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浩走了,留下的沒有鮮血的遺殃,殘留的回憶散落一地屋子內一片狼藉,東方煞閉上眼輕聲的對武書語說道︰「書語,我想在離開前看看袁秀天,你說可以嗎?」
突然想見她,只因為她的利用是那麼的讓人直接和輕松,但是她還是封國的皇後,這樣……不太好。
武書語正要去取扇子的身形停頓在了半道,差點以為自己耳鳴听錯了,兩眼泛著淚光看東方煞,小心翼翼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問︰「公子……想看袁秀天?」
東方煞遲疑片刻依然是點點了頭︰「對,想看。」
武書語假裝沉穩的重新熬著藥回到︰「公子要找罪受,我這當臣子的也沒有說不的道理。」
武書語心中竊喜,公子終于對女人動了心。
當初光是看公子對袁秀天的苗頭,就讓他興奮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們魏國雖然也是男尊女卑的世界,但強在他跟公子游歷四方,看多了外面的世界多少就對女人沒有那麼苛刻,既然喜歡管她身份如何。
說到底國與國之間矛盾處理武書語向來主張的不是仁學而是戰斗,誰叫他是個將軍了,將軍就該保家衛國上戰場殺敵的,所謂彈劾那都是扯淡,一刀劈了才是硬道理。
正是有著如此血腥思想的武書語此刻的心中歡欣鼓舞,恨不得能敲鑼打鼓昭告天下,順便再飛鴿傳書通報太上皇和太後,如果可以他最想干的事是大肆張榜,告示魏國民眾當今皇上沒有斷袖之癖,只是情竇初開有點晚。這棵愛的火苗要護好,得讓它茁壯成長,若是夭折說不定魏國皇族就該絕後了。
東方煞倏然的睜開眼,一掌掀了身上的被子,利落的下地,順手扯了床邊屏風上掛著的藏青色披風披上,提拉著蹲在地上武書語堅定的說道︰「走,去林深。」
在林深的半道上東方煞還折了跟拇指粗細的樹枝扛在肩上,意欲為何……不明。
袁秀天正躺在林深院子里的竹藤椅上小憩著,任由清風拂面,涼氣繞身,避暑山莊果然名不虛傳比皇宮的氣候都舒適幾分,那份清醒的涼爽連現代的空調房都比不上。
正享受著的袁秀天突然感覺耳邊有人出氣,搔的耳根一陣癢,睜開眼正看著晴兒欲言又止的臉。
「怎麼了,丫頭。」
「娘娘,煞公子……煞公子在後院了,您快去看看吧。」
……
當袁秀天帶著晴兒在後院的時候,正看著一道巨大的身影在湖邊縮成了米其林輪胎的大小,兩只手塞在相對的袖子里,縮著脖子,佝僂著腰身,威風凜凜的披風也被狼狽的塞在了懷里,整個人都顯得皺皺巴巴帶著一股子說不出道不明的窮酸,而他面前松軟的泥土中更插了根土灰色的樹丫。
袁秀天用手止了晴兒的跟隨,自己踱步到了東方煞的面前,視線落在那一片映著明媚陽光的蔚藍色湖面上,湖中彩石斑斕,湖水隨著湖底高低的層次更是倒影出不同色度的藍,一切都是那麼的美,除了東方煞。
「煞公子,請問你在干嘛了?」
「蹲點兒。」東方煞頭也不抬,視線的方向和袁秀天一致,兩個人從旁看就像特務接頭一樣。
「繼續……」他到底還有什麼花樣玩不完的。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挑重點的說。」
「我……害熱病了。」東方煞抬頭看向袁秀天,臉上可憐的跟一頭踩進陷阱的小獸一樣,刀眉都拐成了八字,生生把一張陽剛的臉變成了一個囧字,而搭配上依然魁梧如同泰山的身軀,整個人顯得滑稽可笑。
「別停……」袁秀天也低了頭,額頭上的青筋都快跳出來了,她活了兩輩子,見過堅持的人見過半途而廢的人,見過無賴、流氓、混蛋無數,但就沒見過這種莫名其妙矛盾異常的男人,他是一位皇上,跑別國皇後跟前賣萌,他是瘋了還是……瘋了。
「你模模我額頭,燙。」東方煞蹭到袁秀天跟前,仰著頭說。
「這位先生,我問的是你在別人家的後院里干什麼呢?」
「釣魚啊,你沒看見嗎?我又不是教書的西席,居然叫我先生,以後不要再叫了。」
「好啊,那先生你慢慢釣,希望你能在冰凍的淡水里吊只美人魚上來。」姜太公釣魚意不在魚但人家好歹還掛條線,他倒好,直接支根桿子了事,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也太明顯了。
袁秀天沒有閑情當曹髦,自然也懶得跟他廢話周旋,抬腿就走。
東方煞見袁秀天又要走,情急之下大喝一聲︰「慢著。」這個女人怎麼話說不到兩句,每每都跑的利索了。
袁秀天翻著白眼繼續往屋子走去,他以為這是電視連續劇呢,男主角叫慢著,是個人都要停下腳步來等著?
袁秀天越走越遠,東方煞蹲在地上沒有動作,直到武書語在快地老天荒的時候問上了一句。
「少爺,她走了。」
「我知道。」
「那你還蹲著。」
……「書語,你少爺腿蹲麻了。」
……「那,她……」少爺不會就是到袁秀天跟前討頓罵的吧,這也太缺心眼了。
「她什麼呀書語,你是不是應該替少爺我把她攔住啊?!」東方煞對猜不到自己心思的屬下只能無奈的提醒。
「哦。」武書語一個飛身,不但攔住了袁秀天,他居然還扯著袁秀天兩只袖子口把她拎回了湖邊。身後更是跟著在地上跑的氣喘吁吁的晴兒。
東方煞看到此景差點沒一口水把自己嗆死,這個書語啊……真是個奇才。
袁秀天大鵬展翅的落地,鼓著眼珠恨不得把頭快埋進土里的東方煞瞪成蜂窩煤,一肚子的髒話已經自動的排成了千字文。
「你……」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東方煞能感覺那熊熊的怒火趕緊打斷袁秀天的話頭試探著問,他不相信袁秀天沒有想過他的身份,其實以她的能力應該早就想到了他是誰。
袁秀天深吸一口氣壓住了她難得想爆發一次的脾氣,然後緩緩的搖頭︰「不知道。」
她知道……也說不知道,東方姓氏魏國國姓,誰都知道,不過他要叫煞公子就別怪她裝傻什麼都不知道。
東方煞看著袁秀天的表情,不放過一絲一毫,她知道了,她肯定知道了……但她不在乎,她都不在乎高雲浩皇上的身份針鋒相對,她又怎麼會在乎他的身份了。
東方煞遇見人生中第一個知道他身份卻不在乎的人,果然和她在一起是最輕松的,不用偽裝善良,也不用偽裝不善良,心里因為高雲浩產生的陰霾一瞬間煙消雲散。
好心情帶來燦爛的笑點亮了東方煞的兩只眼,他對袁秀天殷切的說︰「你陪我……釣魚吧。」
「本宮陪你?成何體統啊?」
「我是貴賓你理當禮遇相待。」
「但貴賓你別忘了,我是封國的皇後,你再放浪不羈入鄉隨俗也不能要求一國之後陪你這貴賓一起無視孤男寡女授受不親的禮儀吧。」
「那……你身後不是跟著丫鬟,我身後不是跟著小廝,你哪里看出來是孤男寡女了,你我之間隔著三尺距離你哪里又看出來授受不親呢?」
「我從你的小廝和我的丫鬟臉上看出來了,當主子的別太為難下人了,你這樣他們也難做,當然你之意要為難你的小廝我無話可說,但是我的丫鬟還由不得你來難為,傳出去都不好听。」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你我行得正坐得端誰敢污言穢語。」
「你我都不能說起的事……難道在別人眼中會是行得正坐得端的事?真是笑話,你我都行得正坐得端還會怕別人嚼舌根子,我這人最討厭的事就是行為舉止曖昧不明,似是而非讓人誤會的舉動,煞公子還是找別人攜手共締緋聞好了,我這種小蝦小米不足擔任女主角的位置。」
「你……」她是第一個他說不過的女人,第一個……第一個……從小到大連母後都辯不贏他的,但今天他居然敗北了。「你到底陪還是不陪一句話。」
「貴賓,我都跟你說了不止一句話了吧,你這一句也真夠長的。」她又不是三陪,還陪不陪?「要不你在地上耍賴打滾,本宮看你如果滾的出彩,賴的有新意,說不定也就紆尊降貴陪你吊上一會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魚怎麼樣?」
「噗嗤。」武書語在旁邊臉漲的通紅。
本來以為這位皇後是母儀天下,但沒想到居然比少爺更會耍無賴,少爺在外可是插科打諢樣樣精通的,沒想到也會遇見人外人,而且還是個深宮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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