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很快的鎮定下來,久處深宮,早已練就了面不改色。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在怦怦的亂跳不止。
昨日在大典上的一怔,後來回想一定是自己的幻覺,而此時她是徹徹底底的看清了,這張臉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好像時時都在見面。
「王妃,請。」宮女將茶端到了陶小七面前。
陶小七接過茶,起身款款走到皇後面前,這都是在路上莫輕寒交代清楚的,所以知道該怎麼做。
「母後,請用茶。」陶小七跪在皇後面前,將茶恭敬的舉起。
皇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陶小七,輕捏著丹蔻指接過茶盞,放置唇邊輕輕的抿了口茶,目光從不離陶小七半分。
「母後,還有什麼事麼?」莫輕寒問,茶已敬完,該結束了。
皇後收回目光,怒視著自己的兒子,「今日你父皇也該受禮的,可是他重病不起,你不問也罷,一心竟還惦記著蘇敏如!」
「父皇的事兒臣自會處理,只是慰問一下也解決不了根本,兒臣有心足夠。兒臣與敏如已經約好,自然不會讓她久等。」莫輕寒站起身意欲堅決。
「罷了,罷了。」皇後擺擺手,靠在貴妃椅上。閉目不語。
「兒臣告退。」音落,莫輕寒攬住正在發愣的陶小七,離開了映華宮。
皇後微眯起丹鳳眼,目視著二人離去的方向。
兒子的翅膀還未長的硬朗,現在多少還是有些顧忌自己的這個母後,顧忌著皇上的那道聖旨。能夠妥協納妃,能夠與王妃相處,可是,當他籌謀布局完成,掌握了一切,他還會怕什麼?自己這個做母後的根本不會被放在眼里,也根本不會讓蘇敏如僅做一個側室的位置,那個時候天下是他的,後宮則是蘇敏如的。他不會計較今日的所有,但是蘇敏如怎肯咽下今日的這口氣?難道還要歲月輪回,讓本宮的希望寄在還未出世的小皇孫身上,看她的臉色?
唉,本宮是為了兒子後代的繁衍,做兒子的可能真切的體會到母後的苦心?沒有了後代,奪下的江山又算什麼,遲早還不是要拱手他人?看他現在如此執著,怎能不替他的以後擔憂,怎能不逼著他早日納妃生子,否則待他翅膀硬了,只與蘇敏如廝守,那豈不是為時晚矣。
可是,那個女人——
皇後又想起那張臉,世間的事還真是巧,輕寒隨便找來的一個女子竟然那麼像她,若是輕寒真與她有個一男半女,本宮可能接受?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