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他是輕展軒身邊的人,從被劫到現在這男人經常出現在她的視線里,只是那一張臉從來都是冰冷的沒有任何的表情,他是甄陶,她記得清清楚楚,沐浴前,輕展軒就是由著他去通告婆子要她侍寢的。
「我不要被陌生的男人扛著。」想想那個女人被扛著在飛軒堡里慢慢而行的姿態,如沁恨不得一頭就找個地縫鑽進去,那太讓她難堪了。
「扛了她。」甄陶冷聲的吩咐那四個男人,四個男人立時就動手伸向如沁,甄統領的話他們誰人敢不听,這女人再番受寵也大不過甄統領的,王爺對他的信任這堡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冷冷的眸子對上了甄陶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難怪輕展軒會如此的信任他。
四個男人熟稔的一抬手,立刻如沁就被扛在了他們的肩上,幽怨的眼神看向甄陶,如沁好恨呀,恨她的手無縛雞之力,更恨這飛軒堡里一切古怪莫名的規定。
驀的,梆子敲響了銅鑼,不多不少,正好兩聲,二更天了,甄陶一怔,厲聲道,「給我。」他一把從四個男人的手中搶過如沁,顧不得如沁的掙扎,飛也似的奔向門外的無邊夜色中,掠過花香,掠過蟲鳴,呼呼的風揚起如沁半濕的長發拂到甄陶的臉上,他卻毫無所覺的飛速向前奔跑,爺的指令,二更前不到,這女人就得受罰,至于會是什麼懲罰無人知曉,但是甄陶知道,憑著爺的脾氣他的懲罰從來都是狠戾的,這女人,她真是活得太自在了。
「你,你放開我。」好半晌如沁才反應過來是甄陶扛著她去見輕展軒,這又是哪門子的規定。
「不想采月死,你立刻給我閉嘴。」甄陶冷聲低喝,這女人連死的權力都沒有,居然還敢如此的倔強,這樣的脾氣,少不得在這飛軒堡是一定要吃些苦頭的。
一句話只讓如沁立刻噤聲,迷朦的看著閃閃而過的夜色,重重的黑暗過後,突然間眼前豁然開朗,燈火通明,依稀听得女子的低吟聲,甄陶已扛著如沁站在了怡情閣的門前,卻止步不敢近前了。
「甄陶,放下她,自去行刑室領五十大板吧。」
「是。」甄陶悄無聲息的將如沁放在門前,眸中的冰冷在這一刻似乎轉為擔憂,可是他終于什麼也沒有說,只轉身瞬間就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