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北堂曜離點頭,應,坐在了她的對面。「你這偏殿倒是幽靜,難怪你總躲在這里不出門。」
這話似乎之前也說過,緋玉這才發覺,北堂曜離的身上還穿著昨夜的衣服,因為袖子上,還沾著暗紅的血跡,那是,她的血。
她垂下眼簾,睫毛撲閃,不想去想為什麼北堂曜離沒有梳洗,而是第一時間趕來了這里。
吸了口氣,緋玉抬起頭來,望向北堂曜離的眼,出聲說道。
「我沒有躲啊,我只是沒有地方去而已。」除了太子的東宮,她能往哪里跑呢?難道去看皇帝老兒嗎?她可是記得很清楚,皇上不喜歡她。
北堂曜離恩了一聲,轉過身去,逃開緋玉的眼,將話題扯開。
「淺熙對你說了什麼?」
衣袖下的手掌狠狠的握在一起,北堂曜離的腦海里滿是緋玉神采奕奕的模樣,和昨天的她,簡直是天壤之別。
昨夜將她帶回宮中,太醫竟然說失血太多,回天乏術。
那時候他望著床上臉色慘白的緋玉,竟然有一種像是要失去重要東西的感覺,那樣的慌亂是他從未有過的。
于是他命人尋來淺熙,好在淺熙沒有讓他失望,還給了他一個活生生的緋玉。
一晚上,他都在前殿等她回來,她卻從偏殿偷偷的溜了進來,如果不是看見了嬤嬤,他或許……
想到這里,北堂曜離眉頭一皺。
他或許什麼……
他也不知道。
或許會繼續在前殿傻傻的等她嗎?
「他啊?」緋玉皺了皺眉頭,努力的回想,然後才開口說道。「他說讓我好生休息。」
從始至終,國師淺熙都是一副禮貌又疏離的態度對她,她也很奇怪啊,照理說國師大人救了她三次,應該對她有什麼想法才是,結果人家什麼都沒有說。
那雙眼楮清澈透亮,是她見過最漂亮的眼楮,卻又跟琉璃一般沒有絲毫的情感,只是漂亮。
她于淺熙而言,就好像是一個死物。
淺熙看她的眼神淡的不能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