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查清了。」甄陶不得已的說完,繼而垂首根本不敢看向如沁。
心一涼,該來的終究是來了,可是她一雙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依然不顧一切的望向甄陶,總希望他可以不說出來。
會嗎?
如沁什麼也不能確定,她知道甄陶那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顆滾燙著的心,他心好,人好,但是事情關乎輕展軒的命令,他只會站在輕展軒的一邊吧。
走,她只想逃開,散亂的發在風中飛揚著叫囂著告訴她要離開,離開輕展軒的視線,越快越好,否則她的傷害只會更加的深。
「站住。」冷冷一聲喝,那冰涼仿佛與生俱來的一般。
仿佛沒有听見,如沁繼續著向前的步履。
「站住。」又是一聲喝,這一次卻是甄陶如影隨形般的擋在了她的面前。
那男人偉岸的胸膛就在她的眼前,如沁妥協了,甄陶已經因為她而挨過了一百大板,這一次倘若再有什麼差錯,那麼很有可能就不是一百大板的問題了。
人,不可以太過自私。
清然一笑,「甄統領,你說吧,我不會走的。」
「甄陶,她到底去了哪里?」那滿屋子的酒氣飄蕩在院子里,此時已無所不在了。
「稟王爺,沁姑娘去了西北角的荒野中。」
如沁一驚,甄陶辦事的效率真是驚人,不過半個多時辰的功夫,他已查得如此清清楚楚,那麼歐陽永君的存在呢,凝眸注視著甄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她的生,她的安然……
「爺,二爺也在那里。」
「哈哈,看來那冷月軒也不適合她呢。」冷冷的大笑聲透過那霧朦朦的燭光傳到如沁的耳中是那麼的讓人難耐,她不知道他要如何處罰她,但是漫天的風雨欲來已讓她知道這一次她又是躲不開了。
沒有解釋,解釋了也沒有用,她可以說得清,只是那听者呢,卻永遠不可能是他。
可是,如若不在冷月軒,那又要被送到哪里呢?
地牢,暗無天日的地牢吧,淒冷一笑,這是她為自己做的最壞的打算。
屏風前的男人優雅的旋飛出來,風中獨立時,衣袂飄飄,如果不是那一身酒氣猶在,誰也不會相信此時的他就是剛剛醉酒的輕展軒。
那酒,似乎只讓他迷離般的如星子一樣在這黎明前的黑暗中閃爍不定了。
淡白的晨光悄悄的灑在挽心樓的周遭,天亮了,可是心卻更加黑暗了。
「給她服了十人份的無心丹,再送去娛人院,從此,我與她的恩怨便一了百了了。」冷冷的說完,這似乎是他對她的恩惠了。
如沁一喜,卻仿佛不相信一樣的又是重溫了一遍輕展軒剛剛說過的話,他與她的恩怨一了百了,那就是再也不會報復她了,他是放了她給她自由了嗎,不信,不可置信的望向輕展軒,怎麼也想不到她與歐陽永君偶遇在一起的事情竟然帶給她如此的好運。
溫潤的一笑,所有的疼痛在此刻都化做了開心與喜樂一樣,「如沁謝王爺了。」
甄陶一怔,似乎是沒有想到如沁居然會這麼開心,只冷聲道,「姑娘請吧。」這一次他居然連踫她一下也嫌髒了手一樣。
轉首,是輕展軒邪肆的容顏,「曾經,馬車里,那點心上的粉沫便是無心丹了。」
腳步剎那間頓住,不相信的回首,淒冷一笑,「如果是這樣你便能放過我了,那麼,我寧願服了無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