭那位,趕緊勸道,「側妃誤會了,那人並沒過來——」
「沒過來?」
女敕黃女子的怒氣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平息的,她的一雙丹鳳眼直勾勾盯著馬車,嘴角噙著又嫉妒又羞惱的冷笑,「人不過來,卻在那邊搔首弄姿,好一個不知羞恥的——」
話沒說完,馬車簾子突然被人從里面挑起,一只修長蒼白的手伸了出來,干脆利落地甩上了她的臉。
「閉嘴。」
冷冷的聲音。
女敕黃色衣衫的女子愣了愣,似乎萬沒料到他會打她似的,好半晌都回不過神。
紀遠伸手,要扶她,「側妃——」
女子突然發飆,「滾!」
紀遠的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了。
女子眼中明明蘊著淚,說出口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都要狠,「好,好,好,你打我!你,你自己在外勾三搭四,竟還敢打我?」
她鐵了一顆心要撒潑,完全不管自己堂堂側妃的身份了,直接就躺倒在了地上,「我,我不走了!」
紀遠無奈,「殿下——」
車內聲音冷漠,「啟程。」
紀遠無奈,女子慌張,一張嘴,卻是厲聲,「魏凌辭,今日你不親自來扶我,我,我真就不走了!」
馬車內傳來低沉的笑,「隨你。」
蒼白的手收回,寒聲,「走。」
景陽的雨一直在下。
一直沒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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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景陽居然醒了。
蕭惜遇听了,只是淡淡「嗯」了聲,抱著正吃糖葫蘆的萌寶就進房間了。
我還沒來得及喊他進去看一眼,他就先發制人地走了,我無奈,在原地站著苦笑。
景陽在屋內咳嗽了兩聲,我听到了,抬起手模模鼻子,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我進了房間,景陽撩起眼,看到我了,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朝他床邊走過去,在他床前站定,默了片刻,才說出一句,「好些了?」
景陽垂著眼,沒看我,臉色病弱蒼白,半晌後,才答了句,「嗯。」
我搓了搓手,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到椅子那里坐下。
兩個人對視,終歸是尷尬,于是我沒看他,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小口小口抿著,一邊說了句,「瑤華走了。」
景陽沉默。
我笑,裝作並不是朝他解釋似的,漫不經心,「陳國皇帝下了旨意,說是她母妃病了,所以就急著走了。」
景陽抿唇,還是沒說話。
我喝了一口水,淡淡地,「你對瑤華的心思,我看得出的。」
景陽終于抬眼,似乎有些詫異,臉色明顯更加白了。
他看著我,沉默了好久好久,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對不起。」
我笑,「對不起什麼?」
他沉默片刻,才說,「……你知道的。」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繞圈子了,我開門見山地說,「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一句話。」
他看著我。
我咬了咬嘴唇,喃喃,「你……是故意幫著她?」
景陽臉色白了白,沉默半晌,才低低地說。
「瓔珞是我妹妹。」
我睫毛劇烈地顫了顫,然後努力笑了一下,「所以……你就幫著你妹妹,往我心尖上扎?」
景陽看著我,眼神有愧疚,不再說話。
我用手指摩挲著手中的杯盞,眼睫毛垂著,有些自嘲地說,「說出來,也許你不會信的。」
「我沒哥哥,你以前朝我自稱哥時……我還真的當真了。」
他低聲,「我……」
我將杯盞擱下,起了身,壓下眼底的澀意,朝他笑了笑,「我們還有事,恐怕要離開景陽了。」
「你好生養著,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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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一對蕭惜遇說萌妞的事,他就坐不住了。
他抱起萌寶,拉起我,「走。」
我無奈地笑,「連夜?」
他面容蒼白,「我女兒在祁清殤手里,我不放心。」
我看了看眼皮耷拉著、小臉倦倦的萌寶,仰臉看蕭惜遇,為難,「兒子困了。」
起身,從他懷里接過萌寶,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身子,我輕聲說,「他養了她足足一年之久,若是想害她,不必等到今日的。」
蕭惜遇自然明白我說的他和她是指誰,他抿著嘴唇,神色不定,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著急,仰臉,朝他溫柔地笑了一下,「明早啟程,成嗎?」
蕭惜遇看了看我懷里乖乖偎著的萌寶,沉默半晌,終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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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料到,就在我們險些連夜離開的那一夜里,景陽國都發生了一件
大事。
景陽最受榮寵的公主殿下,被人剝光了衣裳,掛在了城樓之上。
晚點還會有更哦。我碼出來就更~另外,明天可能澈澈歇一天,初一嘛。大家過年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