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陶小七睡的很香甜。卻有人悄無聲息的來到望月閣,輕輕的推開屋子,站在床前,借著月光,鷹眸靜靜的望了一陣那張熟睡的,時而淡笑時而凝眉的臉,她夢中的快樂與悲傷都與陶凌楓有關嗎?
莫輕寒發現自己越來越抗拒陶凌楓這三個字,以前他可以與陶小七隨意的談論陶凌楓,可是現在他竟然連想也不願想。本來與自己無關的一個人,怎會如此抗拒?
「呀——」陶小七被夢驚醒,突地坐了起來,思緒還未從夢中走出,驀地發現床前竟然站著個人,心跳瞬間加速,即將大喊。
「是本王。」莫輕寒道。
「你?你怎麼來了?」陶小七揉揉眼楮,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跟本王去趟落日嶺。」莫輕寒平靜的道。不著痕跡的注意著陶小七漸漸緩和的神情,她是不是經常會做噩夢?
「現在?」陶小七雖然確定了眼前的事實,對莫輕寒的決定還有些驚訝。
「趕快起來。」莫輕寒道,分明是不容反駁的果決。
「哦。」陶小七也不含糊,其實她也早想去那個出事地點看看了,真奇怪當時發生了什麼。
「穿的厚些。」莫輕寒冷冷的拋下一句,轉身離開床邊。
「呵呵,王爺在關心臣妾麼?」陶小七笑道,這樣的話從這麼冷的語氣中說出還真是別扭,如果用著面對蘇敏如時的溫暖表情,一定會讓人很感動吧。
陶小七使勁的搖搖頭,干嘛要去跟蘇敏如比呢?真是自賤了。
莫輕寒沒有回話,他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有些恍惚,明明不是敏如,卻想關心一下,沒錯,自己真的是出自關心才會叮囑陶小七,雖然語氣有些冷,但已經是例外。難道只是因為這個女子以後要為自己的私心而付出,才有的歉疚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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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輕寒帶著陶小七悄悄的離開了寒王府,不知何時,他已經在外面準備好了快馬,趁著夜色,二人飛快的向落日嶺奔去。
坐在莫輕寒的身前,幾乎要貼住他的胸膛。陶小七的小心髒撲撲的跳,這個人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仇人,也是個陌生人,或者還會是自己的恩人。真是一個很奇怪的糾葛。但是,此時如此的緊密卻並不排斥,甚至覺得安心。想想他對蘇敏如時的樣子,也是溫暖的,就像小爹爹對自己。如果他用溫暖的模樣對自己,會不會找到小爹爹的感覺?
陶小七狠狠的甩了下自己的頭,自己這是怎麼了?干嘛要拿這個混蛋家伙,還有那個可惡的女人來對比?小爹爹的病還沒好,這個家伙是絕對不可原諒的!
馬嘶叫一聲突然停了下來,深夜,又不熟悉環境,陶小七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但是目光的前方卻發現了熟悉的味道。
馬上,莫輕寒一手緊緊的攥住了陶小七的肩,甚至沒經過大腦,只是那麼隨意的舉動,應該如此,將陶小七保護。
98。黑衣人雙臂環胸站在馬前,目光瞥見莫輕寒的舉動,略顯陰沉,「王爺好雅興,深夜帶著受傷的王妃游玩。」
「你一定等本王好久了吧?」莫輕寒冷冷的道,想起在落日嶺的一幕,這個人會盡力的救陶小七,還想帶走她,他就加深了對他的敵意。
「王爺,看在王妃的傷勢,在下不得不懷疑你的用心。」黑衣人微揚著頭,眸光如劍般刺向莫輕寒,「所以,我必須要將王妃帶走。」
莫輕寒心中一凌,手勁加大,將陶小七緊緊攬在自己的胸前,低頭看了眼不做聲響的陶小七,原本粉俏的臉色透著淡黃。
「你想收回那份人情嗎?」莫輕寒目視著前方的人。這個人伺機等待,為的只是陶小七?還是他已經知道了陶小七對自己的作用,想要以此牽制。若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完全可以設法悄悄的帶走陶小七,而不必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與陶小七的面前。
「不錯,王妃呆在王爺的身邊實在太危險了,不妨跟我走。如何?」黑衣人是在對陶小七說。
「危險嗎?」陶小七莞爾笑道,「我不覺得。」
「在你毫無劍傷的身上刺上一劍,然後又費心的療傷,如此詭異的心思,難道不危險嗎?」黑衣人挑釁的望著莫輕寒,他知道莫輕寒一定不會說出自己的所為。而他不過是猜測罷了。明明自己將陶小七交還給他時,身體是好好的,怎麼回到王府後就中了劍傷?而且傳言還是在落日嶺受到襲擊所中。這其中的蹊蹺只有一個原因,一定與莫輕寒有關。真是懊惱自己當時很快的離開,沒有看到真相。
「你對當時的情形很清楚嗎?」莫輕寒淡淡的反問。他就是要混淆陶小七的意識,怎能讓陶小七相信了他的話?
「是啊,你清楚嗎?難道我們受到襲擊時你就在跟前,還是這場襲擊你就是主謀?」陶小七問,她知道這個黑衣人是逍遙侯的人,與莫輕寒作對理應當然,但是不要牽扯進去自己,不能因為自己對那場襲擊的迷糊就可以捏造事實。
黑衣人雙眼微眯,陶小七的話已經讓他明白,她不記得當時是誰救了她,也不會有人告訴她事實,反而將他當作了栽贓挑事的人。凜冽的目光掃向莫輕寒,侯爺說的對,這個人一定要死!
「本王還要去查看被伏擊的地方,好查清幕後指使。你不會就這麼擋著本王的道吧?」莫輕寒道,微翹的唇角似在向黑衣人示威,如果繼續糾纏下去,那麼在陶小七眼中就是最大的嫌疑,雖然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
「真相只有一個,一定會水落石出,但是,王爺——」黑衣人一頓,冷冽的目光直殺莫輕寒,咻的一聲,長劍出手,黑夜中劃過一道陰寒的光,刺向前方。
莫輕寒翻身躍下馬背,隨手拔出佩劍,格擋相迎。當當的劍光四射,在夜中是那麼的清脆閃亮。
「騰龍劍。」黑衣人冷冷的道,這是獨一無二的名劍,這也就是當時莫輕寒要張明留下劍,而不是用自己的劍的原因。因為這把劍只在他手中,所以,決不能在陶小七身上留下騰龍劍的傷。
「你想殺本王嗎?」莫輕寒微微一笑道,他對自己的劍法十分自信,江湖中沒有幾人是他的對手。但是他不明白逍遙侯的人為何會如此莽撞的殺自己,為何不等逍遙侯完全布局好之後?
「你該死!」黑衣人渾身殺氣騰騰,三個字從口中蹦出如同三枚利箭,狠絕。
這就是單純殺人的特別。如果有其他的目的,黑衣人可以綁架陶小七,牽制莫輕寒,但是此時的他是那麼純粹的要殺掉莫輕寒,不會顧及到任何其他,也不會想到借助其他
(君子堂)