倨傲的眸子里卻沒有任何的憐惜,突然間她與男人幽會的事實讓他惱怒了,優雅的彎子,指尖捏住了她的下顎,「說,是誰。」
搖頭,她什麼也不說,這是對待這個男人最好的辦法。
「甄陶……」他的聲音清亮的透過夜色傳到了屋外。
立刻有一道影子飛速的奔來,「爺……」甄陶在等待輕展軒的命令,每每如此簡捷的叫著他的時候都是輕展軒怒氣勃發的時候,他的心里不免為著屋子里那個倔強的女子再一次的捏了一把汗。
袍袖一舞,那散落一地的衣衫與鞋子頓時聚在了一起,「拿了,去查一查這女人剛剛去了哪里,又見了什麼人,明天給我答案。」
甄陶正欲尷尬的進了屋子里拿了那些東西,突然間輕展軒低喝道,「等等。」
抓起床上的被單隨意的裹住了地上只冷冷發抖的如沁,才道,「進來吧。」
甄陶低著頭,迅速的拾起那堆女人的衣物,屋子里的一切只讓他一眼也不敢多看,輕展軒隱隱的怒氣還在空氣里飄蕩著。退著出去,他只做好他份內的事吧。
長臂一卷,如沁只被貼上那四濺著冷意的男人的身體上,片刻間的溫暖讓她不由得向著那熱源貼過去,那是求生的本能。
男人的身子僵了一僵,隨即只翩然如飛般射出了冷月軒。
冷冷的夜色中,星子也在偷懶,雲層暗淡,仿佛天日無光,薄薄的被單里不住瑟縮的身體里痛依舊,小巧如玉般的縴足在風中與長發遙相呼應的飄蕩著……
未知的方向,無數的景物倒過去,黑暗隱蔽了所有的絢麗,漸漸的,風燈無數,遠望中仿佛一道星河在這夜色中璀璨,那是如沁見到的飛軒堡中最亮麗的地方了。
風燈照著亭台樓閣,清晰的送到眼前,如煙如霧的夜色仿佛把那里氤氳成了夢境一樣,是做夢了嗎,為什麼夜色中居然會有這麼美好的地方。
荷香飄來,大朵大朵的荷花飄在一片碧綠的荷葉上,讓那粉的、白的、紅的、紫色的花瓣隨風搖曳著美麗。
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氣,只想把那香氣送到自己的心間,只看那花兒多自在。
男人飛掠的腳步依然沒有停歇,穿過荷花池,直奔對面那琉璃瓦的小樓而去,大紅燈籠照著那小樓上的兩個大字︰挽心樓。
一塵不染的廳堂內一片奢華,真不知道這里住了什麼樣的人物,但是這里絕對是女子的閨房,可是她真的沒有听之晴說起過挽心樓,而輕展軒又為何要帶她來到這別人的住處呢。
心還在為著甄陶帶走的衣物和鞋子而糾結著,真怕被輕展軒發現了她與歐陽永君偶遇的事情,雖然確實是偶遇,可是看輕展軒的樣子似乎很惱怒她的夜半而出。
迷糊的,只任男人把她帶進了一個昏暗的小屋,檀香飄忽中,一道大大的屏風展現在眼前,屏風上大片的荷花中一女子如仙女一般悄立在荷葉上,清靈優雅中,玉手輕接著一滴正從荷葉上悄悄滑落的露珠,那露珠晶瑩著被初升的陽光反射著點點光茫……
如沁被那畫中的意境與女子吸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仿佛此女只應天上有……
「跪下,沒我的命令不許起來。」膝上又傳來冰涼與痛感,原來自己已被輕展軒拋在了屏風前的地板上。
「我沒錯,我不跪。」如沁掙扎著起來,這女人的身份已讓她在瞬間便猜了出來,必是婉柔。
「啪」,一腳踢著她重新跪下,手指一點,如沁頓時再也站不起來,「白錦臣的債你先替他還了一點點,往後的日子還長著,有他自己親自還的時候呢。」
憤怒,無措,卻只能無助的跪在那如仙女一樣的女人面前。
輕展軒只把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頓時一抹溫柔現在他的臉上,斜飄到屋角的一個小桌前,從容落坐,一壺酒已開啟,酒香四溢,伴著如沁徹骨的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